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蛊王居然一直呆在东篱拓日的大皇子殿里。
其实江山已经想过东篱拓日背后有一股势力,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蛊王。
他派人暗中跟踪东篱拓日,可他平日里除了正常的活动之外便一直只是呆在殿里,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方向,他身后的那股势力是他臆想出来的。
没想到背后那个人一直在他自己的殿中。
现在的蛊王功力已经大不如前,实力自然也比不上当初,但在宫廷政变里个人的武功是最不重要的,他背后所拥有的庞大势力让他们完全不容小虚。
年轻时的蛊王曾经与西域天坛教的圣女走在一起,也因此得到了天坛教不少的帮助,再加上这么多年以来他暗中组建起来的庞大势力,如今他所拥有的组织,不输给一个庞大的军队。
大皇子殿的后花园深处有几座假山,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宗政初阳的人却发现蜘蜘的暗号到这里之后便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蛊王带着她来到这里后便失去了踪影,可是,两个大活人又怎么能无缘无故凭空消失?
所以宗政初阳与冷清他们在这里研究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密道的入口,入口就在那两座假山里。
等到楚寒他们到的时候,冷清和南宫冥夜以及慕容云飞已经从密道口进去,宗政初阳看了楚寒一眼,不见凌夕跟来才松了一口气。
一掌推在其中一座假山上,密道的门却在另一座假山旁打开。
“她不跟来?”他回眸看了楚寒一眼,一丝讶异。
以他对凌夕的了解,她一定会哭着闹着要来帮忙的。
毕竟蜘蜘为了她被蛊王抓去,没有亲眼看到蜘蜘安然无恙,她又怎么可能会安心?
楚寒只是点了点头,不说话,倒是江山回答了他的问题:“她现在大概还在床上熟睡吧。”
宗政初阳不再说什么,听他这么说大概已经能猜到过程,必然是他们想办法让她安静躺下去了。
“走吧。”楚寒走在最前头,其他人跟着他身后进了密道。
密道的门在最后一人进去后又缓缓被关上。
整条密道没有一点光亮,可他们却都如同走在光明的大道上一般,前进丝毫没有收到阻隔。
密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石室,那个石室看起来原先是布满机关的,只是冷清他们路过的时候已经把机关给毁掉了,毁得这么彻底,仿佛完全不怕惊动里面的人一般。
楚寒和江山互视了一眼,便举步往石室深处走去。
冷清他们确实不怕惊动里头的人,因为里头的人已经发现他们了。
楚寒他们进去的时候三人正在另一个石室里悠闲地喝着茶,而蛊王坐在主位上,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却倒像是与他们闲话家常那般。
看到楚寒,他眸光闪了闪,对他依然有着一丝怨恨。
他练了多年的武功几乎全毁在他手上,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不过那股怨恨并不是十分浓烈,他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浅笑道:“既然来了,就坐下陪我喝杯茶吧。”
楚寒也不多说什么,走到冷清身旁坐下。
倒是江山向前走了两步,向蛊王颔了颔首,恭敬道:“义父。”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义父。”蛊王搁下手中的茶杯,垂眼看着他,笑得无奈:“或许你该称呼我一句皇伯伯。”
雪山一战之后,蛊王的戾气和傲气都被磨掉了不少,光听他不再以“本座”自称便能看出一些端倪。
人总是要在受到挫败之后才会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
江山只是浅笑,不管是义父还是皇伯伯,现在于他来说都是敌人,他喊他一句义父只是多年来的习惯,更何况他确实是他的长辈,以对长辈的尊重,称呼他一声也无可厚非。
他转身走到另一方,在南宫冥夜身旁坐下。
宗政初阳和风也各自找了位置坐好。
看到茶几上的茶壶,也没谁去动一下它。
蛊王擅长下蛊,谁知道他的茶水里面都有些什么,若是像东篱若晴那般随时带着几条黑漆漆的蛊虫,虽说吓不倒他们,但是想想也够恶心的。
“听说你们一直在找我。”蛊王看着楚寒,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你的女人我救不了。”
楚寒眉心微蹙,抬眼看着他,袖中的大掌微微紧了紧,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那么,除了你还有谁能救?”
“你的弟弟就可以。”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南宫冥夜身上,南宫冥夜眼底却闪过一抹狐疑,他看着蛊王,不解道:“在下愚昧,不明白蛊王前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从前对他是仇深似海的,但经历过那一战后,南宫冥夜对他的仇恨很奇异地消失了大半。
除了他被楚寒重创不说,以他在雪山上对楚寒所说的话,他已经隐隐觉得当年的事或许另有隐情,只是回了楚氏的船队后,大家都有太多的事要忙,这事,倒是被搁置下来了。
如今凌夕身中剧毒,他更无心思想其他事。
所以,对着蛊王的时候,也不见有太多的怨恨了。
但,蛊王说他可以救璃儿是什么意思?若他能救,又怎么可能不出手去救自己的女人?
她身上的剧毒他根本去除不了。
“你确实可以,只是不知道方法,而我知道方法,但没有这个能力。”蛊王淡言道。
南宫冥夜大掌紧握,他这么说他大概是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学医的,对于医理比蛊王还要精通得多,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除去凌夕身上的毒。
“你想要什么?”楚寒忽然道。
“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说话。”蛊王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才看着他笑道:“你该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能做到,我自然会告诉你们如何除去她身上的毒。”
他这话一说,不仅楚寒心里紧了紧,就连江山的大掌也不自觉握紧。
楚寒犹豫了半刻,才道:“我可以答应帮你,可这事我不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