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姗此刻正沉浸在兴奋之中,哪里还听的进什么劝告,一股脑的推开了禅房的门,只见一个穿着素服的女子跪拜在佛像前,一只手里拿着佛珠,一只手在慢慢的敲着木鱼。此女子背对着门口,看不清脸。
文姗心中大喜,大家都看看吧,看着自己是怎么将素衣的阴谋揭露的,自己是怎么成功的,“你是何人,竟敢假冒我公良府的夫人,还不快快转过身来!”
这名女子并没有转过身子,而是继续不受干扰,继续的敲着木鱼,口中念着佛经,文姗的面子一时有些挂不住,这么被人**裸的忽视,自己还是头一次,于是这气愤凝结成一股力量,文姗走到那女子身边,对着她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冒充我公良家人。”
说着便将此女子的正身掰过来,文姗因为用力过猛,不小心将这么女子掰了个趔趄。女子转过身的一瞬间,文姗便呆住了,“此女子就是素衣本人!”
文姗一时间受到了惊吓,说不出话来,只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
素衣倒是很坦然,看着惊恐的文姗,心中暗喜,没想到吧文姗,你也中了我的计。看到素衣的那一瞬间,文姗便知道自己中计了,素衣是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有理也变得无理,此番无理取闹之后,怕是没有人会继续站在自己这一面偏帮自己了。
素衣露出可怕而又阴森恐怖的笑容,用只能用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没错,是我!没想到吧。你中计了,文姗姐姐,你!出局了。”
文姗看着素衣露出的可怕笑容身子不禁一颤,颤颤巍巍的说道,“你要如何?你……你……我父亲是鄂敏大人,公良家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只见素衣笑笑,并不再与文姗多言,而是换成一副受伤的样子,抱住自己的手臂,开始虚弱的喊着疼,一时间,许多仆人都涌了进来,素衣的贴身侍女春明跑进来,扶住素衣,“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素衣躺在春明的怀中,虚弱的说道,“我还好,只是手臂有些痛。”素衣缓缓的举起自己的手臂,春明一看,吓了一跳,上面有一天长长的口子,正在向外面涌出大量的鲜血。春明一时间吓坏了,“主子,主子您流血了,叫大夫,快叫大夫啊。”
春明这么一喊,仆人们全都七手八脚的跑到外面去叫大夫,方丈拦住大家说道:“大家切莫慌张,自己的师弟静慧颇会些医术,看着素衣施主的手臂创口不小,再到山下去叫大夫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让自己的师弟先来简单的处理和包扎一下,在做打算。”
仆人们便随着宝华寺里面的小师傅去找静慧大师了,而春明此时怒视这文姗,“二夫人,你是什么意思?为什要要害我们夫人,我们夫人根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良家的事情,只是每日都在这宝华寺中恭恭敬敬的祈福,片刻都不敢停歇,一时也不敢耽误,却要被你这般污蔑,现在见污蔑不成,就要直接杀害了吗?”
春明这一番话说完吓得文姗冷汗直流,腿不住的发抖,就连嘴唇都开始发麻颤抖,“不是的,我只是简单的退了她一下,我怎么知道会磕到地上,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这人是她,我以为她不在这里呢。”
素衣到这便忍不住了,虚弱的说道,“文姗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莫不是素衣哪里得罪了姐姐,让姐姐不高兴了,才会如此的污蔑素衣,诋毁素衣,伤害素衣吗?素衣每日都在这寺中祈福,片刻都不敢停歇,就是期望夫君平安归来,公良家家和平安,可是姐姐上来就说妹妹什么惹怒佛祖,阳奉阴违,妹妹的心是真的很难过。如果你真的很生气,真的讨厌妹妹我,请你对着我来,不要惹怒佛祖,不要做对公良家不利的事情。”
文姗听了素衣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针对你!什么叫我故意和你过不去!都是你!是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设计陷害我的,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刚刚我在门外叫你,而你故意不理,不就是故意在陷害我吗?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文姗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已经不知道什么身份不身份,地位不地位的了,此时她的心中就只有愤怒,就只有数不尽的愤怒,这愤怒快要燃烧了她,这愤怒快要融化了她,此时她的眼睛气的血红,眼神伶俐而带着杀气,直挺挺的向素衣扑过去,嘴里面还喊着:“我也杀了她,杀了她!”
素衣见文姗如此,倒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一个人如果真的失去理智,那是很恐怖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素衣本身就有伤在身,不便于躲避,看来是要结结实实的挨了文姗这一下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春明突然挡在了素衣身前,抱住了素衣,用身子死死的护住了素衣,说时迟,那时快,主持方丈一个矫健的转身,就将文姗拦在了身外,一掌将文姗打到门口。
然后方丈口中不停的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此乃佛门清净之地,还请施主自重,今日冲撞佛祖,我本应将你们逐出寺中,但念在老衲与公良老夫人的面子上,便暂且饶你一次,让你在这寺中修养生息,明日一早,请立刻离开寺中,不准有片刻逗留。以后终生都不可以进我宝华寺。”
文姗被方丈的这一掌直接打飞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拉下去了,文姗被一众小和尚带到禅房,然后将禅房上了锁。文姗拼命的敲门,“开门!……开门!你们有什么资格锁着我!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文姗在房中大喊大叫,但是并没有人理她,文姗喊了半天,没了力气便也放弃了挣扎。
素衣这面,静慧大师不一会就赶来了,简单的帮素衣做了包扎,并嘱托素衣说道,“施主手臂乃是利器所伤,应该是这寺中的烛台的底座,所以这几日千万不要沾水,每日都要换药,不可以有耽搁。这几日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不可吃太多有刺激性的饮食,以免阻碍伤口的发育。”
素衣点点头,表示记下了。静慧大师又简单交代了一些,便离开了,主持方丈也是表示歉意,“实在是抱歉施主,让您在这寺中受伤,是我们的责任,还请您和老夫人不要怪罪。明日一早,还请素衣施主也一起下山吧,山中简陋,不比山下,药材稀缺,施主的手臂若不及时处理,恐要留下疤痕,还请施主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先行下山疗养治病。”
素衣对方丈行了一个礼,“方丈不必介怀,这些日子在寺中多亏了方丈的多番照拂,才能让素衣安安静静的在这寺中为夫君为公良家祈福,此受伤之事,也只是意外,不是贵寺的责任,乃是我们公良家的家事,家事处理不当,倒是让方丈看了笑话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宅心仁厚,慈悲为怀,气度非一般人所能比拟,还请施主好好休息,不要留下什么病根才是。”说着方丈就准备离开了。
素衣却突然的叫住了方丈,“方丈,可是,若是素衣明日立刻贵寺,会不会惹怒佛祖,毕竟斋戒祈福之期还差一天才满七天,一旦佛祖怪罪,我怕会波及到我们公良家。”素衣倒是有些真的担心,毕竟嘉澍此时身在战场,除了见曼青以为,素衣也是真的想为嘉澍好好的祈一次福,希望他可以平安归来。
方丈见素衣如此便会心的笑了笑,“施主是有心之人也是用心之人,佛祖不会怪罪施主没有满这七天之期的,佛祖会念你的真心,好好保佑公良大少爷和公良府上上下下人的平安的。”
素衣再一次向主持方丈行了礼,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谢谢!谢谢方丈吉言,我也相信,夫君一定能够从边关平安归来的。”
方丈走后,素衣瘫坐在地上,悬着的心终于是放心大胆的落了下来。要知道自己与暗影回来的这一路也是说不尽的艰辛。素衣和暗影刚刚到达寺中,文姗就已经带人来到了门口了。文姗步步紧逼,直到到达禅房门口,素衣才刚刚进到从后窗翻进房中,焦急的换着衣物,暗影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暗器,暗器上涂抹蒙汗药,想着若是时间来不及,就直接先迷昏了文姗,然后在做打算。就在文姗几乎推开门的一瞬间,素衣刚刚换完衣服,坐在蒲团上诵经,时间刚刚好,没有快一分一秒。
暗影也是在那一瞬间飞上了房梁,就在自己被文姗推到之后,暗影拿了一枚没有毒的暗器划伤了素衣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