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见苏绛唇叫得凄惨,赶紧找稳婆进来。稳婆慌忙走进来,大概检查一下,对徐嬷嬷道:“羊水还没有破。”
徐嬷嬷见苏绛唇十分痛苦,对稳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寻常妇人生孩子,要等到真正发动的时候,才会痛的如此厉害,可夫人这样子……”
那稳婆也束手无策,茫然道:“要不,再请个稳婆过来看看?”
徐嬷嬷闻言,脸一下子拉得老长,若早知道这个不中用,就请了别的稳婆。为了预防万一,这次徐嬷嬷吩咐小厮,尽量多找两个稳婆回来。
夜深人静,苏绛唇痛呼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突兀,苏太夫人急白了脸,不知道为什么,羊水还没有破,儿媳妇却痛得如此厉害。
“娘,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锦白了脸,他知道生孩子凶险,可从来没有想过,居然如此凶险。
就在这个时候,徐嬷嬷跑出来,对苏锦道:“不行了,奴婢看夫人的样子,好像撑不下去了,赶紧请太太和老爷过来一趟。”
苏锦闻言,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苏太夫人见儿子这样子,急忙上前扶着他,“敬之,赶紧让亲家过来,兴许是最后……”
“不,不会的。”苏锦茫然地推开母亲的搀扶,跌跌撞撞就往产房里冲进去。
几个稳婆见此景,纷纷避让。若是平时,自然会上前劝说,产房不吉利,男人进来了,会倒霉一辈子的。可如今是生离死别的关头,没有人会在这个关头自找麻烦。
苏锦走进产房,见到苏绛唇仰面躺在床上,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她的头发。
拨开她的发丝,就可以看到她的脸色极为苍白,嘴唇带着一丝紫色,最让苏锦痛心的是,即使昏迷,她的手指甲依然牢牢嵌入了木板里,似乎一直在承受着痛苦。
抱住妻子,苏锦痛哭出声:“绛唇,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苏锦的痛,苏锦的悲,苏绛唇一点也感觉不到。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很轻,然后随着风,慢慢漂浮着。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随风飞散的时候,一团火,铺天盖地扑了过来。
苏绛唇见到火苗的时候,就本能往后退去,可当她往后退去的时候,后面也被火焰包围了。苏绛唇感受到后面炙人的热度,急忙停下步伐。
举目望去,她的四面八方都是火焰,一朵朵火焰,犹如是盛放的花朵,跳跃着妖异的蓝色光芒。
苏绛唇不知所措,一个人站在原地,徘徊张望,期望着有人能救她。
可没有一个人来,就好象……记忆蜂拥而来,她记起了自己的新婚,记起了苏锐的死,记起了宋氏的病重,也记起了赵婉婉的背叛,还有自己一个人抱着孩子,冻死在街头。
可接下来是什么?苏绛唇拼命去想,却想不起来,她拼命摇晃着脑子,却发现里头一片空白,反而有一股仇恨,从心底慢慢溢出。
宋子俊,宋家的人,还有赵婉婉,是他们害死了她,她要报仇!要报仇!
就在那一瞬间,苏绛唇的眼眸变得通红,那双红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恨,盛满了怨。
火焰随着苏绛唇的变化,变得更加炙热了。
苏绛唇掐指念诀,火焰开始随着她的咒语摆动。对于苏绛唇来说,火,就是她的武器。
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那抹诡异的笑,就如罂粟花一样,美丽而邪恶。“宋子俊,赵婉婉,我要你们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
月逐渐往西边倾斜,玄梧道长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而在药铺的外头,几个黑衣人翻墙而过,进了药铺。避过药铺巡更的人,那些人往自己的目标所在地潜行。
等他们摸到了玄梧道长的房间,从怀里先拿出迷魂香,将窗户插了一个洞,袅袅的白烟,慢慢飘散在房间里头。等确定屋子里的人睡熟了,那些黑衣人才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玄梧道长躺在地上,正流着口水,做着美梦。
黑衣人嘿嘿一笑,挥起刀将玄梧道长斩杀。
鲜血顺着地板的缝隙往下流,没有一会儿,就染红了地面。
那些黑衣人提着玄梧道长的头,跳出窗外,扬长而去——
镇远侯府,老大夫帮苏绛唇把了脉,见她脉搏微弱,却隐隐跳动,就放开手,对苏锦道:“贵夫人,只怕熬不过这一关。”这位老大夫,就是苏绛唇花重金聘请回来的大夫。苏锦不敢用外头的大夫,生怕有人暗算妻子,只能请自己铺子里的大夫过来一趟。
当然,苏锦也想过请太医,可太后大丧,他若是这个时候请太医,弊大于利。
苏锦揪紧了衣襟,抿嘴道:“大夫,无论如何,还请你救一救。”说着,苏锦撩开袍子,扑通跪下去,“请大夫帮我,救救我的妻儿。”
老大夫对苏绛唇的印象极好,也舍不得苏绛唇有事。可生产大关,即使是大夫,也爱莫能助。他捻着胡须思索道:“我开个药方子,你将它灌下去,若顺利催产,兴许,还能救下一命。”
一命?苏锦的双手颤抖,“我妻子呢?”
“听天由命!”老大夫知道他们夫妻情深,不忍心道:“催产之后,兴许会造成血崩,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大罗神仙都难救,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
苏锦觉得浑身血液在瞬间凝固了,他红着眼睛,继续磕头道:“大夫,请你一定要救下拙荆一命。”想到有可能永远失去妻子,苏锦咬牙补上了一句话:“若是两者只能保其一,我愿意保下妻子的性命。”
雅戈最近熬夜时间太长了,工作出错了,明天想请假,希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