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那些酒菜,心中升起一阵感动,八星其实真的很简单,你只要对他们好一点,百姓就会真心拥护你,更会一直记得你的好,虽然这大半年,凉州诸郡比起从前是要好了很多,但是也只能说不会再饿死人,离着富足却还又很远,毕竟这都需要时间,如果给自己十年八年的,刘岩有信心将并州辖地全部发展起来,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能让百姓们富足安康,其实刘岩做的真的不多,只是勉力维持百姓们不会饿死,开设医馆,兴建学堂,其实所费几何,无非是一些人工,将蒙师于郎中纳入吃皇粮的序列,其实也不见得这些人就一定比自己做赚得多,特别是那些郎中,甚至比起他们自己来做赚的还要少,但是因为身份的不同,绝大多数郎中还是愿意接受这一份稳定的事情,这也让医馆学堂发展的很快。
“看到了吗,其实只要咱们对百姓好,百姓们就不会忘记咱们,人同此心,百姓其实要求的并不多,所以尽量对百姓好一些,有了百姓的支持才能真正成就大业,”刘岩有些感触,其实这些都是废话,因为刘岩所做的,以至于整个并州从官员体系到武官将领,在对待百姓的时候,还是整个大汉最好的,因为并州的法令注定没有人敢过分,管你是太守还是大将,只要被百姓告了,只要上达天听,刘岩可不会因为你是谁就照顾,该打板子的打板子,京兆尹的太守不就是因为指使下人打了一个菜农,被菜农搞到了甘宁那里,甘宁一封文书送到刘岩案前,堂堂太守就被削官为民,而且是永不录用,谁还敢随便触在霉头上,不过这话扯得有点远,刘岩也是苦笑了一下:“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不过咱们还不能开席,还要先去看望一下如今正在值守的将士们,咱们呆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可以喝酒吃菜,但是那些弟兄却在寒风之中挨饿受冻,我要先去看看这些弟兄们。”
话音录下,不多拿张辽典韦段虎等人愣住了,就连徐庶贾诩也都没有想到,不过却没有人敢反对,而且也不会反对,其实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小事,刘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是张辽典韦等一众将领却不一样,一个个脸上都有些激动,为将者于手下的兵卒自然亲近了许多,当然没有人会拒绝。
随即刘岩便吩咐人准备好了酒菜,领着众人,和董白一起往大营而去,此时的大营也是热闹得很,虽然不如县衙之中的酒菜丰盛,也都是一些劣酒,甚至大营之中也没有多少肉食,但是对于这些兵卒来说,确实已经相当不错了,此时已经要到了新年,兵卒们喝着酒,又唱又跳的好不快活。
刘岩到了大营的时候,这些兵卒都没有想到,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将军来看咱们了——”
话音落下,整个大营都沸腾了,所有的西凉军将士一起欢呼起来,纷纷要挤过来看看刘岩,也希望能在刘岩面前露露脸,看着一张张充满喜悦的笑脸,刘岩心中一动,只是望着这些将士一鞠倒地:“弟兄们,大家都辛苦了,我来看望大家来了——”
将士们只是笑着,一个个兴奋得很,倒是没有觉得辛苦,反倒是对于刘岩到来感到兴奋,一起高呼着将军,刘岩便吩咐人倒酒,端着碗和将士们碰杯,虽然不可能每一个人都照顾到,但是不管和谁碰杯,这些将士们却是很高兴,所有的烦恼和想念的忧愁都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
“我敬诸位弟兄们一碗,弟兄们这大年三十还要在边疆防备敌人,实在是辛苦了,刘岩无话可以多说,这里先干为敬。”话音落下,便是一碗烈酒灌了下去,或许是喝的有点急了,直呛得刘岩一个劲的咳嗽。
“将军大年三十的还能想着我们,我们才应该敬将军一碗。”这时候也不管还能喝的,还是不能喝的,一个个都可劲的朝嘴里灌,反正此时心情都好的不得了,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不好的。
这一碗喝下去,刘岩于将士们围坐在火堆旁,伸手从锅里捞出一块马肉,也不管热不热就塞进嘴里,烫的嘶嘶艾艾的,一旁将士们笑着,第一次感觉原来将军和他们这么接近,这种和将士们的感情,就连张辽都是叹息不已,自认为做不到,就不用说徐庶和贾诩等人,到是典韦能和将士们打作一团。
一旁董白笑吟吟的看着刘岩和将士们有说有笑的,心中一动,也倒了一碗酒,当然少了很多,径自走到另一波将士前面,只是端起碗高声道:“诸位将士辛苦了,我代将军敬诸位一碗,将军毕竟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诸位,还请多见谅。”
董白话语虽轻,但是落在将士们耳中,却是让众人无不心中感动,甚至比起刘岩更让人感动,一时间猛地往下灌,虽然董白只是抿了一小口,却没有人在意,谁能说夫人心不诚,能敬他们酒就是看得起他们了。
随即董白有代着刘岩转了一圈,一碗酒倒是敬了不少人,此时的气氛便已经到了**,所有人都是笑着跳着欢呼着,并不觉得在这里过年有什么不好,若是回去了,就不能和将军夫人一起喝酒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呀。
刘岩喝的起兴,不由得哈哈大笑,索性站起来,已经喝的有些摇摇晃晃的:“哈哈,既然大家都高兴,不如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
说着,笑的有些发傻,然后挑了挑眼眉,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索性就扯着嗓子唱上了:“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其实说良心话,刘岩唱的还真不咋地,不过那股子气势却是不可言喻,颇有舍我其谁的气概,唱到一半就开始有将士跟着一起唱,神色间兴奋起来,却不知这首歌在之后的岁月里,一度成为并州将士的军歌,而且广为流传,让着这首歌响彻大江南北,以至于刘岩成为了领军人物。
随着刘岩再一次唱起来,将士们也都兴奋地跟着刘岩一起唱,就是这种感觉,慢慢地就连一向持重的张辽,甚至贾诩徐庶也都跟着唱了起来,几千西凉将士一起高歌,声音传出不知多远,这首歌既是应景又是抒情,确实是当时将士们的写照。
唱到最后,刘岩吐了口气,眼光从将士们的脸上扫过,不由得高呼了一声:“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此时此景,刘岩的这句话便如在热油里导入一瓢凉水,一下子炸开了,几千将士随着一起高呼,声威无尽,所有人都是激动异常,恨不得此时就随刘岩出征,杀尽敌人,可惜最后却只能和酒干上了,更可惜的是,酒并没有那么多,也不能喝道尽兴,更可惜的是,刘岩被醉醺醺的搀扶走了。
回到县衙大堂,刘岩看上去清醒了一些,此时还能听见西城大营之中传来歌声,让人热血沸腾,身边董白望着刘岩眼中异彩连连,什么时候刘岩总是能给她惊喜,很久没见刘岩即兴来一段了,一时间又仿佛回到了从前。
“主公,你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好了,辽实在是敬服——”张辽吁了口气,朝刘岩拱手而立,神色间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简直就是有些崇拜。
刘岩呵呵大笑,却只是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只要把将士们当做兄弟,就算是我唱的再难听,他们也是喜欢听的。”
刘岩也知道自己唱的实在不好听,幸好还没有跑调,听着外面隐隐的歌声,刘岩笑了,笑得都很是欣慰,此时将士们一定很开心吧,只希望自己的歌声能让他们忘记对家人的想念,能让他们贵哦一个欢乐的年。
“不说了,来,咱们在喝酒——”刘岩又开始拉着众人喝酒,不过却对身边的董白不知道说了什么,董白百年起身而去,自然有近卫相随,又带了酒菜赶往其他三门,对那些还在值守的将士进行慰问,却是刘岩吩咐她做的,董白不但不厌烦,还颇为喜欢。
果不其然,董白巡视三门之后,对于董夫人前来探望,这些将士本来或许还有怨言,但是之后却是倍感欣慰,等董白走了之后,一个个站的笔挺,没有人愿意当个孬种,让人瞧不起,更不能辜负将军和夫人的美意,他们谁不能喝酒的,不过董白却带来了热腾腾的饭菜。
一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贾诩,喝了不知道几杯酒,终于还是忍不住朝徐庶叹息道:“将军必定能成大事,如此将士用命,相信这些将士都愿意为将军去赴死,大业可期,大业可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