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个女子也不是白忙活的,月西还是很喜欢身上的这套浅绿色的纱裙的,月白色的抹胸,下面穿着浅草色的水纹纱裙,上身挽着比裙子颜色稍淡的烟罗纱,头上竖着整齐光洁的流云髻,只是上面插的首饰太多了,月西去掉了头上的几朵绢花,在象征性的在两颊擦了一点点胭脂,顿时感觉好多了。自己自从来到古代,好像从没有如此细心的打扮过呢。俗话说,女儿悦己者容,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悦己者是谁呢?
三个女子伴着月西重新来到贾仁的跟前,贾仁正翘脚外在软榻上,悠闲地拿着一个紫砂小茶壶灌着茶水,猛地看到换装后的月西,一个忍不住险些被茶水呛住,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月西看着,嘴上不由自主地说道:“美,真美,难怪他会如此的念念不忘……”
三个女子一起上前,挽着贾仁的胳膊撒娇道:“相公,我们做得可好?相公要如何赏我们?”
贾仁这才恢复常态,大喇喇的在三个女人的身上上下其手,嘴上温柔地说着:“三个美娘子的手艺果然了得,赏!统统有赏!明天一人赏花布一匹!”
“太好了,太好了,相公出手就是大方。”三个女子一听明天能得到一匹花布,顿时高兴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贾仁哄得很受用。贾仁自然也不客气,搂着三个美娇娘,一阵温存。月西看到此等香艳的场景,自然呆不下去,于是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贾仁见月西出去了,便遣散了三个小妾,然后也出了房间,对站在院子里发呆的月西说道:“你这次为何要回京城?明明已经出了城,为什么还要回来?”
月西见贾仁一脸严肃,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纨绔子弟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这里的人呐,哪一个不是演戏的高手?嘴上说道:“贾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云黯被刺杀的事,为何会不知道我因何而回京?”
贾仁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京城的形势太复杂,你一个女子,能躲就躲开,你这次不该回来的。”
月西也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回来的,我也想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可是人的命,半点由不得人啊。”
贾仁看了一眼月西,说道:“云黯和如今的皇上,你必须选择其中的一个,这样对他们,对你自己都好。”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云黯遇刺的消息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月西严肃地问道。
贾仁
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我是什么人?我自己都快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了。若是能风花雪月醉生梦死地度过此生,醉倒在美人怀中,埋葬在胭脂丛中,那该有多好,可惜,有些事情,是我怎么都躲不掉的。”
月西看了看明净的天空,心里想,贾仁这一会儿一改往日浪荡的模样,如此的严肃,一定不会是和我聊天这么简单,我且看他要说什么给我听。于是月西不再说话,只是沉静地站着。
良久之后,贾仁才开口说:“你不用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云黯遇刺的消息的,我且告诉你,当今的皇上是无论如何都容不下云黯的,不要看他平日里温和如玉,其实他要做起事情来,可是丝毫不会手软的。我猜过不了多久,京城里就要生出乱子来了。等一下我就送你进宫去,你务必要在云黯和皇上之间选一个,你若选择了云黯,就请远远的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你若是选择了皇上,就顺了他的心意,好好地陪着他。哎……我能给你说的只有这些,你好自为之吧。”
月西无暇去思考贾仁为何会如此的替自己着想,她心里想着的是,皇上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云黯的,一个小小的逍遥门,如何能和这么大的一个朝廷对抗?若是云黎铁了心的要杀了云黯,只怕云黯就算被司徒隐救活了也逃不开被追杀的命运。如此看来,自己必须要去找云黎说清楚了。
想到这里,月西便对贾仁说:“多谢贾公子了。如果方便的话,就请你现在就送我进宫去吧。”
贾仁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日日的闷闷不乐罢了。”
“他?”月西奇怪地问。
贾仁转过身去,没有说话,走到院子门口,叫来小厮吩咐了几句,然后转头对月西说:“我现在带你去尚书府的门口,那里有顶轿子会将你送进宫去,进宫之后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多谢贾公子。”月西朝贾仁行了一礼,不管他今日处于何种目的,都给自己帮了个不小的忙,理应谢谢他的。
贾仁抬了抬手:“我最不喜欢这些虚礼。我们这就走吧。”
尚书府的门口,月西辞别了贾仁,坐进了轿子。轿子一路颠簸着朝皇宫走去,月西坐在轿子里没看见轿夫和宫门口的守卫说了什么,守卫很快就放行了。由此看来,贾仁和云黎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贾仁派的人竟然能如此容易的进得宫来,难怪这厮可以在京城的大街上如此的放肆了。
在快要靠近宣室殿的时候,轿子才停了下来。月西下了轿子,向几个轿夫道了谢,这才往宣室殿走去。没走多远便听到几个小太监在一旁议论着:“这是何人?竟然在宫里坐轿子?除了皇上和受宠的娘娘们可以在宫里坐轿子,别的人一入宫门一律得步行的……”
月西心中顿时明了,看来这个贾仁不仅和云黎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错,只怕自己刚才在他院子里沐浴打扮的时候,他早就派人给云黎递了信了,不然自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皇宫里坐轿子。
想到马上要和云黎见面了,月西心中一团乱,自己和他之间再见面时,该如何相处呢?月西一步步地朝宣室殿走去,不管她心里又多乱,她都必须走下去,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云黯已经将皇位拱手让出了,而且他已经受了重伤了,他不能再被人迫害了。如今能为他做些有用的事情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快要走到宣室殿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女子的笑声,月西顿时止住了步子,呆立在宣室殿的木门外,挪不动脚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声音正是她的大姐,云黎的嫡妻,林柔的。她这一会儿也在宣室殿,而且还言笑晏晏,可见她和云黎的夫妻关系很是和睦了。月西心中一阵冷笑,云黎啊云黎,你有了妻子,而且夫妻关系还不错,那么你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从前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月西深吸了一口气,待心中稍稍稳定些了,才缓缓地将那口浊气吐出。然后抬手推开了宣室殿沉重的木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月西最先看到的便是云黎和林柔面对面坐在一个檀木雕刻的棋盘前,言笑晏晏的下着棋。
月西垂下眼睑,不想去看他们夫妻其乐融融的场面,一步步的朝云黎走去。云黎听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后,扭头看来,便看到了月西淡妆轻抹,绿纱为裙的曼妙姿态,眼中一丝惊艳闪过,不过很快地就反应过来,从大殿上面的宽大的龙椅上走了下来,笑着迎接到:“月西,你来了?我在此等候你多时了。”说着伸出手来要来拉住月西的手。
月西轻轻一躲,避开了云黎的手,然后非常规矩的朝他行了跪拜的大礼:“林氏月西参见皇上。”
云黎的手突兀的停在半空中,很是尴尬,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恨,可惜此刻月西低着头没看见。很快地云黎就恢复了常态,他微笑着虚扶了月西一把,说道:“免礼吧。此次进宫所为何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