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森三郎、佐藤爱也都被带走。看来我们的新剧投拍计划又要搁浅。”梅轩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他没心情动。
渐入夏日,阳光晒在身上层层向外逼汗。鸿涛有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反观周遭的j国人个个都是衣装严整。须知,他们就算在七八月的酷暑盛夏都是这样衣冠楚楚,颇让第一次赴j国的国人瞠目。
外表的衣冠楚楚,仿佛是刻意压制内心的野心勃勃。
“这已经是这半年来的第四个被迫胎死腹中的投拍计划。就算最终证明演员没事,但是整个剧目已经背上了负面的色彩,届时电视台不会接受放映,就连剧作本身也难以得到商业赞助。鸿涛,我倒是劝你不如停一停相关的事业动作。”梅轩审慎建议。
鸿涛加一粒方糖进咖啡,轻轻摇头,“不能让警方的动作打乱我们本来的工作节奏。损失一点钱没什么,如果让公司里跟着人心浮动,那就得不偿失。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心散了就很难重聚。”
“另外,”鸿涛目光灼灼凝视梅轩,“我也必须摆明我的立场。如果在警方高压之下,我们真的停止相关事业步伐,那么外界就会就此认定我们真的是有问题的;而警方则更可以借助民.意而加大对我们的打击力度!”
梅轩也是点头,“这也是个‘破窗效应’,如果我们一旦让步,那么对方就会乘胜而进,反倒让我们一让再让,进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所以梅轩,继续放手做你那边的工作;这边的压力我自有办法对付。”
梅轩点头起身,“好,那我现在立即回去工作。新的投拍计划尽快将策划案给你。”梅轩转身离去,银灰色的身影在阳光下熠熠放光。
“梅轩,硬扛着不是最佳办法,我建议你考虑引入新的投资人。”
公司里近来遇到大问题,就算普通员工尚不清楚原因,金莎莎又岂能不知?
“莎莎说说你的建议。”
金莎莎一笑,“其实j国与我国有些想象,能够弹压警方的当然只有官员的背景。所以我的建议是引入新的投资人。”
“梅轩,我爸有几个j国的老朋友,他们自己的家族成员也在我们国内做生意;作为交换,我想这样的忙他们也是肯帮我的。”
梅轩点头笑起来,“其实我爸爸也有几个这样的朋友。”
金莎莎摇头,“不要是跟你们靳家有关的人,否则恐怕打草惊蛇。梅轩,如果你信任我,请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我找的人一定会刻意远离你们靳家,至少让j国官方看不出他们的入资与你们靳家有关,而只是普通的商业行为才好。”
梅轩起身伸出手来,“莎莎多谢你。”
金莎莎一笑,“人呢,爱情与事业总得保留一样。梅轩,这么多年你如何对我,我难道看不出来?所以如果注定了得不到你的感情,我也要好好保住这份事业。因为这份事业里我自己也是大股东,我当然不会傻到两者皆失。”
梅轩叹息一笑。总是不自觉将金莎莎与苗艺做比较。其实天资来说,金莎莎甚至是比不上苗艺的,可是苗艺过于自信,所以无法接受失败;而金莎莎虽然也是心性极高,但是她能够缓缓接受失去。
所以有时候看待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天资并不是全部,而是要考量一个人综合的素质。所以此时的金莎莎能带着事业女性的微笑自信而立,而苗艺早已香魂飘散。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会这样愚蠢!”理惠气得拍桌子大叫,“我们已经一步一步走向胜利,蔺鸿涛就快被我们打垮了,可是他们竟然还能批准新的资本投入,而且那还是国会议员的家族企业!真是,气死我了!”
因为国会议员田中家族的介入,警视厅长官特地将理惠等一干人员叫去训话,警告务必小心谨慎,不能让田中家族遭受严重损失。
理惠最初的计划是内、外两条线。内线是策反靳欣,结果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个骆听琴,天天贴身黏着靳欣,把靳欣这枚棋子彻底看死!
外线就是商业的外围行为来打击蔺鸿涛的生意,逼迫蔺鸿涛就范,或者让他铤而走险,从而给警方制造机会……可是没想到这条精心部署的外线又告失败!
理惠攥紧拳头,“看来就剩下那最后的办法了……”
“爸爸,为什么要我去大哥那里?我不要去!”田歌跟田毅冷战,“我说了我不要去,您不必再说了!”
田毅抱紧手臂眯起眼睛来,“田歌,你才五岁就已经学会了忤逆父亲?”
田歌摇头,“爸爸,我不是故意不听您的话。只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决定。我不要去,我要留在这里,留在您身边!”
田毅闭上眼睛。田歌的眉眼之间有太多亡妻的记忆,错觉里仿佛总看见亡妻不赞同的眼神。他年轻时尚武而暴躁,经常引起无为的争端,每次亡妻都并不出言斥责,只是默默陪在他身边,给他治伤包扎,可是她的目光总让他觉得无法承受,比爆发出来的斥责更让他觉得汗颜。
渐渐便收敛了,直到韬光养晦成了一代武学大家。可是当他功成名就之时,妻子却已经香消玉殒。有时候田毅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因为他脾气变好了,上天便认定不用妻子在身畔提点他,所以上天便将妻子收回去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宁肯继续轻狂暴躁,宁肯继续每天背着伤痕回家,至少——还能看见妻子的眉眼……
妻子走了,死于难产。田歌是妻子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所以他拼尽了一切也会保护好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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