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凤炎除了进宫与杨云修商讨赤月之事外,整天就陪在凤惊澜身边。每日赏赏花、钓钓鱼,日子过得倒也悠闲愉快。
这天,凤惊澜拉着凤炎下棋,只是某人不但棋艺不佳,而且连棋品也令人不敢恭维。
凤炎已经让了她四子,可如今的棋局还是被凤炎掌控在手中。眼看着凤惊澜自寻死路的落下一子,凤炎挑了挑眉,道:“你确定要下在这里?”
“嗯?”凤惊澜眨了眨眼,白嫩的小爪子飞快的将刚才落下的黑子捏了起来,她嬉笑着道:“等一下,我再想一想。”
她盯着棋局想了半晌,那一黑一白的棋子纵横交错,看得她眼晕。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下棋这件事情,是她唯一怎么学也学不会的。她就不明白了,她这么冰雪聪明,怎么就是搞不定这几颗旗子呢?
不过没关系,下棋么,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的爱好而已。至于眼下?
凤惊澜扬了扬手中的棋子,刚想开口,便对上了凤炎戏谑的眼神。她登时俏脸一红,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不好意思这种情绪是非常之短暂的。
下一刻,凤惊澜便十分坦率,甚至是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告诉你,会下棋的都是老奸巨猾、善弄权术的人,像我这种心地纯良的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嗯?”凤炎眯了眯眼,尾音微扬。“老奸巨猾?善弄权术?”
凤炎危险的眼神看得凤惊澜心底发毛,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事实上,她不只是想想,而是真的这么做了。
不过,在逃跑之前,她一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打乱,笑的得意而嚣张。
凤炎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面前这盘棋,他一跃而起,将那只逃跑的小野猫抓入怀中。
门外目睹了这一幕的林清雪狼狈而逃。
明天他们便要启程回青云了,她本是来提醒他们一声,不料却让她撞上了这样一幕。
“喂,人都走了,你还不快放开我!”瞥了眼门外匆匆而去的白色身影,被凤炎困在怀中的凤惊澜,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以为我是做戏给她看的?”凤炎挑了挑眉,有些不满的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小野猫。
区区一个林清雪,还不配让他做戏。
“别闹了!”凤惊澜娇嗔一声。
她看着凤炎俊美的脸庞,愤愤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没事儿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先是来了个圣女,如今又多了个林清雪,以后还不知道要招惹多少烂桃花呢!”
她说着看似泄气怨怪的话,但语气中那一抹骄傲与自豪,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凤炎抓住她在脸上作怪的手,心情愉悦的道:“我闻到了一股酸味儿。你说,是谁家打翻了醋坛子?”
“是吗?”凤惊澜挑眉,道:“我怎么没闻到?要不,我也去招几朵烂桃花,看看……”
“你敢!”凤炎一低头,汲住那恼人的小嘴。
“唔……”凤惊澜猝不及防,被堵了个正着。她笑着拍打着凤炎的肩膀,道:“阿炎!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错哪儿了?”凤炎挑着眉,好整以暇的问道。大有说的不合他心意,就不放手的架势。
“嗯……”凤惊澜思考了片刻,直到凤炎黑了脸,打算给她点儿颜色瞧瞧时,她才嬉笑着求饶。
“好了好了,我不该想着招烂桃花还不行嘛!”
凤炎的脸色刚缓和了一些,便听凤惊澜小声嘀咕道:“不过,这烂桃花什么的,也不是我说不招就不招的呀。”
而且,凭什么就准他招惹桃花债?
哼!
凤炎深以为然的看着凤惊澜那张绝世倾城的美丽面容,顿时觉得心塞塞。
不过,既然不能把她藏起来,那就用另一种方式,绝了那些不自量力的男人的念想好了。
这次回宫,就尽快加紧筹备吧。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凤惊澜才正色道:“阿炎,明天就要启程回青云了。你和杨云修商量好怎么对付赤月了吗?还有云千素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将她押送回国?”
“云千素前两天已经被押送回国了,算算时间,再有个两三天,也该到了。至于赤月……”凤炎冷笑一声,道:“林靖宇如今腹背受敌,能不能撑过去还两说。赤月,已经不足为患了。”
“腹背受敌?”凤惊澜有些诧异的看着凤炎,问道:“你又做了什么?”
“我在林靖宇登基之日,派人救走了被软禁在府中的林逸轩。”凤炎淡淡的说着,那语气轻飘淡然的没有一丝分量。
凤惊澜面色古怪的看了凤炎一眼,再次确定了之前对于凤炎的评价。
他一手挑动赤月风云,将林逸轩拉下马,捧林靖宇上位,造成赤月内乱,元气大伤。
这一回头,就在林靖宇登基之日,救走了林逸轩。
林逸轩本是赤月名正言顺的太子,林靖宇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皇位,还将他软禁府中。这样的屈辱,林逸轩如何受的了?
更何况,若非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恐怕林靖宇会在第一时间杀了林逸轩。
这样的深仇大恨,林逸轩逃脱之后,又怎会善罢甘休?毕竟是一国太子,手中怎会没有几张底牌,再加上有凤炎的暗中扶持。林逸轩想要推翻林靖宇,重夺皇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一次,云千素的失败,必定给林靖宇带来了致命的打击。林逸轩若要起事,势必会借助这场东风。
可赤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接连遭受两次内乱。必定民心涣散,国力空虚。
这个时候,饶是赤月曾经略强于青云和蓝川,恐怕也抵不过两国的联手夹击。
“与你为敌,绝对是赤月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凝视着凤炎的俊脸,凤惊澜慢吞吞的感慨道。
凤惊澜不知道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赤月皇宫之中,林靖宇也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此刻,他已经是焦头烂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