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陆仁与孙权之间一场大对决也日渐逼近。
双方都在进行着紧张的人员调度,而暗中打探对方军情的情报大战也早已打响。孙权那边如何不得而知,陆仁这边已经打探到孙权集中到会稽准备用来攻击的部队在五万人左右,委派的主帅是吕蒙。
“谁?吕蒙?白衣渡江的主来了啊。现在的吕蒙应该已经发生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事件,完成了能力的提升,然后就非当日吴下阿蒙了吧?得,得小心一点!”
一收到这个情报,陆仁马上就下达了一个命令:泉北关隘、福州、海路要道全部都要全天候的严密戒备,特别是海运方面,不管是哪方的民间商船都要严加盘查,一但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强行扣留下来----老实说,陆仁这也是怕吕蒙的那个白衣渡江会在他这里先来上一次。
这个命令一发出,有人理解也有人不理解,必竟这些年来夷泉民间与东吴的沿海一带的海运贸易已经带动了起来,陆仁下达这样一个命令很容易让人误会有扰民之举。陆仁到也干脆,直接就让泉州官员发下榜文,告知民间说东吴孙权正在集结重兵准备攻袭泉州,让夷泉民间与东吴沿海地区的商贸往来也都停下。反正桂阳那边已经断了几个月了,现在索性彻底的断绝与东吴地商贸往来。总之对于吕蒙这种擅长打偷袭战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能给他任何地机会。(貌似大家能够记住吕蒙,就是因为吕蒙偷袭荆州这一战。别的出色事迹好像就没有了……)
双方的准备仍在继续,不过商路这一断,到把孙权那边的使者给断过来了。
“启禀主公,东吴来使吕范求见!”
陆仁正在府衙里和荀等人对着地型沙盘推算着一些战事打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一听说东吴派了外交使节来,陆仁马上就楞住。想了片刻之后环顾众人,陆仁哑然心道:“战事未起,使者先至。这吕范是不是代孙权来下战书的?”
着人把吕范请入正厅。陆仁带着自己的一从幕僚赶去接待。杂礼过后,陆仁问道:“吴候以子衡为使,来我泉州所为何事?”
吕范道:“代我主吴候,特来见陆夷州面询一二。其一者,陆孙两家已交好多年。为何陆夷州要无故下令断绝与我东吴的互市往来?”
所有人都认为陆仁会找些这样那样地借口推脱,陆仁却淡淡一笑,沉声道:“我不断掉与吴候之间的商贸往来,让吴候买了我夷泉上好的刀枪器仗去,再回过头来打我吗?”
众皆愕然,谁都没想到陆仁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吕范也算得上是一个舌辩之士,肚子里也有不少的巧辩说词,可碰上陆仁这种直截了当地人。这些说词还真派不上什么用场。而在场的众人当中,只有荀最先反应过来,稍稍沉思了一下便微微颌首。
却见吕范楞了半晌才回转过神,故作惊呀的道:“陆夷州何出此言?陆孙两家早已定下和约。许以商贸互市,互不侵犯。我主吴候乃诚信之主,又岂会背盟侵袭陆夷州疆土?”
“我呸!孙权要是真的那么有诚信,咱关二哥就不会死得那么冤了吧?”
想归想,陆仁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稍作思考。陆仁便应答道:“只怕在吴候那里。对这份和约早就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吧?吕子衡,反正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份上。我陆仁也不怕和吴候撕破脸皮。吴候在会稽集结了五万大军,战船千只,这么大的事情以为我会打探不到吗?现在再过上几个月就到了冬季,千只战船与五万大军便可趁西北风起时南下,目的除了我的夷泉两州难道还会有别处不成?”
吕范急道:“陆夷州此言差矣!吴候集结重兵,乃是前些时日东吴沿海海贼颇盛,时常劫掠沿海一带的往来商船,更有甚者甚至潜入内陆祸害百姓。吴候为求沿海宁静,故此集结兵力战船欲扫讨海贼,绝非欲图谋陆夷州也!”
陆仁突然有点想笑,孙权那边想让陆仁放松些戒备,找借口就不能找个好点地?现在只是在汉代,又不是明朝倭寇为患的时候,打个海贼用得着集结五万大军吗?五万啊,当时孙权全境的总兵力也不过十三万左右,这一下几乎调出了其中央军的半数以上,只是打海贼地话也未免太浪费了一些吧?
想了想陆仁笑道:“只怕吕子衡口中的海贼,应该是假死逃婚的孙尚香孙郡主吧?而在当时能够设下此计相助孙郡主逃婚,继而使其去海外安身的人,相信吴候也早就猜出只有我一人而已。吕子衡你大可回去转告吴候,当日孙尚香孙郡主于送嫁路上遭劫一事,的确是我在暗中安排地。”
吕范再惊,陆仁这不按理出牌地方式已经把他整得方寸大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陆仁望了吕范一眼冷然道:“子衡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告诉你,我陆仁行事一向与他人不同……当初我也想用联姻去拉拢一个人,却没想到这样却害死了我至亲的一个兰郡主。孙郡主在我夷州作客为质之时,与兰郡主并称为夷州两郡主,过从甚密。正所谓爱屋及乌,孙郡主便与兰郡主一样是我地至亲之人。想孙郡主正值芳华之龄,若为了孙刘联姻让她嫁于已经年过半年的刘备,对她而言只怕必然走上兰郡主地老路而害死她。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至亲的兰郡主。不想再看到另一个至亲地孙郡主为了联姻而香消玉殒。”
吕范的口齿已经结结巴巴的了:“陆、陆夷州,你、你这是……在向我主吴候下战、战书不成!?”
陆仁道:“真正下战书的不是我。而是令主吴候。其实吴候与我虽有和约,但吴候心中是何打算我陆仁会不心知肚明?我的夷泉两州就像是荆州一样,对吴候来说就是一心想纳入掌中之物。记得两家议和结约之初,鲁子敬就曾奉吴候之命兴兵来犯,只不过被我打了个落花流水而已。而后曹公南下,吴候为避免两面受敌才勉强和我结下的和约,如今北患稍宁,吴候当然要把矛头指向我这里。取我夷泉两州富庶之地以济其霸业……哼!吕子衡,我不留难你,你可速归东吴告知吴候,我陆仁本不愿侵犯东吴寸土,但并不表示我陆仁就是害怕交战的无能之人。我陆仁并非无谋。吴候如若执意要图谋我夷泉地界,只管派兵前来便是。上一回鲁子敬来我手下留了情,但这一回吴候就不要指望我会放一人一卒回去。”
再看吕范,脸都青了,人也傻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却说吕范还在那里傻站着,陆仁又接着扔炸弹:“最后再说一下,吕子衡你告诉吴候,不要在我面前玩一些自以为高明的小手段。山越王谷大利之死。和吴候不无关系吧?只不过拖到现在,吴候投了多少钱粮进去,又有多少地进展,吴候应该自己心中有数。还有吕子衡你此来。是想让我放松戒备是吗?告诉你,不可能,我对你东吴的防范从来就没有松懈过!我夷泉两州时至今日共计有兵八万余人,兵精粮足器械锋锐,东吴军兵敢来就绝对是自取其辱!”
吕范的脸就快青得和黄瓜一样了。他来泉州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先尽可能的回复一下与陆仁地商贸诸事。因为陆仁突然一下断绝与孙权的贸易往来,竟然令东吴的常规经济感到吃紧。许多扩充军备的计划也因此受阻;其次就是像陆仁推算的那样,孙权是想让陆仁放松一些警惕,好为之后的大举进攻创造一点有利条件。只不过还是那句话,陆仁一直以来的商人作风,真让孙权把陆仁当成一个好欺负的二百五了。现在陆仁摆出这么强硬地姿态,又句句都点破孙权的想法,吕范的脸能不发青?
这边陆仁见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起身挥手道:“送客!”
可怜的吕范大老远地跑来,见到陆仁连话都没能说上几句就被陆仁给轰出了泉州……
轰走了吕范,大厅中沉默了好一阵子,忽然陆仁自己大笑道:“爽!当了这多年的夷州牧,今天只怕是最爽的一次!还从来没能如骂人一般骂得这么痛快过!”
荀摇头莞尔道:“主公,你这根本不是在骂人,到觉得你有如在恃强凌弱一般。”
陆仁抓了抓头皮道:“差不多吧。我和孙权的实力对比其实相差不大,那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给他。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对不对?”
刘晔道:“的确,不等来人发话便处处点破孙权机谋,主公如此确有先声夺人之效,只是主公也未免有些太急燥了。”
“哎?为什么?”
刘晔望了眼荀,荀稍稍点头,刘晔便解释道:“如今地局势,孙权攻主公守地话,主公是不会轻易败给孙权,但是过早引发双方的兵争终归是下策。先前荀之计,也是主公钱粮丰盛地长处,去尽可能的拖垮孙权,今其钱粮不足而进兵不得。今日主公如此,虽然有先声夺人之效,但孙权并非胆小怕事之人,主公这一招只怕会激得他愤然而用兵,两家大战只怕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咦!?那你们刚才怎么不阻止我!?”
荀道:“阻亦无用,按现在的情况,孙权也是决意用兵了才会派吕范来假装维和,意图不外乎攻主公于不备。再拖下去最多也就是能多拖上几个月,但是到西北风起时,孙权的兵马必至。与其如此,到不如激得孙权有些明目张胆的举动,于我军也可下令激起士卒们的抗敌之心。前者主公下令断决夷泉民间与东吴之间的沿海贸易,百姓中已经稍有怨言,若战事一起反到能化解掉这些怨言,继而对主公信赖依旧。”
陆仁道:“原来是这样啊……”
又是几天过去,陆仁等的荀攸还没等来,到是刘备那边的使者又来了。陆仁有些无语,看来最近自己这里还真是有够热闹的,就是不知道刘备这回派孙乾来是想干什么。
“孙从事来泉州作甚?如果是皇叔想购置军需,和桂阳徐元直商议即可,不需远赴泉州吧?”
孙乾恭敬一礼后道:“乾此次来,是来说一桩大喜事。”
陆仁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哪来的什么喜事?迟疑了片刻问道:“喜事?是何喜事啊?”
“代我主刘皇叔,特来向陆夷州说媒。”
“啊?说媒?这是谁和谁啊?”
孙乾笑道:“我家主公听闻得陆夷州有一女,名曰陆雨,年已十三,美而贤。而关将军之子关兴年已十六,有英容,具武勇,当配得起陆夷州之女。我主明言,愿以此姻,永结陆刘两家之好。”
陆仁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