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已经连逃避的资格都没有了!
离开或车站之后,顺便到火车站附近的地铁口坐地铁。
地铁站台上,周沅浅正站着等地铁,忽然一个陌生男人匆匆走了过来一不小心撞了周沅浅一下。
突然被陌生男人给撞了一下,周沅浅的心里不免有些厌恶,正要走开。突然那陌生男人朝她递了个眼色,低声说:“陈队让我来接应你,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才多久,陈叔的动作还真是快!周沅浅左右看了眼,见没什么特别的人跟着,忙跟了那陌生男人离开了站台。
一个角落里,陌生男人四处看了一眼:“就这里了,这里是监控盲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塞到周沅浅的手里。
周沅浅看着手里忽然多出来一张折成方块的纸,还有一个小巧的黑色玩意儿,询问的看向陌生男人。
“考虑到你不会用摩斯码,这张纸上将海沙市的几个码头用不同的字母和数字进行标示,等你确定君尘寰要去哪个码头接货的时候就将那个码头相对应的数字和字母发到陈队的手机上,记住,这张纸用过之后一定要销毁,君尘寰那人不是一般的滑头。”
“好的,这个我记下了。那这个东西呢?”周沅浅举了下那个小小的黑色设备。
陌生男人说:“这个是微型摄像头。若你没办法正常发信息给陈队,可以用这个摄像头偷拍下君尘寰他们在码头接货的录像。那将是非常有力的证据。”
周沅浅点了点头,将那两样东西收好。告别了那个陌生男人,回到地铁站点继续等地铁。
一路回到息君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站在息君苑大门外按了门铃,何姨正好在息君苑的花园里修剪园艺,放下手中的大剪刀走过来开了门。关切的问:“周小姐,出去散散心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周沅浅略微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是的,出去见见人好多了。”
何姨不疑有他,和气的说:“花园里面有些花已经开了,你来看看,若是喜欢就剪几支插在房间的花瓶里。闻着也舒服。”
周沅浅记得寰少的卧室里面好像是有个挺漂亮的花瓶,而且这样的下午闲在房间也是闲着,干脆帮何姨一起修剪花园。
花园里面,何姨指了几棵树说:“这几棵树是去年移植过来的,改良的品种,据说春天天气暖和起来的时候会在枝头开好些花,特别好看。”
“是么?寰少还有这样的雅兴?”周沅浅奇怪。
“息君苑里面的绿化有专门的园艺公司负责。只是今天天气不错,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动手修剪修剪,反正前两年园艺公司的人修剪时我一旁看过。”
何姨一面剪掉长得太过的花枝一面道,“去年移植过来的几棵树可是花了大价钱。今年倒是要看看开出来的花有多好看。现在天气还有些凉,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开花了。”
周沅浅看着那几棵树,花了大价钱的树木就是不一样,还没开花呢就已经很有风姿了。忽然有些不明白,明明是个恶毒没人性的男人,为何偏住在天堂一样美的花园里?
晚上,君尘寰下班回来吃过晚餐,回到卧室,一走进门就看到卧
室里面那个大大的空花瓶里插了好几枝鲜花。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心疼他那个古今绝无第二件的文物花瓶。那可是多少价钱都买不来的宝贝好不好!她居然用来插花?
看了下罪魁祸首,那女人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看电影,沙发对面墙壁上悬挂着的电视屏幕上放着一部很是肤浅的商业电影。看起来,她今天的精神还不错。比前几天有生机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恢复了健康和生机,他居然感觉很开心。就好像看到一朵本来快要凋谢的鲜花突然盛放时那样的开心。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君尘寰走到沙发处,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周沅浅改躺姿为坐姿,看了身边的男人一样,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感觉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那双黑曜石般璀璨的深邃眼眸像是能看透她一般,幽深潭底闪过一丝讳莫如深,她的心稍稍紧了一下,难道又被他看出什么来?
不能够啊,他今天一天都在公司,如何知道她的行踪?这是个极度诡谲狡诈的男人,她可要在他面前遮掩好了。于是敛住心神,淡淡的开口:“今天阿白来看过,说我的病已经全好了。明天我想要去上班。”
呆在家里可没有机会弄到他接货的具体地址。自然是跟着他一起上班才能增加和他接触的时间,见机行事。
男人放松的靠进沙发:“前几天怎么没听你说要上班?怎么,良心发现知道我的好,害怕我被别的小助理给抢走了?”
“谁爱抢谁抢,反正我不稀罕。”周沅浅说罢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平心静气的和他贫嘴。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不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接近他帮陈叔套取有力证据。
这一夜,周沅浅又失眠了。原本逃离海沙市的计划没能实现,现在她又回到了这座巨大冰冷的大宅区,又躺在了这个男人的身边。
退路已经没有,只能一步步前行了。
第二天,早上。周沅浅起了个早,好生将自己装扮了一遍,不图多么好看,就是想让自己精神一点。和君尘寰打交道,非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可!这一次若是能掌握他的黑证据,不让他死至少也能让他脱层皮!
养了一个多星期的病,今天重新回到帝君大厦。
工作依然那么琐碎,诺蓝的脸还是那样的冰冷不友善。
周沅浅给寰少送了杯咖啡进去,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一面整理堆成山的文书,一面在心里想着君尘寰到底会在什么样的时候什么样的场合提及码头接货的事?
冷不防的有人匆忙从旁边走过,碰到桌面上歪歪扭扭堆叠着的文书,一份份文书被碰的七零八乱,与此同时周沅浅随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被倒下来的文书撞到地上。听得一声脆响,手机屏幕摔裂了。
“周助理,真对不起。”原特助原诚蹲了下来将周沅浅的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放回她的桌上,很有礼貌的说,“你开机试一试,如果不能用我赔你一个吧。”
原特助有他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不过有时候工作需要他也会来助理室来取一些资料。行走之间碰掉一些东西什么在所难免。周沅浅又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本想回他一句不用赔了,没关系的。
可是想到最近几天要给陈叔发重要信息。按了开机键,等了好久,摔得裂纹斑斑的手机屏幕一点反应都没。周沅浅不由焦急,真是太倒霉了!手机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
原诚见状忙说:“这个手机大概不能用了,还是我赔你一部吧。等一会儿让我的秘书给你送来,不会耽误什么事。”
周沅浅重新回来帝君大厦做总裁助理后还没拿过薪水,银行账户里面那点可怜的钱还不够买部像样的手机,看来只能接受原诚的赔偿了,于是点头说:“那好吧,让您破费。”
“不,不!是我该说对不起。”原诚再次道歉后便走开,继续忙工作了。
而此时此刻,海沙市特警大队的通讯室里,一个技术员面前电脑上面的画面突然一片乱码,原本好端端的定位图,此刻什么都看不清楚。年轻的技术员不由爆了句粗,然后朝陈至廷招手:“陈队,我们的定位器坏掉了。”
陈志廷快步走了过来,看了眼技术员电脑上的乱码,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君尘寰真不是一般的狡猾,他如何就知道手机里有追踪定位装置?”
周沅浅刚刚摔坏的手机是她最初来海沙市接近君尘寰的时候陈志廷送她的。手机里面有陈志廷专门让人安置的追踪定位器。
昨天她眼看着就要乘火车离开海沙市了却突然接到她陈叔的电话,乍一看是一桩巧合,实际上则是一桩必然事件。周沅浅因为去年秋游时的那桩命案不敢再和陈叔联系,可是她的陈叔却在暗地里一直关注着她的行踪。
陈志廷本想着就算周沅浅没办法在君尘寰那里套取到他接货的具体地点,只要她能配合警方跟紧君尘寰,他们特警大队也能根据追踪周沅浅所在的位置推测出君尘寰的接货地点。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一条线索没了。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周沅浅的身上,但愿她能摸到确切的接货地点或者能偷拍到清晰完整的接货录像。
陈志廷叹了口气,拍了拍年轻的技术员的肩膀,鼓舞他几句。他这个当领导的花了十几年的时间都没能铐住君尘寰父子,一个小小的年轻的技术员怎么可能凭着一个简单的追踪定位器就能逮住君尘寰父子?
周沅浅这边不知道陈叔给她的手机里面的猫腻。手机摔坏之后没过多久原诚的秘书就给她送了一部新手机。为了不耽误给陈叔发消息,周沅浅立刻将旧手机里面卡取出来换到了新手机上。
揣着惴惴的心情,兢兢业业的上了两天班。周沅浅已经神经质到连君尘寰换下的衣服都要仔细检查一遍了,可是依然没能弄清楚他最近要在哪个地方接他的那一船可谓是一本万利的货。
眼看着又到了周五,晚上周沅浅从君尘寰的车上下来。工作了一天,带着一身的疲惫真想立刻去睡个好觉。为了做好一个优秀的无间道者,她连薇薇安请的海底捞都推了,明天周末也要坚守岗位,跟紧寰大少。
君尘寰去车库停车了,周沅浅朝着门厅走去。一不留神,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一棵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的花树下面,阿豹正仰着头站着看花看得出神。上次何姨提到的那颗据说花了大价钱的花树,没想到不过几天的时间就打了花骨朵,准备开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