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总是如此难料,双方对峙了两个月,还没有等到袁军有可乘之机,程玉这里先出了问题,这天,被派驻守临淄的孙乾发来紧急公文,程玉一看脸色大变,然后铁青着脸将公文递给了身边的众将,大家看过之后,脸色也都比较难看。原来孙乾公文上说:泰山降将昌稀,心怀异志,趁程玉带领青徐之兵北征袁绍之际,挟持了宗室刘琰,由昌邑起兵占领了下密一带地区,自称“泰山王”正在攻打北海,图谋青州。
程玉手下的武将不多,泰山以东的地区又是自己的后方,也就没有留什么大将驻守,不过都是一些文臣和一些偏将,昌稀就是这个原因被留在昌邑的。没有想到现在一旦出了状况却不能就地解决。
这种情况下,一般发言的都是作为首要军师的徐庶,他出列对程玉说:“主公,如今我们被拖在平原,青州之地再无可用之将,而南方众将又远水不解近渴,况如果调他们来的话,怕南方诸郡又有危机。为今之计,只能先想办法和袁绍罢兵,待平定青州之乱后再另想办法。”
程玉对这个道理早就知道,但自己占领了袁绍几座城池,又杀了他的心腹淳于琼收降了张郃高览,这个仇已经结的很大了,能那么容易就让袁绍同意讲和吗?他将这份顾虑说了出来,众人一听也大有道理。
一边的陈宫突然出列献计,他虽然智谋过人,但为人不喜争权夺利,在有徐庶在的情况下很少说话,今天见大家都还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才主动出来说话:“主公,如果要袁绍撤兵也不难,只是需要一些时日。”
徐庶本来也不是什么疾贤妒能的人,一听到陈宫如此说,忙插言:“陈军师,想昌稀不过是乌合之众,虽然势大,但短期之内也恐难有大作为,只要您有什么计策就好,免的主公心焦。”
“主公,徐军师,我一直守在北方,对袁绍的底细刺探的更多一些,在他的心目中,一直以两个人为大敌,一是幽州公孙瓒,一是许都的曹操,虽然公孙瓒以败,可曹操仍在。”
程玉听了这话,有点失望,自己和曹操的关系不过是貌和神离,要说让曹操出兵攻打袁绍的后路恐怕还是有点困难,虽然曹操不希望袁绍坐大,但他却想让自己和袁绍拼个两败俱伤。不过想想,以陈宫的智慧不会只想出这么肤浅的方法来,于是双眼紧紧的盯着陈宫,等待他的下文。
陈宫自然也看到了程玉脸上的表情变换,嘴角略微动了一动继续说:“虽然曹操未必肯出兵,但如果我们修书前去,怕他为了作势还是会虚派兵马以为疑兵的,这是第一条。”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陈宫的退兵之计分为几条,都望着他等待他的下一条。陈宫也没有买关子,继续说了下去:“另外,我们可以派细作到北方各地散播乌丸将借为公孙瓒报仇的名义大举南下的消息,从南皮那里混过去想必不难。再派人厚贿袁绍手下的谋士许攸,此人贪而忘义,如果可以打动他,一定能让他帮助散播这条消息的,这是第二条。”
然后又停都没有停,直接把第三条说了出来:“听说徐州有名士郑玄,与袁家有通家之谊,袁绍待之甚恭,可以由糜先生出面,请他帮忙写一封信,就说我们此次出兵,并无他图,只是为了收回由太史将军管辖的青州,并非想与袁绍为敌,想和他讲和,在袁绍收到前面两个情报的时候,必然欣然应允。——不过……”
陈宫又加了一句:“一定要尽可能的把昌稀叛乱的消息封锁住,如果被袁绍得到恐怕就不那么妙了。”
众人一听,果然是一条好计策,环环相扣,如果袁绍把前面的任何一条当成真的,到时候以他的性格,必然乱了手脚,再有郑玄的信,一定会即日讲和退兵的。于是程玉马上安排手下的人去做,曹操那里还是命令汝南的陈登去说,他和曹操打过几次交道,应该和曹操比较熟悉;去北方散布消息的事情由赵云手下从幽州带来的人去做,顺便想办法联络公孙瓒的旧部,以后是作为情报网,还是留做内应都比较方便一点;徐州郑玄的书信就交给糜竺去要,按照他们糜家和郑家的交情应该不难。
不过最后有一个最棘手的问题是,派谁去见许攸,这个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第一,不能以前在两军阵前露过面,第二,必须能言擅辩又才思敏捷。突然一个声音从程玉的身边响起:“主公,不才愿往做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