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算计

再说了,月英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月英嫁给三叔,家里的这些房子田地,都给了三叔跟月英,自己也高兴,若是便宜旁人,自己还真不高兴呢!

要知道当年为了置办这些家产,娘可是辛辛苦苦打猎很多年呢!

“嗯,不错,可惜的是,月英那个丫头在村里发过话,说不嫁人,一定要养大弟弟妹妹的?”

柏立屏对女儿的闺蜜自然有好感,但也想到实际的问题,这个年头,人说话都是算话的,不然哪还有什么脸面?

“呵呵,这个不是问题,只要搞定村长,让村长家做这个媒,保准村里没人家说半句闲话。

可惜要是月英真成了我三婶的话,我可倒霉了,以后见她还得叫三婶,憋屈呢!”

“呵呵呵,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憋屈什么劲?这件事若是想成的话,还得你去试试你三叔的口风,免得好心办坏事。怎么也得他自己看着喜欢才好!”

柏立屏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的泛酸起来,当年自己因为看上小满爹,但却没被小满爹看上,日子才过成了这样。

过日子怎么苦都不怕,怕的就是心不在一块啊!

“娘,我爹丢下你,可真是损失特大啊!将来他肯定肠子都悔青了,那个时候,娘你就跟我后爹恩恩爱爱的,气死我爹?”

小满忽然见娘消沉下来,顿时感觉到娘是想到爹身上去了。

这个爹,小满也是醉了,如今自己有了钱,也得想想办法,折腾的让他考不中才好,不然非被他害死全家人不可。

造反的事,有那么好干的么?天底下造反的人多了,成功的有多少?再说了,即便成功了,回头还不是一样被人造反?

要不然你看看那个朝代千秋万代了?不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

人活一世不容易,图个安乐不好么?

之前还跟爹谋划蹉跎玉清两年考不中,现在看来得掉过来,跟玉清谋划一下让爹一辈子蹉跎下去,省的他作死还拉着全家垫背。

柏立屏正消沉的时候,却被自己女儿如此说道,顿时嘴角抽搐不已。

这孩子!哪来什么后爹?这辈子,守着女儿,足够了,等两年小满生了孩子,自己都做祖母的人了,还找什么后爹?也不怕人笑话!

“你啊,别瞎说,娘有你足够了!你也别怪你爹,你爹这些年虽然不喜欢娘,但也没亏待娘,都是命!

日后你爹娶了后娘,你该敬重的还是敬重着,别被人挑出不孝的名声来,除非你爹真的肯把你分支出来。不然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还有,你跟玉清说好,家里的铺子,书斋的铺子可以给你爹知道,李家赠送的那个首饰铺子,还是不要叫他知道了。

他面上过不去是一回事,娘也担心日后他另娶的人眼红你那个铺子,诶,没有这些家产的时候,想办法的要挣家产傍身,有了家产还要担心有人跟你争家产。

娘心里头倒是想着你爹将你分支出来才好,落个清爽,可娘也担心会委屈了你,万一你爹高中做了官,你作为他的嫡长女,怎么也比现在有身份多了。”

看开了和离之事的柏立屏,在谈起这些事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女儿的利益,全然没有自己情殇之类的悲痛。

“娘,其实我最在乎的是娘你,才不是什么身份!玉清要是本事,他自然能给我考出官太太来。

爹若是娶了女人,心思自然在他自己小家身上了,我才不要沾他的光呢,在他丢下娘的那一天起,我就做了决定,不认这个爹。

娘,你也不能被爹比下去了,他能另外找一个女人,你也能找一个男人,不说找个跟他一样的读书人,起码能找一个敦厚老实会疼人的。

我觉得村里的潘叔就不错,人敦厚老实,对你还有救命之恩呢!”

韩小满见娘放开了谈,自己也没必要遮着躲着的,娘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心胸豪迈着呢。

不然也不会被爹和离之后,还操心爷爷吃饭问题,三叔成婚问题。换一个小心眼的女人,你试试?

“小满可别乱说,被人知道了娘还活不活了?还是顾眼前的事吧,若是你三叔有一点点不愿意,你千万别瞎凑合,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两个人得互相看得上才好。”

“嗯嗯,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绝不会拉郎配!”

话说这个时候的韩承,已经游学到了临汾府,韩承没有打算走远,也是想远远的看看玉清这才院试如何。

只是没有想到才安顿下来没有几天,就听到了临汾府不少学子,都在鄙夷玉清轻狂,更是对他的赘婿身份大肆抨击。

耐心在学子们中间打探了一番,才知道缘由,玉清真的说过这样的话?问鼎院试案首?

真说过这话的话,确实给人轻狂之感,不过,想到自己跟女儿合计过的,蹉跎玉清两年,等自己高中成为女儿依靠之后,再让玉清高中的话,玉清便生不出什么心思来。

可名声不同于考试成绩,名声毁了,后面成绩再好,也一样会名落孙山的,毕竟哪一个主考官都不想自己圈中的学生,品德有问题。

这几天,正左右为难想办法的时候,临汾府的学子们又沸腾了,个个义愤填膺的抨击着宁阳县学子。

“简直岂有此理,宁阳人也太猖狂了,太不当我们临汾是一回事了,就好像案首全在他们宁阳手掌之中一样!”

“欺人太甚,我们临汾这么多学生,总不能给宁阳比下去了,我也要吼一声,冲击案首!”

“对对,谁不想案首?我也想!”

“不想当案首的学生,不是好学生,宁阳的学子虽然猖狂,但也给人充满斗志之感,我等也要跟宁阳学子一样,剑指案首,不论成败,也要斗志昂扬!”

韩承用游学秀才之名,进入临汾学生的社团之中,参加了这条的咏荷会。

在宁阳学子如此霸气的斗志之下,临汾一府即将参与院试的学子,各个按捺不住起来。

这一次聚集在一起,不仅仅是咏荷,也是想激起学生斗志,对抗豪气冲天的宁阳学子,当然学子诗会之类的聚集,也少不了名妓相陪。

毕竟好的诗句一旦传唱开来,名妓的力量,不可小看。很多时候,名妓传播诗句的速度,比学子们中间更快,名声也更响亮。

各学生们都愤慨发言,或者挥霍笔墨,抒发昂扬斗志。

更有临汾名妓,金铃铃从旁挑逗气氛,一时间临汾学子,各个意气风发,斗志激昂。

唯独韩承默默的感受这一切,没有想到玉清竟然这样轻易解决了名声问题,他的学识扎实,天赋异秉,又有此等手段,高中为官,指日可待。但愿他能对小满,始终如一,不要跟自己一样,成了负心人。

那天临走会留下和离书,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让立屏有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若等自己明年高中举人之后,立屏并没有再做选择,自己愿意放弃仇恨,重新迎娶她一次,陪她到老。

而这一次,自己不是被那个女人设计,而是心悦于她,想娶她,跟她白头到老。

从前自己辜负她十多年,总该给她一次后悔的机会,只是一想到她若真的后悔,拿着和离书,真的找了别的男人,自己该如何?

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祝贺她找到了归宿,还是一个人默默的走远些?

想到这些的韩承,心有千千结,后悔万分,为什么要给她后悔的机会?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想着再迎娶她一回?

都老夫老妻了,为什么多折腾出来这么多事?想马上回去,可功名未成,拿什么再娶她?

“先生,奴家弹唱的不好么?”

正在走神的韩承,一抬头,就看到聘婷婀娜的金铃铃,满眼娇嗔,幽怨的看着自己。

而此处几十个学子,竟然各个都安静的停止了下来,看向自己这边。

“哦,对不住,刚刚走神了,在下韩承,游学到此,有幸见证诸位豪情壮志,非常钦佩。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更何况是一个案首?虽然我不参与本次院试,但明年的乡试,我有幸参与的,介时必定也与诸位一起问鼎解元!”

“好好好!问鼎案首,问鼎解元,再一起问鼎会员,状元!”

临汾一个十八岁的学生顿时被韩承激动的站起来跟着发出豪言壮语。

此人莫文昌,是临汾莫家嫡系,莫家是本地老世家,百多年前在前朝的时候,曾经出过尚书,但前三代没出什么大官,不过反而躲过了朝代更迭之祸。

庆武二十年,莫家刚刚考出来一个二甲进士,正是莫文昌的小叔,三十八岁的莫端礼,如今就任定州知府。

莫家要想恢复祖上辉煌。就将希望放在了天资聪颖的莫文昌身上,希望他能考一个一甲进士的出身,这才更有机会,留在京城。

而莫文昌也具有年轻人的那股子冲劲,在得知宁阳学子发出简直案首的消息后,心中激荡不已,谁不想剑指案首?

连这位游学的韩承,三十来岁了,还保持着如此斗志,要与自己等人一起问鼎解元,此等豪气,乃诸生楷模!

韩承站起来微微对着名妓金铃铃志谦后,就略过她,直面这里的几十位学子。

韩承的豪言壮语,重燃了临汾府学生的热情,但却得罪了小心眼的金铃铃。

金铃铃在临汾府,被有钱人,被这些学生捧的过高,一直心高气傲的很,却不料今天被一个外来的穷秀才直接忽视了,这对金铃铃来说,无异于是毕生耻辱。

“依我看,先生若是真有这番斗志,也不至于到了三四十岁,还是穷秀才一个,这个年纪要想问鼎解元状元,可不是痴人说梦么?”

金铃铃当即反击起来韩承,半点脸面不留,虽然这些学生里面也有像韩承这么大的学生,要靠秀才的,但数量上确实占少数。多数人还是在二十多岁。

当然也有几个十几岁天赋好的童生,也在其中,要参与这次院试的。

“在下多谢姑娘的警句,必不敢蹉跎光阴,在下告辞,望来年邀请诸位一起问鼎解元!”

韩承不屑于一个妓女多做纠缠,但也不想平白得罪,故简单敷衍一句之后,便跟所有人告辞。

确实也是,若想重新迎娶回来妻子,必定要有功名,不然拿什么为聘?

韩承转身果断走人,让站在一旁的金铃铃感到脸火辣辣的,心中嫉恨不已,今日之辱,若不还报,难消心头之恨。

你不是要问鼎明年解元的么?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被毁了名声的穷秀才,谁敢圈中你?别说解元,就是举人,你也休想!

“韩兄请留步,等我一下!”莫文昌意外的追了出来。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韩承微微笑着,刚刚就是他站起来附和了自己的话,虽然年轻,但却是性情中人。

“在下莫文昌,兄台既然游学到此,不如到寒舍一叙。在下虽然才是童生功名,但在下有信心,院试之后必然可以跟你一起乡试!只是不知道韩兄哪里人?”

莫文昌虽然十八岁,但却更为喜欢跟年长的学生交往,一是觉得能从他们身上学习,而也是有些小心思,想从年长的学生当中找些自己的优越感。

不过他在跟年长学生交往的时候,倒是保持着谦虚好学的形象,内心里的小心思那是谁也不会知道的。

“莫兄弟,客气了,我从宁阳来,打算游历一番后参与乡试,相信明年,你我必定是同年了!”

韩承来到临汾,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各世家,以及临汾有名的大儒,莫家之名,韩承自然也听说过。

当地的百年世家,祖上出过尚书,近三代却没有出过大人物,但莫家如今正有一个二甲进士任定州知府,莫家在临汾府也算是有脸面的大家族。

这个莫文昌是不是这个家族的,不得而知,不过却不影响自己跟他交谈。

韩承的这番话,说的莫文昌极为高兴,顿时更加热情的邀请韩承去莫府做客。韩承本就打算到处见识,自然也想看看百年底蕴的世家如何了。

莫文昌五十岁的爹,莫端成,多年的秀才,如今已经专心在族学育人,无心科举,得知儿子带来宁阳县游学的秀才,便客气的前来相见。

韩承见到莫端成,心里无不感慨,岁月蹉跎每个人,从他出口成章的底蕴里,也能看出当年的他,必定是踌躇满志的。

可惜,终究蹉跎了志向,如今落的在族学育人的地步,好在他两个儿子不错。

长子莫文豪肩负起来家族庶务,生意做得很大,幺子书读的不错,如今才十八岁就信心十足的冲刺秀才。

不过当韩承跟他谈到自己女儿的时候,倒是惹了对方一阵羡慕,对方只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中间相隔十年,想来也是为了科举造成的。

“韩兄虽然没有儿子,但能有如此女儿,也是令人羡慕的,真是没有想到,宁阳县开口剑指榜首第一人居然是你女婿?

这件事据说知府大人都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我们临汾府也不会有这么多学生,向宁阳学生学习,不论成败,斗志不输。”

“呵呵,我也是出来之后才听说的,现在的学生,比不得我们当年,谦虚是好事,不过,年轻人有这样的朝气,更加具有感染性,带动更多人发愤图强,我那不知道畏惧的女婿,倒是叫莫大哥见笑了!”

韩承到了莫家,见了莫端成后,莫文昌就自动被他爹给降了一个辈分,如今他可是没办法再跟韩承称兄道弟,因为他爹此时正在跟韩承称兄道弟呢!

谁让他爹跟韩承两人都是秀才功名呢?

“客气,太客气了,你那个女婿被你调教的如此出色,令我极为羡慕,不知韩兄能不能在寒舍小住几天,帮我也调教调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莫大哥千万别客气,我跟文昌一路相谈走来,觉得他经义诗文都有相当的功底,想来这也是莫大哥亲自调教的,小弟钦佩。若是有机会能跟莫大哥讨教一番,小弟不胜荣幸!”

如此,双方愉快约定了,韩承在莫家小住几天,跟莫家父子两人共同探讨学问。

“打听到了吗?他住哪家客栈?”金铃铃从聚会散会之后,立即安排妓院龟公帮她打听韩承的落脚之处。

“小姐,奴才打听到了,那个韩承如今住在莫家,成了莫家客人!”

四十多岁的龟公得了金铃铃的跑腿费,打听起来也很是尽心,不到半点功夫,就打听到韩承的落脚处了。

“你下去吧!”金铃铃慵懒的挥挥手,心里却想着怎么报复这个对自己熟视无睹的穷秀才。

韩承跟莫家父子两人相处了两天,很是投缘,但韩承还是客气的提出了辞别,莫家父子再三挽留之下,也只好在次日清晨送行。

然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莫家父子两人亲自送行韩承到码头的时候,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婉约女人给拦住了。

“相公,你怎么一个人悄悄的就走了?不是说好的要带着我跟你回家的吗?我把心给了你,只求伺候你身边,为奴为妾奴家都愿意,只求相公别丢下我一个人?相公?”

如此婉约娇柔女人,含泪哀求爱郎的场景,顿时叫在场的路人,都自动脑补了一个故事。

出来游学的学子,玩弄了人家姑娘感情之后,想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结果被人家姑娘堵在了码头。

呸!斯文败类!

尼玛,这么美的美人也舍得始乱终弃?

“呦,这不是我们宁阳的韩承么?你这么在临汾始乱终弃的,你那个豪气冲天的女婿柳玉清知道么?”

金铃铃事先的工作做得真是足足的,不仅打听出来韩承落脚处,连韩承是宁阳县人,柳玉清是他女婿都打听清楚了。

现在为那个婉约女人出头的读书人,正是金铃铃一笑相请来的宁阳县童生汪峰,汪峰正是故意散布柳玉清豪言的人之一。

本以为这样能坏了柳玉清的名声,让人耻笑他年少轻狂的,谁知道宁阳县童生跟疯了一样,十之八九都发出了要冲击院试榜首的豪言,就连李家那个李维皓也当众放下如此豪言。

如今整个宁阳县的学子们,一片热情高涨,县尊更是当众夸赞所有学生,年轻就该有如此朝气,如此斗志,都该向柳玉清学习。

结果竟然成全了柳玉清的名声?

只是柳玉清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好岳丈在临汾跟他一样得罪了人,如今人家可是给他岳丈找了个小美人呢!

“你是谁我不知道,请你自重不要坏我名声,不然我也不是软柿子!”

韩承顿时满脸铁青,这件事是谁在背后弄出来的,自己不知道,但现在要将这件事影响化解掉。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风尘女人,被人用钱使唤过来污蔑自己名声的,只是自己也很纳闷,自己到临汾来,得罪了谁?

“姑娘,三天前我还在丽春院见过你的吧?怎么这么快就改行了?不做皮肉生意,改做起来行骗的勾当?”

莫文昌为了帮韩承,一开口就当众暴露出来自己三天前逛妓院的事了。不过好在临汾府逛妓院的学生,比比皆是,而莫文昌这个年纪不曾结婚,出入妓院几回,同为男人也都能理解。

不过莫端成却记下了这笔账,回头再收拾这个臭小子,自己不给他过早成婚,为的就是让他专心读书,他倒好,背着自己,偷偷逛妓院?

“相公,我求求你带我回去,我一定好好伺候相公,伺候姐姐?”那个女人压根不接莫文昌的话,一门心思跪在韩承面前。

韩承若是转身向左,她就跪在左边,向右她就跪向右边,总之拦住韩承的脚步。

“好,我倒是要看看,谁在背后坏我名声!”韩承气的索性不走了,满脸铁青的返回临汾主街。

感觉到那个女人一路跟着自己,韩承自然不能跟着莫家父子回莫家,索性在临汾一个普通客栈要来一间房。

而那个女人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哪怕韩承进了客栈的门,将她关在门外,她也还是这么哭哭啼啼的站在韩承房间门口,惹的一路看热闹的人,一起跟着过来。

就这么一会,韩承被临汾多少学生,多少路人指着脊背骂起来。

“快去!一刻也不要耽误!”莫端成也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想陷害韩承,只是这件事来的毫无来由,自己就是想找背后的人谈谈都没有机会。

对付这样动辄让人疼惜的女人,男人还真不好出手,最恰当的办法,还是让韩承妻子出面。

幸而宁阳距离临汾不远,安排的下人一颗不耽误的跑去宁阳,相信临晚前,能将韩兄妻子请来。

但愿韩承妻子是个明事理的,肯相信自己安排的人带的话,韩承这一次是被人陷害的。

“文昌,你也出去问问你的同窗,看看他们当中有人知道什么?”

莫端成也很是恼怒,对方如此陷害韩承,分明也没将莫家放在眼里。

当莫端成安排的下人一路狂赶马车到清河镇下溪村的时候,已经是未时。

柏立屏跟韩小满,以及柳玉清三人对看一眼,都感觉到对方说的是真的,韩承在游学途中出事了。

“娘,我们现在就走!”

事关重大,韩小满也不能顾及娘跟爹已经和离的事了,这件事最好出面的还是娘,爹这是被人讹上了。

以自己对爹的了解,他这个时候满心眼的都是灭族之恨,哪会有心思玩女人?

艾玛,也怪自己这张臭嘴,说什么中什么,早知道就不说了。

柏立屏听到来人说相公在临汾府被人陷害的时候,也想不到自己跟他和离了,不需要管他死活的。

柏立屏,韩小满,柳玉清三人不敢耽误,各自速度收拾一番就跟着来人一起奔向临汾府。

经过村子的时候,韩小满叫了月英一声,让月英跟自己爷爷打声招呼,自己三人有事要去临汾,过两天回来。

“嗯,我知道了!”

月英满脸郑重的点头,虽然不方便多问,但看小满他们这么急的样子,也知道小满家是出事了。但愿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等小满走后,冯月英正打算安排好了弟弟妹妹再去找小满爷爷交代小满留下的话,谁知道爷爷正好也在这个时候返回。

只是爷爷返回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家中院门上了锁,家里人一个都不在家的样子,顿时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不论小满母女要去哪儿,事先都会跟自己打声招呼的,怎么会忽然间都不在家的?难道都去了上溪村柳家?

就在爷爷如此疑惑的时候,冯月英满是担忧的过来,嘴里发苦,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好这件事。

冯月英就怕自己一个没有说好,让爷爷着急之下生出什么病来,自己可怎么向小满交待?

“爷爷?我,我?”月英越是着急越是结巴起来。

“是不是小满叫你跟我说什么的?”爷爷顿时整颗心都拎了起来!

“小满跟伯母,还有玉清一起去了临汾,说临时有事!”

冯月英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将小满的去处交待清楚。同时也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去,只说她们自己有事,并非是家里出了事。

即便这样,爷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脸色忽然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之下,最终还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冯月英大惊失色,急忙呼救,村里人听到声音这才过来帮忙。

但却因为家里什么人都没有,村长没有办法,带着自己老妻子,一起在韩承家里主持了这件事。

安排人去找大夫,安排人去找韩承那个没有出族的三儿子,自然也没忘记叫人通知已经出族的儿子女儿。

这么一番安排下来,几个村里人面面相觑,眼里都发出这样的疑问,同在村里的韩大浒的二儿子小女儿,竟然到现在都不露面?

一会大夫过来,总是要人付钱抓药的吧?

冯月英一边着急的等着大夫过来,一边利索的在韩小满家的厨房里面,烧起来开水,就怕一会大夫过来需要大量的开水。

“月英,我来帮你一把,韩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都不在家?”村长老妻子过来一起帮忙的时候,也想问问清楚。

“我也不清楚,未时的时候,有个不认识的人驾着马车过来,接走了小满他们,说是有事去临汾一趟,要一两天才能回来!”

冯月英也不敢什么都不说,只好说了这些出来,此时的冯月英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那么跟小满爷爷说,随便编一个事,也比现在强多了啊!

但愿爷爷能撑得过去,很快好起来,不然自己都没脸见小满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害的爷爷急的晕倒。

姚大夫最先跟着村里人过来,诊脉之后,给出诊断小中风,要好好休养,好好滋补。

村长傻眼了,小中风?那不是要瘫在床上了吗?

好在村长等人没傻多久,在镇上做木工活的三叔急匆匆跟着村人跑了回来。

得知爹小中风要瘫在床上时候,顿时心如刀绞,双眼含泪。

“姚大夫,我,我现在没有钱,大哥大嫂暂时不在家,我,我能不能先赊几服药?”

三叔憋的满脸酱紫,差点要跪在姚大夫面前了。只恨自己没用,连抓药的钱都没有。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这样吧,我给你担保,你先去抓两幅药吃吃看?不过,我建议你在这个时候,先抓两幅好药,活血化瘀,免得病情严重?”

姚大夫也是痛快人,韩家赊账并不是什么事,只是要钱得先说清楚,别被他误会是赊账缘故,自己故意给他开了贵重的方子。

“多谢大夫,你开两幅好的吧!”三叔万分感激的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开两幅好药,一起三十两银子,吃两天看看,还有,煎熬药不能马虎,你若是不会的话,一定要找会的人熬药,不然失了药效影响到病情。”

随着姚大夫开的贵重方子,村里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珠,三十两银子才管两天?

哦天哪!也亏的是韩家能吃得起!

三叔跟着姚大夫一起去镇上的赊药的时候,村长安排村人留下照顾韩大浒的时候,冯月英拉着自己弟弟妹妹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

村长见冯月英主动开口,也松了一口气,伺候这样的病人,一个不好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要知道韩承跟柳玉清都在考试的时候,若是没有伺候好,韩大浒没有撑过去,没了,可是要影响韩承跟柳玉清三年考试啊!

“那就辛苦你了,若是有需要,就跟我说!”

村长交代一声,也赶紧撤了。同时将村里人都嘱咐一遍,这些天不要在韩家附近大声讲话,这个病要静养。

冯月英这个孩子也是命苦的,好心的给小满带给韩大浒一句话,结果成了这样,她心里能过意得去才怪!

好在她那个十岁的弟弟也挺懂事的,能跟着她这个姐姐一起照顾人的。

三叔抓药回来之后,看到留在家里的月英三姐弟,心里微微堵塞。

三叔已经从村里人嘴里得知爹晕倒的事,是因为冯月英给小满带了一句话,才让爹忽然晕倒的。

只是三叔也明白,爹这么着急,怕是大哥在外面出事了,要不然小满他们也不会这么急匆匆都赶去了临汾府。

虽然自己还不知道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也很是担心大哥,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爹的身体。

说起来月英也是无辜凑巧,不该怪她的,如今她自己满心愧疚的带着她的弟弟妹妹留在自家帮着照顾爹,自己该感激她的。

娘跟二哥二嫂,小妹他们,同在一个村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爹小中风的事?

全村人都过来问问爹的情况,独独他们一个人都没露面。想到这些,三叔的心冰寒一片。

“老不死的,这下终于得了报应了吧?怎么就留了一口气呢?要是一把头死了,我看他心心念念的大房,还怎么考试去?”

就在三叔满心寒冷的时候,他娘正在家里心情愉快的看着他爹倒霉呢!

“哼,这就叫报应!”韩威冷笑一声,自从被爹分支出去后,家里竟然半点占不到大房便宜,果真断的跟陌生人一样。

好啊!陌生人才好啊!这下你就是死了,跟我们这边也没有半点关系,自己倒是可以看看,爹一直看重的大哥,还怎么考试去?

不过,也得爹死了才影响啊!想到这些,韩威心里微微一动,对着自己娘耳边说了几句。

“好,好啊,这几天就委屈我儿了!”

母子两人一拍即合,定下损人毒计。

“什么?你叫我娘家人过来故意闹事?”韩威跟自己娘说的毒计,便是要自己岳家来人,故意闹事。

让他们不知情的故作嚷嚷的冲击大房,找爹评理去,那么多人冲进去,闹成一片,活活气死那个偏心眼的爹。

据说那个病不能生气,不能着急,要不然死定了,而且爹发病也是因为听说了大房出事才着急中风的,不再给他添几把火,真对不起他这些年的偏心眼?

难道要自家眼睁睁的看着大房一家发旺起来?那不是跟让自家憋屈么?

对韩承一家充满嫉妒恨的韩威,对自己爹没有半点敬重亲情的韩威,眼里只有阴毒的狠厉。

我发达不了,你韩承也别想发达起来!先让你守孝三年再说!

“嗯,这几天,我假装凑去大房院子那边看看,每次过去你都假装逮住我,对着我破口大骂,说我看爹是假,分明是看上那个月英,想讨她为妾。

这么一来,你死命的闹,还可以对着大房那边冲着冯月英叫骂,怎么难听都可以,我就是要活活气死那个老不死的。

那个冯月英在村里也没有人给她撑腰,还不是随便你骂?冯家的人怕是比我们都恨她。

要不是她寻死的不肯救她爹,她爹到现在也不会被赌场的人,剁了手指头,还要在赌场做杂役。

我被你这么骂,当然不肯承认,自然也得骂冯月英不要脸的对我抛媚眼,害的我被你怀疑。

总之我怎么狡辩,你怎么都不肯相信,再带上你娘家人过来,围堵在大房那边,找我爹评理,再找那个冯月英算账?”

韩威说起这些毒计,满眼兴奋。

“真气死了你爹,你,你不怕你大哥找你算账?”韩威的媳妇,到底有些胆小,既怕死人,更怕大房认识的县令大人。

“怕什么?我爹是为了大房急死的,全村人都知道,管我们什么事?你一个女人发现了冯月英勾引你相公,你能不着急啊?

我爹分支我们出去的事,你们家里又不知道,闹起来当然是要找我爹说道理,你就放心吧,爹死了,大房三年不能考试,到时候,县尊哪还记得他一个穷秀才啊?”

韩威说的头头是道,终于打动了妻子。

“好,我明天早上开始就跟你闹,后天就带上我娘家人过来找你爹说道理,又不是我们害的你爹,你爹死了也是大房害死的。

凭什么你爹什么都护着你大哥,当我们这些人都是草菅?要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大房高中,我也不甘心,好,我明天还抱着秀林一起闹,我们娘儿俩就在大房那边哭去!”

莫家下人一路在官道上驾车狂奔,就怕过了戌时,被挡在临汾府外面。

柳玉清坐在马车里面,被颠簸的脸色有些发白的同时,瞥向小满跟娘,只见她们两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自己是半点不担心韩承,他可是未来韩国公呢,能随随便便被人害死了?

若是真被人害死了,对小满跟娘来说,未尝不是好事!韩承的那个妹妹,可是目空一切的主呢!

149 挑衅060 变态200 后怕137 反应101 羡慕094 试药088 韩承自救062 鬼啊141 事成245 都明白046 于大娘084 算计205 放太子261 不甘018 抗旱之计086 这女人送你了180 吴小六娘081 找药217 宁阳郡主195 都是朋友179 隐蔽收获162 治根282 麻木016 从何教起088 韩承自救135 服气203 试金石004 所谓侠义心肠165 陈安南002 没脑子的172 获得更多288 疏离238 打动007 抱好粗腿251 迷恋059 功成身退279 围堵状元楼119 掌控250 信仰自己160 上来230 信任224 接管泽州168 挖坑埋自己051 土匪内应242 恩威并施151 记号273 不对劲117 鸡蛋事件069 进寺199 有蒙汗药么110 杜家纳妾153 加赋168 挖坑埋自己155 寻找大舅舅159 糊弄179 隐蔽收获091 惭愧252 覆水难收284 远离173 惶惶184 认亲264 尽力218 分析出路206 不满045 花钱消灾041 希望039 救还是不救147 奖励194 菜鸟一枚035 别做梦了190 大同159 糊弄287 封锁消息148 教妻086 这女人送你了049 惨败282 麻木098 引以为豪189 不敢奢望218 分析出路261 不甘204 步调一致268 利弊001 为水而斗070 一初186 狠心舍弃168 挖坑埋自己023 家法005 人心不古149 挑衅146 通透047 买驴车056 别死扛296 分而化之187 撵走098 引以为豪248 名不正言不顺097 贤妻099 心慌100 二姐出嫁
149 挑衅060 变态200 后怕137 反应101 羡慕094 试药088 韩承自救062 鬼啊141 事成245 都明白046 于大娘084 算计205 放太子261 不甘018 抗旱之计086 这女人送你了180 吴小六娘081 找药217 宁阳郡主195 都是朋友179 隐蔽收获162 治根282 麻木016 从何教起088 韩承自救135 服气203 试金石004 所谓侠义心肠165 陈安南002 没脑子的172 获得更多288 疏离238 打动007 抱好粗腿251 迷恋059 功成身退279 围堵状元楼119 掌控250 信仰自己160 上来230 信任224 接管泽州168 挖坑埋自己051 土匪内应242 恩威并施151 记号273 不对劲117 鸡蛋事件069 进寺199 有蒙汗药么110 杜家纳妾153 加赋168 挖坑埋自己155 寻找大舅舅159 糊弄179 隐蔽收获091 惭愧252 覆水难收284 远离173 惶惶184 认亲264 尽力218 分析出路206 不满045 花钱消灾041 希望039 救还是不救147 奖励194 菜鸟一枚035 别做梦了190 大同159 糊弄287 封锁消息148 教妻086 这女人送你了049 惨败282 麻木098 引以为豪189 不敢奢望218 分析出路261 不甘204 步调一致268 利弊001 为水而斗070 一初186 狠心舍弃168 挖坑埋自己023 家法005 人心不古149 挑衅146 通透047 买驴车056 别死扛296 分而化之187 撵走098 引以为豪248 名不正言不顺097 贤妻099 心慌100 二姐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