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的身体呢?”我赶紧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
“已经送回你家了。”三尾咧嘴,露出一个尖锐的微笑。
“不行,这样的话爷爷的身体很有可能被别的灵魂占领。”我着急起来。
“放心,我在那里设了一个结界。没人可以俯身的。”三尾不紧不慢的开口,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当你爷爷我是那种做事情不考虑的人吗?”
真的是当我爷爷还当上瘾了!
“怎么还不服气了?”
我实在不想继续和一只狐狸讨论谁是谁的爷爷的问题,于是换了一个话题,“当初,我帮你找到了身体之后,你去哪里了?那个时候冥界高度警戒,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三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子里面的情绪是我看不懂的。我不由得一凛。
“灵魂和身体的融合自然需要时间。”三尾娓娓道来,“那日我找了一个地方修炼自己的灵魂和身体。等我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不灭之火不见了。还是在你帮我找身体的时候不见得。”
“是的。”我点了点头。其实我还想要问是什么地方可以躲过冥界鬼差的搜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每个人都自己的秘密,何况是这个曾经和冥王打交道的人。
“凶手找到了吗?”三尾关心的问道。
“找到了。但是逃走了。”
“谁?”三尾沉着脸,不悦的说,“敢栽赃嫁祸,胆子真大。”
“是苏家的人。”我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苏家的势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戈易是苏家的旧部,谁可以使唤戈易?也就只有苏家的人了。
那个名字,我根本不想提及。
这回三尾安静了。
我受不了他这样的表情,笑着说,“你这是要干嘛?”
“对了。”三尾难得收敛了调笑,“长明灯是不是在你这里?”
我惊讶的看着三尾,“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可是宝贝啊。”三尾的目光飘远,若有所思的开口,“传说,长明灯有窥探过去的能力,就连冥王也会中招。。”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见我没有说话,三尾就自顾自接下去说,“我知道他受伤了。”
我心中诧异更甚,“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帮他疗伤。”
我想起了刚才在北冥芜泽回忆里看到的场景,当初是北冥芜泽将三尾的身体扔到不灭之火里面,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三尾还要帮他?
大抵是我脸上的戒备太过明显,三尾没好气的说道:“他是冥王,你知道怎么治疗他的内伤吗?”
我老实的摇了摇头。
“你知道如何修复的修为吗?”
再一次摇头。
“那不就得了。现在只有我能帮他。”
“为什么?”我实在是不理解,“你会这么好心?”
三尾笑开了,“我的孙女知道爷爷的心思。”
谁是你孙女?你这个狐狸精!
“我和北冥芜泽本来就是盟友。”三尾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解释,“他保护我的身体,我自然要礼尚往来。”
把三尾的身体放在不灭之火里,是为了保护三尾?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假?”真的不是我故意戳穿,只是以这只狐狸的尿性,实在没有那么好的良心。
“哈哈哈哈……”三尾大笑,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我的孙女啊。其实是我现在没有恢复实力,如果北冥芜泽陷入昏迷的话,到时候杌赦这个混蛋找上门来我就死定了。”
原来如此。
杌赦对北冥芜泽和三尾两个人恨之入骨,就是因为他们二人曾经合力打败了他。
我立马点了点头,“你真的可以治疗?”
“快点吧。”三尾朝着禅房走过去,但是很快就被突然出现的鬼差吓到。
“让他进去。”我在他身后下达命令。
三尾回头看着我,似笑非笑,“原来阿眠这里还留着一手呢?”
我有点不自然,“我也是没有办法。”
“阿眠会不会有一天也这么对我啊?”三尾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探寻意思。
他利用我复活,可是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为了自己呢?
我无心于这个话题,“你快点救人吧。”
三尾也不再多说什么,大步踏进了禅房。
室内,北冥芜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比一开始的更加的苍白,仿佛安静的了无声息。
要不是知道他是冥王,有自动屏息的能力,恐怕我真的会以为他已经离我而去了。
“帮我护阵。”三尾走到床头,看了我一眼,就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我立即走了过去。
所谓护阵。
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打扰,灵力外泄,施法者遭到力量反噬。而此时,门外有鬼差,屋内有我。
我心知不会出现太大差池,却不知为何,始终心绪不宁。
三尾施法,慢慢在我眼前布下一个阵法,这是一个我看都看不懂的阵法,三尾果然是一个很强大又神秘的存在。
他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所谓的玩笑应该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实力吧?
灵力在北冥芜泽的身上跃动,最后消失在他的身上,似乎是更加安静的睡过去了。
“怎么了?”我紧张的询问。
“没事。”三尾起身,看着北冥芜泽,长如翎羽的睫毛遮盖了此时他的情绪,“他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我咬了咬唇,摸了摸北冥芜泽发凉的手背,用自己的神识在他的体内转了一圈,确定只是沉睡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是太过于担心呢,还是太过于不放心我呢?”三尾慵懒却又不乏嘲讽的语气在我耳畔响起。
我回头看向三尾,淡淡道:“我只是不想他因为我出什么事情。”
“是么?”三尾勾了勾唇,眸子不再看向北冥芜泽,“屋内有鬼差在,我们出去吧。”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来,“阿眠,我有一些话和你说。”
有些好奇他话里的凝重,我犹豫了一下,起身跟了出去。
院子里,只有一颗孤零零的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