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眀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笑容总是到不了眼底,尽管他已经刻意掩饰,可是那一抹愤恨和阴郁一直挥散不去。他想借故离去,可是展辰辰这边才刚离开急救室。他想劝展辰辰睡觉好结束此刻的尴尬,可是她饱含深情的目光让他无法开口。
他明白她的心意,可是从头到尾他心里惦记着的人都不是她啊!
陆眀晖盯着脚下的地板看了几分钟,突然他掏出电话给自己的助理打了通电话:“小苟,你现在就去查,伤害展辰辰的那几个劫匪是怎么回事!”
总得找件事掩饰一下病房中尴尬的感情纠纷。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陆眀晖一直在忙着调查劫匪的事。展辰辰的心里有些失落,可是想着也许他是因为关心爱护她才如此大费周章的调查伤害她的劫匪,心里便又不那么失落了。只是始终有一抹淡淡的哀愁挥之不去,她想要的不是他查出来劫匪的下落啊,她只是想要他好好的陪陪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她啊。
也许是昨晚君侯宫里挨的那一脚使得肩膀隐隐作痛,也许是昨晚赛车时吓得不轻,总之周沅浅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
凌晨五点多钟,天还没有亮,浅睡眠状态的周沅浅就被门外的细小动静吵醒。她的房间旁边是保姆何姨的房间,那细小的动静应该是何姨发出来的。难道她每天都这么早起床准备早餐?还是君尘寰这个时候已经起床,何姨是为了伺候他才也起来这么早?
周沅浅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是忽然想着,今天是星期五啊,君尘寰作为总裁,除了今天下午有半天的会议安排,没有别的事需要他起这么大早啊,难道是他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整她?
几乎是一瞬间周沅浅就没有了半点睡意。
虽然来到
海沙市只有短短几天,可是周沅浅这些年来锻炼出来的强大的适应能力使她此刻已然适应了君尘寰的做事风格。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而和君尘寰这号人打交道就得做好千年防贼的心理准备。任凭他使诈,找茬,粗暴,毒舌,都要有强大的心理去免疫。
周沅浅拉开房门,小心的走了出去。门外的走廊上光线暗淡,显然何姨这一会儿已经不在房间,去厨房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忙碌了。
走廊的尽头拐出去,便是这栋别墅的偌大的豪华的客厅。此刻客厅的灯光大亮,因为周沅浅能看到走廊尽头传来的明亮光线。为了提防君尘寰这贼子,她小心翼翼放轻脚步朝着那亮光走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客厅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不止一个人的声音,应该是几个人正在商量事情。周沅浅听出来了,除了君尘寰的声音之外另外的两个声音可不就是昨晚君侯宫里见过的那两个客人的声音?
“李治,方圆,我敬重你们是老爷子的心腹客气的款待你们,可是你们也不能得寸进尺!”君尘寰有些不耐和不悦。
周沅浅心中了然,原来昨晚出现在君侯宫的李老哥和方老哥的名字分别是李治和方圆。只是,老爷子又是谁?
“少爷,您可不能太小心眼,当初您离开老爷子来海沙市的时候老爷子可说过您半个字?您在海沙市逍遥的时候可有想过老爷子的难处?如今不过是让你行个小小的方便你就不肯了?老爷子可是你的亲爹!”李治是个粗人亦是个直爽的,心里如何憋屈嘴上就如何说。
周沅浅听到此处明白过来,他们说的老爷子原来是君尘寰的父亲。
这时君尘寰的声音道:“都别再废话,我和老爷子之间的过结,别人不知道,你们
两个老爷子的心腹难道会不知?”话说到此处,声音里已经满是阴鸷。
李治立刻回应:“少爷,话不能这么说!再大的过结也大不过父子天性!再说老爷子也没有为难你,不过是想借你海沙市的水路一用,你抬一抬手就好。”
“是么?你也知道是我的地盘上的水路。”君尘寰的声音里带着清冷的笑意,“那你们还废话?”
“不是……少爷,你不能这样,这次的白粉价格谈得很好,质量也不错,装了好几船,还捎带不少军火,好几家都盯的很紧……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比当年……”李治一着急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老李,少说几句!”方圆终于开口,“没见少爷不乐意?”
笑眯眯胖墩墩的方圆开始打圆场:“少爷,老李的性子你也知道,算了算了,生意上的事今天不提了。来的时候老爷子特意关照过,让我们看看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人老了,就念着子女了……”虽没有直接像老李那样提要求,可是这副亲情牌打出来的目的却和老李一样。
随便客厅那边再说些什么,周沅浅再听不下去,白粉,军火两个词把她吓得直冒冷汗,这些都是严重犯法的!
君尘寰,果然是无恶不作!
周沅浅从惊吓中醒过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叔,陈叔帮她接近君尘寰的目的不就是想搜集他的罪证吗?抬手按住心口,抑制住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周沅浅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天是周五,明天周末不用去帝君大厦上班,趁着周末的两天时间一定要见陈叔一面!对,必须要见到陈叔。
打定主意之后周沅浅转过身,回房间拿手机,好联系陈叔。却不想刚转过身来就原地定住,正对着自己脑门的,是一管黑漆漆的枪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