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尘寰提着饭盒,回到办公桌前按了内线,吩咐了几样事情之后便回过身来对周沅浅说:“我们去楼上吃饭。”
帝君大厦,五十二层,是寰少的私人专区。分布着好几套奢豪的套房。
门卡滴的一声开了一个套房的门,君尘寰搂着周沅浅走了进去,安排说:“在这里把你带来的饭菜吃掉,然后休息一会儿,晚上七点半赶去‘君侯宫’。”
“大约忙到多久才能回家?”周沅浅问这句话的时候两人已经走进了餐厅。
“时间不确定,看那些人配不配和了。”
周沅浅不解:“你约了人在那里谈事情,为什么要带上我?”说实话,她对君侯宫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尤其是当着陆眀晖的面被施暴的事,更是她心里的一大块阴影,虽然现在施暴者成了她的男人。
君尘寰拉开一张餐椅,扶着周沅浅坐了下去,顺势贴着她的脸颊说:“不为什么,就是想让你离我近一点而已。”
闻言周沅浅的心里一阵酥痒电流闪过,一如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时那种空旷的无力感,他也是这样的在看不到她的时候如此的想念着她。
是否都已经预料到未来的某天可能成为敌对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才会这样的患得患失?
看着周沅浅的片刻失神,君尘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是不是终于发现我的好打算嫁给我?”
周沅浅低了头,僵硬的笑:“没想什么,吃饭吧。”
君尘寰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一面将饭盒里面一个个小餐盒拿出来打开,一面拣了周沅浅爱吃的饭菜来为她,动作娴熟,显然多次的喂食已经锻炼出来了。
周沅浅吃着他喂的饭菜,心里一阵甜蜜,一时间觉得命运如此弄人,给她至深伤害的是他,现在把她宠到天上给她温暖甜蜜的也是他。
她的心中那样的恨着他,却也那样的爱着他。两种情绪的交织让她犹如置身在冰火之中,时刻煎熬着。真不知道,到底哪一天才能从里面彻底的解脱出来。
“今天本来想让白小姐过去看一看你的伤口顺便陪你说话,结果白小姐今天有事要忙,明天才能过去。所以只能辛苦你跟着我了。”君尘寰一面喂饭一面说。
周沅浅嚼着嘴里的食物,含糊的说:“跟着你挺好的,一点都不辛苦。”
君尘寰感觉心头一软,这时她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虽然简单,可是比那些肉麻情话还要让他动容。从前君尘寰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他的心也会这么的对一个人软下来。
晚上七点半,高级办公区域的一栋栋写字楼里面开始安静下来,可是君侯宫里,却是一天最热闹的开端。
海沙市最大的娱乐城,君侯宫的电梯,做得极致豪奢,贴金镶玉也不过如此了。看一眼便能被最极致世俗的物质瞬间震撼眼球。越是纸醉金迷的物质,越能激起人本性中的狂放。
出了电梯之后,君尘寰带着周沅浅来到一间休息室。
走进房间后,周沅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千金一掷,狂浪豪奢的君侯宫里面还会有这样清淡雅致,散发着隐隐清寒,简单却又显露着低调
奢华的房间?
“这是我在这里的休息室,有沙发有床,还有电视音响,你在这里玩吧。”君尘寰在房间里的那张黑色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沅浅恍然大悟,这样清淡雅致低调豪奢却又没啥温度的房间,不是很符合这位寰大少的风格么?
她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爽快的说:“你快去忙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君尘寰抱着她稍一用力就把她放到了腿上,两臂搂着她柔软的散发着阳光和植物清香的身体,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享受着这一美好触觉:“我再陪你一会儿,呆会儿人到了自然有人报给我。”
周沅浅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如此的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难道他的心里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随后很快的否定,应该不会,他只知道她有着杀他的动机,应该不知道她和她之间的仇恨。
房间里面忽然就静了下来,周沅浅在想着心事,君尘寰靠在她肩头,闭起眼睛,眉头微微拧起,似在想着什么,又好似只是单纯的休息。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彻底看懂他的能力。
不知道这样子过了多久,房间的里面哔的一声之后响起一串电波的声音:“寰少,您约的人已经到了。”
“知道了。”君尘寰的声音传到周沅浅的耳朵里。随后她的身体被挪到了沙发上。眼看着男人自沙发旁站起身,按了按鼻梁,然后在房间的一个置物架上拿了一副墨镜戴上,这才迈开修长结实的两腿往门外走去。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身影在门口处不见,周沅浅的心里忽然就又空了起来。她忙起身,小跑着来到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从外面看去。
看到君尘寰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着了一队保镖。一行人均是黑色的西装,棱角分明,线条冷硬,在这样的光线暗淡的走廊上出现的时候更是被沐了层冷光,很有些森然的味道。
走在最前面的寰少,又成了周沅浅初见他的时候,那样一副桀骜冰冷,刚毅淡漠,阴邪至寒,运筹帷幄,狠绝果断的大冷枭!
直到君尘寰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周沅浅这才转身重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忽然有些留恋刚刚他的怀抱,于是躺了下来,身下压着的就是他刚刚坐过的地方。她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这样的离不开他。
君尘寰今天晚上要谈的事情应该很是顺利,周沅浅以为自己会在这里等很久,她甚至已经翻出条薄毯来,打算等下睡着的时候盖上。可是没等她睡着,君尘寰就回来了。
他避开她的手腕,拉着她的胳膊,扶她坐起来:“走吧,我们回家。”
走吧,我们回家。周沅浅心里一暖,虽然她从没答应过嫁他,可是听着这句话就像是已经和他做了许多年夫妻一样。
第二天早上,周沅浅刚洗漱完毕和君尘寰一起从楼上下来,就听到何姨上前来报说:“寰少,白小姐到了。”
“嗯,你去接她进来。”君尘寰一面回应一面带着周沅浅朝餐厅走去。
不一会儿阿白就走了进来,白色的中袖掐腰衬衣,白色的夏裤,整个形象看起来还真就应了她的姓氏。碰巧她又是医生一枚,活脱脱的白衣天使。
周沅浅想到这里正准备打趣阿白的,不巧却被阿白先打趣上了:“周小浅,你几岁啊?吃饭还用喂?”
刚说完,突然又惊呼一声:“寰少,我没看错吧?啧啧,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冷面大资本家呢,没想到居然这么有生活情趣。”
周沅浅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来:“我自己来吧,其实我的手也不怎么疼了。”
“别乱动,就剩一点了。”君尘寰沉声道。
迫于某人强大的气场,周沅浅只得乖乖张嘴,想要赶快地结束这顿早餐。
终于在阿白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这顿早餐结束了。君尘寰扯了张餐纸给周沅浅擦了嘴,然后自己擦嘴。
之后才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放到周沅浅的面前:“这是息君苑其它的花园的钥匙,若是房间里闷了就出去到处走走。”
“有阿白陪着我,不会闷的。”周沅浅拒绝。
阿白忙上前去一把拿起那串钥匙,对周沅浅说:“你怎么这么笨,这可不是单纯的给你散心,这是家中大权的权柄交给你的象征。快点收下,上回我在息君苑里面都没怎么看过瘾,好几道大门都锁着,今天说什么都要去看个遍。”
“可是……”周沅浅觉得有些不妥。
这时君尘寰抬腕看了下腕上钻石表:“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阿白笑着应了:“寰少您放心,有我在这里,周小浅一定不会孤单。”话肯定得说的好听些,谁让寰少许诺了双倍的酬劳?
君尘寰扫了阿白一眼,终于放心出门。
估摸着君尘寰已经驱车离开了息君苑大门,阿白这才玩笑说:“周小浅,你真不简单呐,前后才多长时间就把海沙市里商业界的领军人收拾的这么服帖了!”
周沅浅勉强的笑了一下:“阿白,你又打趣我。”
“怎么会是我打趣你?”阿白指了下餐桌旁的那张君尘寰坐过的餐椅,“他居然那样不顾形象的喂你吃饭,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还说我打趣你?”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喂我,上回从T国回来我后肩受伤,他也喂过我的。”周沅浅呢淡淡的说。
阿白摇头:“不一样的。那个时候他喂你,多少有一些不自然。现在简直就是自然而然,理所应当。”
“你就笑话我吧。我问你,你和你师傅是怎么回事?”周沅浅见过欧阳医生几次,那是个很沉稳内敛学术气息浓厚的学究型男人。阿白却是跳脱清朗的性子,若不是对欧阳医生有意,不可能在欧阳医生的诊所呆得那么愉快开心。
果然阿白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慌忙岔开话题:“好了,咱们不要光顾着聊天,让我看看你的手。”
周沅浅在客厅里面坐定。阿白站在她的身旁,将她两只手腕上的绷带一点一点的解开,看到两只手腕上两道深深的勒伤之后不由咂舌:“这次又是怎么受的伤?”
周沅浅和君尘寰之间的事情,轻易的解释不清楚,而且她也不怎么想解释,于是选择了沉默。
周沅浅这边一沉默不要紧,阿白这色胚便开始大胆脑补了,猛地,阿白惊呼一声:“寰少的口味竟然这样重?那周小浅你这小身板以后可怎么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