琉璃沉声道:“楚寒是我的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我有事要找他,请你让开。
说罢,迈步便想要往前走去。
可许世若晴却脚步一错,依然挡在她身前:“他是我的男人,你想要见他,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走过去。”
她是铁了心不让她去见楚寒,虽然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也阻止不了,她身边还有个暗影,可她就是不想让她称心如愿。
琉璃被她眼底疯狂外溢的寒气惊了一惊,不自觉退后半步。
可在这个问题上,她半步都不想退让:“他是我的夫君,不是你的男人,请你搞清楚。”
“你说什么?”许世若晴紧握着双拳,真想一掌拍在她的脸上。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跟她说她的寒是她的夫君,她怎么能如此无耻?
“你已经囚禁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来抢我的男人,许世琉璃,你的羞耻之心都给狗吃了吗?”
若晴恨不得扑过去狠狠教训她一顿,可暗影却先她一步挡在琉璃面前,瞬间挡去了她所有靠近的步伐。
琉璃迎上她怨恨的目光,心里微微闪过一丝凌乱。
她眼底的怨恨以及她恨绝的话语不像是假的,她说她囚禁了她很多年,难道从前的许世琉璃真的对她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情?
她抿紧薄唇,没有再说什么。
那毕竟是过去的琉璃犯下的错误,与她无关,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见到依然站在那里挡着他们的去路,她看了一眼暗影,沉声道:“我要去见楚寒,请她让开吧。”
“是。”暗影从始至终对她的态度还是像从前那般恭敬,他的视线锁在若晴脸上,在她反抗之前沉声道:“晴姑娘请回院里休息吧,你该知道少主不喜欢你这样吵闹。”
许世若晴本是不愿意放过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是听他这么说,她心里不由得慌了慌,后退了两步。
她知道楚寒不喜欢她这样闹,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为难他最在意的女人,他必定会想出一些可怕的法子来惩罚她。
可是看着那个女人,那一张脸,她心底的怨恨越积越浓,根本无法散去。
她用力咬着薄唇,恨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许世琉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丢下这两句,她转身进入院门,再不回头看她一眼。
琉璃心头升起一丝冰凉,知道她是真的恨毒了自己,可正如她所想的,那是过去的许世琉璃所犯下的错误,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她没有这么伟大去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人的生命短暂,时间有限,不该她去管的她没必要去多管闲事。
直到许世若晴走远,暗影才回眸看着琉璃,垂首道:“公主,请吧。”
琉璃点了点头,紧随在他身后,往楚苑大步而去。
进院门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暗影有一丝紧张,琉璃只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
不过,既然她已经来到了楚寒的地方,其他人其他事在她看来也都变得不重要了。
刚进院门,她便大步往主屋奔去,她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很多很多。
可暗影却身形一晃,在她登上主屋的台阶之前,闪身来到她的跟前挡了她的去路:“请公主稍等,容属下先去禀告少主。”
琉璃挑了挑眉,抬眼看他,不明白为何她要见楚寒还要禀告,难道他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吗?
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心里笑得酸楚。
楚寒瞒着自己的事情难道还少吗?若他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有她的路要走,他也有守护她的方式。
暗影见她没有为难自己,暗中松了一口气,转身迈上台阶,往主屋而去。
靠近门边时,他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少主,七公主……”
他本要说七公主想见他,可回心一想,不知道少主会不会误会他所说的七公主是许世若晴。
他顿了顿,才又道:“少主,夫人想要见您,不知道……”
“让她回去。”房内传来楚寒冰冷的声音,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让琉璃彻底震撼了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亲自来找他,他竟然要把她赶出门,难道那日他送她回府的时候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他说她想要见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就算她不愿意出殿门,只消让人去通知他,他也会立即赶去见自己。
可她如今都已经上门来找他了,为什么他却不肯见她?
看着迟疑起来的暗影,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忽然往台阶上迈去。
就在她快要靠近房门的时候,暗影又挡在她的身前,不安地道:“公主,少主既然不愿见您,您不如先回去吧。”
“我有话要跟他说。”她的视线透过他,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提步往前迈了半步,才温言道:“寒,我想见你。”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才又响起他淡漠的声音:“你先回去,我会到二皇子殿里去找你。”
虽然他极力保持着平静,可琉璃却分明听得出他在压抑着某种痛楚,若是连他都压制不住那份痛意,可想而知那份痛有多重!
“你受伤了?”她心里一急,再也顾不得暗影,迈步便往门口冲去。
暗影本想要挡她,可她却不管不顾直接往门口的方向撞来,他若是挡上去,必然会撞上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又岂是自己能触碰的?若是让少主知道,不砍了他的脑袋才怪。
就这么一个迟疑,琉璃已经奔到门边,用力一推,“呀”的一声,房门大开。
她想都不想便闯了进去。
房间里依然是她熟悉的布置,书桌,还有桌上密密麻麻堆放着的账本,那个曾经她和楚寒一起品茶一起聊天的茶几依然安安静静躺在原来的位置上……
举目望去,只见楚寒盘腿坐在床上,似在练功。
见她闯了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胸臆间那股翻涌的血气,让自己的气息平静下来后才举目看她:“你还像从前那般,完全不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