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龄焦急的走进院中,看了一眼跪在院中的如音,没有说一句话,跪在阳夏面前,“皇上,不知您如此匆忙的将臣妾找来,所为何事?”
阳夏看着玉龄,心中烦躁,这女人还真是会装,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能装作如此自若的样子,当真是让人佩服。阳夏啐了一口说道:“祥贵人,今日这事,你倒是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倒想看看,如今你还能怎么解释!”
如音吓得不行,跪着慢慢走到玉龄身边,“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
见状,莹儿指着如音破口大骂,“皇上,您看,就如音这样子,祥贵人和此事怕是也脱不了干系,还请皇上明鉴,一定要给我们姑娘一个说法,绝对不能轻易饶恕了这些心怀不轨之人。”
阳夏点头默认,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定是要给曼青一个说发的。玉龄也不惊慌,只是觉得十分疑惑,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惹得皇上生的如此大的气,要那么多人的性命还不够,这如音究竟是做了何事?玉龄表面上强装镇定,实际上心里也是惊慌的不行。
“皇上,就算你想惩罚臣妾也要给臣妾一个理由,臣妾不知发生了何事,竟惹得皇上如此动怒,还请皇上告知臣妾,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玉龄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眼神是不能骗人的,阳夏看她的样子,倒像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忍住一口气,阳夏耐着性子说道,“莹儿,将东西递给祥贵人看看,也让祥贵人死个明白。”莹儿得令,说了一句,“是”
转身走进屋子,拿出一个食盒,莹儿将食盒放在玉龄面前,“祥贵人可要端好了,这可是祥贵人您亲自吩咐如音姑娘送来给我们姑娘补身体的汤药,还请祥贵人仔细瞧瞧,这汤药里面,都有些什么功效。”
玉龄心生疑虑,知道这盒子里面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暗暗悔恨自己没能拦住如音,虽然她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又何况救她。
转念一想又开始埋怨如音,这如音,真是愈发不懂规矩了,自己已经多次阻拦她,不要让她去试探公良曼青,可她就是不听。今日还惹出这诸多事端,看来今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皇上一个说法了。
玉龄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食盒,看见一碗清澈见底的白水放在碗中,顿时送了一口气来,心里暗暗高兴道,想来这如音也是知道些分寸的,不过是那一碗白水来试探她,也不算是太为过分,“皇上,这不过是一碗白水罢了,想来,这应该是如音这莹儿姑娘等人开的一个玩笑罢了,皇上不必动如此大的怒气,此事不过是误会一场,想来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
还没等玉龄说完,莹儿便沉不住气了,“白水?祥贵人可真是会说笑?这哪里是一碗白水,祥贵人不妨凑近些,看看这一碗,到底是何物!”莹儿气的不行,这祥贵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若是真的不知道还说得过去,若是装傻,这装傻充愣的本事也太厉害了。
玉龄看着那碗水,难不成这水里面还另有玄机?端起那水碗仔细端详,刚刚凑近脸边,便闻见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扑面而来,想来,这酒如此烈,男子喝下都要遭一番罪,更何况是刚刚生产完的曼青呢,也难怪皇上会如此生气,这如音,倒真是闯了大祸了。
“这……这是一碗酒……皇上,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是一碗酒,这不是臣妾吩咐的,臣妾没有吩咐如音送来这东西,皇上您想,臣妾与曼青姐姐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又怎么会害她呢?还请皇上明查。”玉龄放下手中的碗,连忙跪在想阳夏磕头求饶。
“还请皇上明查,请皇上明查……”玉龄一直磕着头,向阳夏祈求原谅。不管怎么说,阳夏对玉龄也是有一些感情在的,见她如此恳求自己,阳夏的内心也是有一丝不舍的,“别磕了,你先起来,朕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此事?”
玉龄听阳夏如此问她,便停止了磕头,抬头看向阳夏,眼睛里面充盈着一层水雾,可怜巴巴的看着阳夏,坚定的摇头,“皇上,相信我,臣妾真的不知道此事,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自从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以后,就不敢来叨扰曼青姐姐了,又怎么敢私自给曼青姐姐做补药呢。”
玉龄边说边观察阳夏的脸色,见阳夏点点头,也算有些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玉龄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皇上,您是知道臣妾的,曼青姐姐已经变成这样,臣妾又怎么忍心加害于她呢?况且,就算臣妾想加害与她,也不会用一个这么明查的法子,那不是就等着给自己留下把柄吗?况且,皇上对臣妾一心一意,将臣妾视为珍宝,臣妾又怎么会与姐姐争风吃醋,皇上您想一想,千万不要被别人蒙蔽了双眼。”
玉龄说的声情并茂,阳夏也有些开始怀疑,玉龄的话不无道理,毕竟她若是真的想加害曼青,又怎么会选择一个如此蠢笨的方法呢?阳夏不免起了疑心,看向满眼泪痕的玉龄,又看向吓得不停发抖的如音,想来,既然不是玉龄的主意,那便是这宫女在此从中作梗。
“小林子,将祥贵人扶起来。”阳夏吩咐道。
“是,皇上。”林公公走到祥贵人身边,缓缓的将玉龄扶起来,玉龄用怀中的丝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娇弱的说了一句,“臣妾谢皇上圣恩。”
玉龄站起来走到阳夏身边,不发一言,只是小声的抽泣着,阳夏拉过玉龄的手,拍了拍,玉龄便知这是阳夏在安慰她。
转而看向如音,“大胆奴婢,竟敢假传主子旨意,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给曼青姑娘送酒的!你若肯从实招来,朕倒可以让你死个痛快。”阳夏冰凉的说出这一番话,眼神里面不再带有任何一丝情感。
这样的他,看起来十分骇人,像极了地狱里面的修罗,面色可怖,眼睛好像会吃人,那玉龄被阳夏的眼神吓到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莹儿看着也是干着急,她才不相信这事竟能和祥贵人无关,这如音不过是一个婢女,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做主,私闯冷宫,伤害曼青姑娘,这一切定是玉龄的主意,莹儿知道,可是皇上却不明白这话道理,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转而一想,莹儿也觉得无能为力,毕竟皇上为祥贵人宠爱有加,又怎会为了曼青而责怪他如今最得宠的妃子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玉龄这看着如音瑟瑟发抖的样子也是十分不舍,毕竟如音今日做此错事,也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着想,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玉龄心中还是有许多不忍,思来想去,还是开口为如音求情。
慢慢走上前,对着阳夏说道:“皇上,还请您听臣妾一言,今日之事,定有蹊跷,如音一向办事稳重,定是不会做此等恶事的,想来,她也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皇上不妨先别急着动怒,我们先且听听如音怎么说,在做定夺也是不迟。”
玉龄能做到,就是尽量的帮如音撇清关系,玉龄也知道,今日无论如何,如音都是免不了要遭受一番罪受了,但是若是能以此保住一条性命,也算没有白费心思。
阳夏也觉得有理,他也认为这如音不过是小人物罢了,若没人指使她,她自己又怎么敢加害曼青呢?暂且压抑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问道:“如音,朕问你,此事是不是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隐情,你若说出来,朕便可以饶你一死。”
玉龄听阳夏如此说,连忙给如音使眼色,如音见事情稍微有了缓和,也立即变得机灵起来,“皇上,皇上圣明,奴婢是奉了娘娘的旨意不假,不过奴婢只是拿了一些补品来看望曼青姑娘,奴婢并没有拿这个食盒过来,更没有说什么这食盒里装的是补药,奴婢将补品送给冯嬷嬷手中,便打算离开,这时候莹儿突然进来,将这食盒塞进我手中,便大吵大闹起来……”
如音说到这,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小声的抽泣起来,显得十分委屈。莹儿和冯嬷嬷倒是目瞪口呆,这祥贵人还真是厉害,果真是伶牙俐齿,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改变了皇上的看法,又与那婢女串通一气,颠倒黑白,明明是她们心怀不轨,现在倒好,如此说来,倒成了她们蓄意陷害,没安好心了。
冯嬷嬷见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祥贵人还真是厉害,祥贵人和如音姑娘真是聪慧过人,老身真是佩服,佩服!不过这么三两句话的功夫,便能颠倒了黑白,曲折了事实,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