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年关,风清云就越发忙得终日不见一个人影,和从前的孤清冷傲不同,他似乎开窍了一样,走访各个上级领导,酒席一场一场的吃,会所一个一个的进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除了和上级领导亲近,风清云也亲民,之前曾受冰雪灾害的村庄,他一个一个的去走访探望,还带上礼物慰问,却低调行事,赢得一片赞誉和爱戴声。
早些天的负面新闻因为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而逐渐的盖了过去,虽然仍有余波,却已无伤大碍,只要不是贪官这些大问题,群众就不会一直抓着你不放。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风家小公主六岁生日的日子,风家替其举办了一个小型生日宴,虽说是小型,但邀请过来的,无不是上流社会上颇有名望的豪门望族,更有不少高官。
生日宴在凯悦的铃兰厅举办,时到六点,里面已是衣衫鬓影,好一片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声。
风清云刚从青城回来,脸上掩不住的一片倦色,眼皮底下一圈明显的青黑色,眼中亦有红丝万缕,那深邃的眼底深处,更有一丝化不开的愁绪。
他一身银灰色西装,配着黑色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冷傲俊逸。而在他的旁边,宣倩柔一身紫色天鹅绒长裙,挽着高发,手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高贵而优雅。
和风清云漠然的脸色不同,宣倩柔是笑靥如花,不时拿眼神瞟向身旁的男人,扫到旁人射过来的艳羡之色,眼中滑过得意的目光。
那晚的争吵像是一段不足以提的小插曲,风清云自然被风家长辈狠狠的教导一番,宣倩柔也不纠缠在那次争吵上,只要他不提解除婚约这事,她就是赢家。
她清楚他始终是丢不掉责任这个词的,风家也不会容许。
然而,她不知道,一切风平浪静的底下,会是酝酿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风清云和宣倩柔穿过凯悦的大厅,随着经理的亲自带路,一直向位于十八楼的铃兰厅而去。
经理在一旁絮絮地和宣倩柔说话,电梯一响,立即躬身邀请,却没提防里面走出来的人。
从电梯走出的人是一个女孩,一头张扬的酒红色短发,画着烟熏妆,长靴,热皮裤皮衣,跟个小辣妹似的。
她亦不提防,径直撞了出来,撞在风清云身上,这一抬头,眼睛兀地亮了。
“清云哥哥?”女孩声音清脆,透着无比的欢喜和兴奋,高声道:“Oh my god!真的是你。”
女孩一串说的极标准的英语从口中溜出,又快又急,让人听的不甚清晰,却依然可以依稀辨出果然是你,我们太有缘分了这些话。
风清云皱着眉看着眼前像个鬼妹的女孩儿,从脑海中搜索着记忆,看着她熟悉的眉眼,脑中灵光一闪,有些惊讶:“茵茵?”
“its me!清云哥哥你忘记我了?”龚笑茵嘟起红唇,不满地指控:“枉我在美国天天念着你,你竟然忘记我了。”
龚笑茵,龚少凡的亲生妹妹,十年不见,她长成了大姑娘了,今年应该有22岁了吧?记得小时候的她个子还很小,因为父母和大哥娇惯,脾性刁蛮任性得很,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主,从第一眼看到风清云开始,就已经说长大后要当他新娘,所以极黏风清云。
想起她从前无所不用其极的跟踪黏身,风清云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动起来,好一阵头痛。
再看一眼她身上的装束,皱着眉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哥呢?”
“今儿早上下的飞机,哥哥他还不知道我回来了,不过他这两天也会和书梦姐一同回国。”龚笑茵甜腻腻地抱着风清云的手臂,仰头说道:“清云哥哥,我可想你了,你想我不想?”
宣倩柔早就将龚笑茵打量一番,从她的言语里隐约猜到她的身份,看着她不顾旁人的亲热地搂着风清云,而风清云更是没有避嫌地推开,不由有些吃味,笑着拉了拉风清云的手臂:“清云,这位是?”
龚笑茵似乎这才注意到宣倩柔一样,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她勾着风清云的手臂,不由警惕地瞪着她:“你是谁?”
宣倩柔大方一笑,伸出一只白皙的柔羮,浅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清云的未婚妻,宣倩柔。”
“未婚妻?”龚笑茵可没有礼貌地伸手,而是尖叫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风清云问:“清云哥哥你什么时候订婚了?我说了要你等我的,你不守诺言。我,我要哭给你看。”
眼看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嘴也扁了,周围的目光也扫了过来,风清云头有些痛,提醒她道:“你是不是有地方去?”
龚笑茵这才想起自己的约会,顾不得哭闹,眼中泪意一收,一拍头说道:“哎呀,就忙着和你说我还真忘了,是一些旧同学约好了去PUB玩儿。清云哥哥,我先走了,回头再找你。”
去酒吧?风清云皱眉,拉着她的手问:“哪间?有可靠的人吗?你的电话是多少?”
龚少凡有多紧张这个妹妹,他是十分清楚的,虽然这是她长大的地方,但是早就去了美国,人生路不熟,万一出事了,龚少凡不发疯才怪。
“清云哥哥,你果然还是紧张我的。”龚笑茵闻言一笑,甜甜地说了一个号码,又示威性的瞟了宣倩柔一眼。
“哥哥,我真要走了,电联哦。”龚笑茵和风清云互相留下号码后,叭的一声在风清云的脸上留下一个吻,坏笑着离去。
她就看这个风清云的所谓未婚妻不爽,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还要故作大方得体,装得一脸端庄,虚伪得很,看了就让人恶心。自小在哥哥身边,这种女人她看多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呸。
清云哥哥是她的,管她未婚妻与否,都甭想和她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