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快坐好了,先生已经往这边走了。我要先退下了。”小随从说完后就走开了。
听到先生就在朝学堂这边走了,小少爷慌忙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轻车熟路的拿出本书装模作样,上了这几年的学堂,别的没学会,装模作样的功夫倒是学得很精。
蓝初和谢览也各自在位置上坐了。两人的座位很近,前后桌而已。这个位置是蓝初刻意选的,想起来昨天下午为了摆脱小少爷的纠缠,和谢览坐前后桌,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的。答应了那橡皮糖一样难缠的小少爷日后有空了和他一起去他的院子里玩,他这才没有继续闹。
此刻蓝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对着她前面坐着的谢览的后背低声说:“我可没打算收小少爷的东西,那一篮子的小孩儿玩意儿,谁收下了谁处理。”
谢览早已经将那个圆形的很是精致的篮子在桌案下面放了,听了蓝初的话后,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回答说:“无妨,我处理就我处理。”
不知道为什么,谢览的声音,他的神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雍容气场总是能让蓝初感觉到安心,舒坦。也许这就是她执意要坐在他后桌的原因吧?在他这里,她可以随便的说话,说对了,他温和地点头赞赏,说错了他微微一笑浑不在意,关键是他能替她收拾烂摊子了,比方说……刚才小少爷送的那一篮子玩意儿。
魏老先生走进了学堂,须发皆白的老人并没有太多的留意学堂里面三个孩子的表情,他拉开了讲台上面那张藤椅,提起衣摆坐了下来,轻松自然地开口说:“今天,我们来聊聊四书里面的《论语》。”
魏老是当世的大儒,不用拿书本,就这么随意地坐着就能将正本论语从头说到尾。况且他现在已经辞了所有的官职,不过就是个准备安享晚年的老人,心性自然,圆融而超脱,眼下的课堂,与其说是讲课,不如说是他这个告老了的老人家在拉着三个孩子闲聊。
魏老的论语将的很不错,蓝初觉着听得很过瘾,虽然里面夹杂了些封建礼教的东西,但是撇开这些时代局限性的东西不提,魏老讲的论语可是比蓝初前世听过的什么电视讲坛里面的内容要精彩的多!
日影西斜,一天的时间快要过去了,魏老讲了差不多一天的论语,在一天的课程快要结束的时候,自然是要让学生们背诵的。这是学堂,可不是茶楼里面听说书的。
谢览都已经拿下了今春童试的魁首,魏老很是维护这个学生,自然是不会抽他被简单的论语的。于是抽背的对象就锁定在了蓝初和小少爷的身上。
蓝初自然是没问题的,两世为人,又听了一天的课,背几句论语还不是张口就来了?站到魏老的面前,气都不带换的就给背了出来。
魏老听了很是满意的点头,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小少爷的身上。小少爷以前上学堂态度就不好,尽爱捣蛋贪玩,说起来这篇论语以前的师傅就讲过一遍的,可是……可是他还是不会背啊。这么多字,不看书把他们说出来,好难哦。
七岁的小少爷抓耳挠腮的背了一半就背不出来了。
魏老见状叹息一声,开口说:“读书,不一定是为了考科举,人不读书,就不能明理。万小少爷,你须知道,当初老夫教当今圣上念书的时候,背不上书来,照样是要受罚。况且圣上当初可是比你还要用功的。”
小少爷很是委屈地低了头。看了看魏老,又看了看准备下学的蓝初。也许是因为当着福丫的面被先生训斥,小少爷觉得特别的难过,很是委屈地咬了下嘴唇说:“是我不对,请先生责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