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虽然神志还有点模糊,但这点危机感还是有的,哪里敢停,拨马迎着魏延的方向就跑了下去,他的目的很明确,先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魏延没有料到对方这么快就逃走,马冲了过来,却恰好与曹彰擦身而过,距离又比刀身要长,只能眼睁睁看对方撒马跑过去。待他拨转马头,曹彰却以是在数十步之外。
要说曹彰怎么会这么快,原来他的马刚才就已经被曹彰夹痛,昏乱之中手上更是没有轻重,刀纂在马股上划出一道近尺长的血槽,战马怎会不狂奔。
魏延还想追上去,这里乃是曹营,虽然混乱,却也有清醒的曹军,马上有人围上了魏延,等魏延杀开敌军,冲到圈外,眼看就要被曹彰跑掉,搭弓上箭,瞄准曹彰背心就射。
这下曹彰可没有躲开,被利箭直插后心,当场倒在马背之上,连压制多时的鲜血,也终于吐了出来,昏迷当场。
且喜他跨下马已经略为受惊,没有管背上的主人,径直跑了下去,魏延追了一程,距离却在曹军士兵的干扰下越来越远。
虽然不能将曹彰的首级取回,不过既然已经射中了曹彰,想必不死也是重伤,也不必非和他纠缠下去,干脆就放弃了追赶,专心的在敌营内破坏。
就算不知道曹彰营中是囤积粮草的地方,尽凭程军自己到处放火,给曹军照成的损失也不小。而很多曹军在营内被往来冲突的骑兵击杀或者重伤,更有甚者于熟睡中就被烈火带走了生命。
这边火光冲天早就惊动了南面的李典等人,他们可是知道粮草就存放在曹彰的军营,见此情景以为敌军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一次有目的的行动,忙带领兵马前去救援。
等他们杀到曹彰的南门,突然有个偏将眼尖,对几人喊道:“那个不是二公子的马吗?”
果然曹彰的马就散放在营门边,离它不远,围了一群曹兵。李典见此情景,知道事情有所不妙,赶过去一看,果然曹彰正趴在地上,身边围着一群不知所措的士兵。
李典一见曹彰的伤口,真真的吓了一跳,因为没有盔甲,羽箭也不知道没进肉里几分,整个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别是已经不行了吧?
当把曹彰扶起来一看,李典的心提的更高,曹彰面色蜡黄,嘴角正在不停的流血。忙吩咐手下人将他先抬回自己的营寨,马上找人治疗。
虽然赵云魏延两个人不知道曹彰军营中屯放曹军粮草的事情,但四下放火又有什么区别,大部分的粮草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无数的曹兵刚刚出离营帐就被徐州军击杀,甚至有人发现的晚,被活活的烧死在帐篷中。
有了李典等人的支援,也不能很快的稳定形势,徐州军虽然兵不满千,但都是骑兵,在营中来去如风,一触既走,不与曹军硬拼,就算曹军数倍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每当有落单的曹军被碰到,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典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传令下去,命士兵集结起来,压缩徐州军的活动空间,北面的韩浩也带领兵马赶到,两面夹击之下,终于将形势稳定下来。
赵魏两人已经在营中会合,见到四面的敌军已经逐渐控制了环境,交换一下意见,目的已经达到,干脆撤兵回城。曹军见敌人退去,也没有时间追赶,忙着抢救剩下的粮草,其实就算他们追也不会有马跑的快。
不过此时就算抢救,也没有多少粮草给他们留下来,毕竟粮草都是干燥的东西,稍微有一点火星,就会将一片都引燃,这一场偷袭,曹军囤积的粮草损失掉一大半,士兵也有数千人的死伤。而徐州军不过损失寥寥数十人而已。
清点过损失之后,李典乐进都有点承受不住,一夜的战斗而已,夏侯敦曹彰两员主将都受了重伤,士兵粮草都有重大损失,军心已经涣散,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两人一商议,干脆向曹丕请示撤兵回去。
曹丕本在军事上并非所长,如今引为支柱的夏侯敦又身受重伤,自然以大家的意见为主,于是一面派人向曹操报信,一面下令撤军。
终于曹军放弃了对魏郡的围困,由李典亲自断后,开始向西撤退。城内的赵云得知曹军退走,尚想追杀一程,但一见曹军后队的军容,也只有放弃这个想法,其实说来也是李典不想再节外生枝,不然很可能又有什么埋伏与反埋伏,追袭与反追袭的事情发生。
魏郡之围一解,冀州震动,附近郡县的袁军降将更是开始动摇,有心改换门庭。赵云确定敌军以后远离之后,开始四下骚扰,连曹军的夏侯敦部都败在了他的手上,地方上的军队又哪里有信心抵抗,反应快的不过是闭门迎敌,反应慢的就被一鼓而下,或者举城投降。
不过十数日的功夫,魏郡附近的县城已经大半落入了程玉的手中,赵云这一路奇兵也招降纳叛实力大增,曹军的冀州据点整个陷入了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