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陷阵营”战无不胜,战无不胜又是怎么实现的呢?首先是勇猛,高顺这只人马中所有的官兵都是他亲自精挑细选的,无论年龄体力都是颠峰,又都是胆气豪壮之人,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过于精心,说起来就是到外面做一个低级军官都是绰绰有余,可是他们却能全心全意的跟着高顺,也可以见到高顺的个人魅力。其次,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军纪,高顺想来治军以严,当年还是在吕布手下的时候,当时的吕布军中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向来没有军纪可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高顺的人马还是军纪森严,等到了徐州军以后,虽然不是像以前独树一帜,整支部队的违法乱纪还是最少,到了战场之上更是如臂使指。最后,高顺志军有着良好的战术修养,他在“陷阵营”中推行小兵团作战法,将军队分成一个个组,每组都只有几个人,但是大多辅以阵法配合,往往面对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敌人也可以不落下风,至于到了混战的战场上,生存能力更是高的惊人。
眼下的战场上就正是“陷阵营”可以很好发挥的场景之一,他们已经又化成小组游走于战场之上,抵挡人数众多的敌人,格杀落单的敌人,可以高顺很快发现,有一处地方就连“陷阵营”也真格就陷了进去,他知道那里的敌人定然异常凶悍,于是干脆自己亲身杀了过去,等到了近前,他才知道原因,这里正有一员蛮将在阵中往来冲杀。
只见这个人约有三十多岁的年纪,身高近丈,生的膀大腰圆,一生的肌肉坟起,眼见是一员猛将,再看脸上,黑黝黝的肤色衬着连鬓络腮的胡子,一双眼睛瞪的如同铜铃般,血盆大口发出阵阵怪叫声。高顺见他身上的衣物相较其他蛮人来说已经是整齐多了,头上带着铁盔,身上穿着半截胸甲,料想是蛮人的渠帅,于是挥舞手中大刀迎了上去。
其实他猜得错了一点,眼前的人不是渠帅而是蛮王孟获。孟获有一个十分奇怪的出身,他的祖上是南蛮与汉人的混血,因此改姓汉姓,他最初崭露头角是因为自己过人的体力,在蛮族中,勇士都是受到推崇的一类人,可是他在作为受族人爱戴的勇士以后,却做了一件非常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竟然拜当地的汉人为师,学习礼法经学,到最后,虽然他的衣冠还可以表明他蛮人的身份,可是言语举止无不让人误会他是一个饱学的汉人才子。
就是因为这样,他成为南中地区蛮汉两族共同推崇的人物,当初交州起兵反对刘备的时候,他就作为总首领而被推崇为南蛮王,如今这支雇佣军也是由他亲自带领。高顺哪里会认识他,只是把他当成了普通的对手,因而一晃手中的大刀就迎了上去。
他分辨不出,孟获却已经根据周围徐州兵将的态度知道眼前这人必定是徐州军中的一员大将,搞不好就是这里的指挥人员,如果能够战败甚至杀掉他,定可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于是高顺尚为完全到达他身边,孟获的大刀已经先向高顺砍去。
高顺虽然不知道孟获的虚实,但以他的想法,这些蛮人即使有实力也只是一种天生的蛮力而已,凭自己的力气,就算胜不了保住性命也不会太难,于是一横手中的长刀迎了上去。哪知道孟获虽然力大无穷,但他当上蛮王却并非全靠自己的蛮力,眼见两刀即将相交之际,他的手腕却精妙的一抖,大刀突然改变了方向,从另外一个难以琢磨的角度砍了下去。
也多亏了是高顺,发现情势不对,竟然也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将自己手中大刀的角度改变了几分,就是这一点点的改变,堪堪挡住了孟获手中的刀,这一下高顺方才知道孟获的厉害,心中再也不敢有一点轻视之心,与孟获全神贯注斗在一处。
刚才那一刀也是孟获无数次打斗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向来很少人能夺的过,眼前的敌将却在短短的时间只能成功抵挡,让孟获也知道了对方了厉害,于是两个人尽逞平生所学,谁也不敢有一点的松懈。
可是孟获却有一点天生的遗憾,他所生活的南蛮地区虽然崇尚力量,可是正因为如此,有些抹杀了人们的创造力,所有武人所依靠的不过都是天生的力量而已,甚少有人懂得什么招式,虽然孟获酷爱中原文化,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有几个会到这种贫瘠偏僻的地方,所以他所学习的武功,也大多都是南蛮实战派的东西,只是夹杂了一点很少的招式之类,不过与高顺打了一阵,那点底细就已经被对方摸透,刚才对对方造成极大威胁的几招现在在高顺的眼中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高顺的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对眼前这个粗壮的蛮人也充满了惋惜,看他的招式之中,似乎也很有灵气,天生神力也十分惊人,如果是在中原的话,定然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可惜眼前不但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又是在敌对的方面,情势也不容自己再想将他生擒的事情,只有委屈他一下,先除掉他算了。
既然计议以定,高顺的招式突然一变,以大开大和为主,这样的招式更是孟获所擅长的,心中不由大喜,以为对面的敌人也不过如此,就要与敌人抢攻。与孟获对劈了几刀,高顺突然不支,被孟获震的战马后退几步,倒在马背上,孟获连忙追上几步,一刀砍下就要将高顺结果在这里。
可惜这时高顺的诱敌之计,眼见高顺摇摇欲坠的身躯突然间一扭,不知由哪里借来的力量,竟然以比摔倒更快的速度挺起了身躯,并且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孟获的大刀,闪身到了孟获背后,手中刀反客为主,直奔孟获后背。
当孟获发现对方又弹身而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中了对方的诡计,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应付突然的袭击似乎力有未逮,可是出于求生的欲望,他也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机会,终于在最后关头将手中的大刀放在了背后可以略当一下的地方,救了自己一命。让高顺的一刀砍下只是震飞了大刀,并在他的背后划出一个尺许长的口子,孟获直惯马下。
虽然这条伤口并不致命,但在已经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又受上这样一处伤,似乎孟获除了授首以外别无办法,让凶悍无比的孟获也只有任命的闭上眼睛,高顺虽然有些不情愿,可眼前是战场,他不得不做冷血的杀手,于是一狠心,手中的大刀以雷电之势下落,眼见孟获就要被劈于当场,正在这个时候,高顺突然感到了一丝危机,这是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之后获得的宝物,让他的精神突然又集中在自己身上,果然,一阵武器破风之声传来,以其迅捷的程度,高顺知道自己如果执意要杀孟获的话,也定然难以逃出生天,连思考都不需要,本能的反应让他向后倒下,一只毒标已经擦着他的甲叶飞过。
这只毒标并非是我们在武侠片里见到的小型暗器,而是浸过毒药的短梭标。当高顺又直起身躯的时候,不由扭头向毒镖飞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又有一匹枣红色战马向自己杀来。
马上竟然是一员女将,高顺之所以能分辨出对方是女将也之凭借对方纤细的身躯与凸凹有致的身段,至于脸上,她与其他的南蛮兵并无其他的区别,都是画着花花绿绿的图案,不过凭借她古铜色泛着光泽的皮肤与挺拔的双峰柔顺的长发,至少可以判定这是一个健康的女子,还很有可能是个美女。
当然高顺的心中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对在战场上遇到女子还有些不适应,毕竟此时的时代尚是男权社会,在中原来说战场上基本见不到女人,就连离经叛道的黄巾军也是只用男子,不过想到对方是化外的蛮人,出现个把女子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高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战场上该如何对一个女人说话,憋了半天只搞出一句:“来将通名!”
对面的女将尚未说话,被打倒地上的孟获却已经开了口:“老婆,不要放过他,给我报仇,你差点就看不到我了!”虽然孟获修习过中原礼仪,可是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蛮人,而他口中的老婆自然就是祝融夫人。
祝融夫人妖冶的一笑,她却是纯正的蛮族人,连一点中原的礼仪都不屑于去学习,竟在战场之上与孟获开始打情骂俏:“老家伙,谁叫你自己没有本事,还是多亏了本夫人来救你吧。你说,回去怎么谢过我?”
听到这话,让高顺的身上一阵恶寒,他虽然并不在乎太多的礼教,但是出于传统的观念还是让他受不了,于是口中怒骂一声:“妖女!”
这一石却激起了千重浪,祝融夫人勃然大怒:“敢骂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妖女的厉害。”说完,一抖手中的长标,向高顺刺来。
高顺并不以为祝融夫人一介女流会有多厉害,甚至有些厌恶同女子作战,只想什么避开她,哪知就是这一念之差,让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祝融夫人的武艺竟然比孟获还要高上几分,手中的长标又是外门兵器,招式诡异毒辣,高顺却处处束手束脚,此消彼长之下,更是险象环生。
要是高顺尽早反击的话,也许他的情形会好上一点,可是他出于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想法实在不愿与祝融夫人交手,所以情势越来越不妙,几次祝融夫人的毒标都险些划过他的身体。
身边的“陷阵营”军士怎么可以看着主将遇到危险,于是“呼啦”一下子不少人围到了高顺身边保护他,祝融夫人更是格格乱笑:“这下你知道妖女的厉害了吧?就算你再强不是也要人帮忙才能保住狗命?”
她的话音未落,却听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妖女无礼!”
祝融夫人万分生气,自己平素在部落里只有受人尊敬的份,到了中原也只有畏惧及倾慕的眼光,想不到今天连续被人叫“妖女”,刚一转头,却见一点寒光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吓得她花容失色——花花绿绿的容颜,慌忙闪避,总算狼狈的躲过,一抬头却见一员白马银枪的武将站在面前,却正是赵云。
祝融夫人正想质问来将为何突然袭击自己,没有想到话未出口,赵云的长枪已经迎面罩到。别看赵云平素对自己人都是彬彬有礼,事实上他的骨子里充满了冷漠的杀性,作为敌人来面对他就会发现他的可怕之处,眼下祝融夫人就需要承受这种压力。
虽然祝融夫人左支右绌,可很明显赵云现在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招招都是攻向她的要害,不过十来个会合就已经支持不下去,终于被赵云抓到了破绽,大枪一挥,将祝融夫人由马上拨了下去,祝融夫人也是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定然命丧当场,哪知道赵云甚至都不屑于再看她一眼,喝了一声:“绑!”有军士涌上将祝融夫人绑了起来。
旁边的孟获一见夫人被缚,不顾刚刚爬上马背,伤口还在流血的状态,就想冲上来救她,被赵云迎上只是一个照面,便又被打回到地面上,同样也被牢牢的捆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