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黎亲昵地拧了一下月西的脸蛋说:“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保证,有我一天,你就会开心一天。”
月西的心里感觉有一处地方轻轻地动了一下,随即不服气地说:“可是我今天就不快乐,这可怎么办呢?”
“这很好办。”云黎说着将月西搂在怀里抚上她的笑穴,月西当即大笑了起来……
平生第一次如此亲近地接触一个男子,平生第一次在遍地鲜花的山坡上忘情地欢笑,平生第一次如此细致地去关心一个男人。月西感觉自己快要不是自己了,和云黎一起在花丛中嬉戏玩闹,头发乱了,衣服皱了,心情却很是灿烂。
欢乐的时候,时光总是特别的短暂,尤其是不知道明天会如何的绝望的情势下,一时的欢乐让人心里想要换了到极致却又带着浓浓的担忧。
傍晚时分,云黎送月西回家,月西婉拒了。
“我送你回去吧,明天就要离京了,这一别不知前路如何。”云黎竭力地想要说得轻松,可是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担忧。
月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保证过的,只要你在一天,就让我开心地过着。你要为我下半生的快乐负责。”
云黎无言地微笑,然后默默地走在月西的身侧。一个人对于这个尘世来说,太过渺小了,曾经他自信可以登上最高处君临天下,曾经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子骄子,尤其是先皇提出要过继他做皇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该是这天下的主人。
可惜所有的一切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进展,所有的事情在一夜之间已经改变,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甚至性命不保。如此的窘迫让云黎不敢回应月西的笑容。他在心里说:“我多么的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给不起你……”
京城的一道幽深的巷子里,月西止住脚步对云黎说:“就到这里吧,我一般都是从这里回去的。”说完利落地爬上了墙头,然后对墙外的云黎说:“有事可以找我,我会帮你的。”
云黎的脸上绽放了一朵和往日里一样的温和的笑容,说道:“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安排。”
月西坐在墙头还想说些什么,忽听身后院子里传来宝丫一声尖叫:“小姐!小姐你怎么在那上面!”
月西无奈地朝云黎挥了挥手,告了别,然后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落在了院子里。只见宝丫脸色有些
不对劲,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
没等月西开口,宝丫就拉着月西的手说:“小姐,咱们院子里遭了贼了。吓死我了。”
“什么贼?可有丢了什么东西?”月西一阵疑惑,丞相府里大白天里进了贼?
宝丫摇了摇头:“我刚刚从外面回院子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从墙上飞了出去,我以为是个贼,就在房间里都检查了一遍,可是东西一样都没有少,正奇怪的时候,就看到小姐你坐在墙头,吓了我一跳。”
月西听了宝丫的话,心中也很是惊讶,快步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果然有些轻微地被翻动的痕迹,只是相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少,如此看来,来人并非是贼人,而是别有所图,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平日里生活已经很低调了,西苑的大门都没出过,会跟谁结了仇怨呢?
月西在床铺上坐了下来,脑子里快速地盘算着,能查到自己在丞相府的住处,来头一定不小。不过此人今天没找到自己,定还会再来,自己与其猜来猜去还不如静观其变。想到这里,月西就安心了不少。今天在京城郊外玩得很是开心,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坏了心情。
当天晚上月西悄悄地抱了棉被到院子里的下人房住。西苑里就只有宝丫一个丫鬟,所以空了不少下人房,而月西怕贼人白天没有收获晚上会再来,保险起见,以前的卧房不能住。
可是当天晚上一夜静好,对此,月西心中很是不解,可是又无从查起。自己手中的势力太少了,孤身一个女子,如何窥得透满盘的棋局?能做的事情,只能是尽力自保罢了。
第二天白天,月西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地看书,经过昨天宝丫撞见的贼人闯入事件后,月西觉得自己的处境很不妙,不知道贼人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宝丫提着食盒回了院子,凑着月西的耳朵说:“小姐,我今天听说,昨天二夫人带着二小姐和三小姐去庙里上香,回府的路上,被一伙贼人给劫住了。二小姐和三小姐受了惊吓,今天上午都请了好几个郎中来府里了。”
“怎么又是贼人?二姐和三姐可有受伤?”月西觉得事情忽然复杂了起来。
宝丫摇摇头说:“这个倒没有,幸好昨天二夫人带的家丁比较多,不过还是很险,家丁死了大半,若不是那一会马车快到城门了,有守城门的士兵相救,只怕二夫人和两位小姐凶多吉少
。”
“爹爹可有查出贼人是什么人?”月西又问。
宝丫听月西这么一问,又来劲了:“听说提督衙门查出来了,那伙贼人竟然是徐家军里面的兵士所扮,皇上知道了后还治了定国将军的罪。”
听宝丫这么一说,月西心里就明白了好几分。可是为什么总感觉这事不大对啊,记得上次和司徒隐一起去将军府里住了一晚,见过定国将军,徐将军。是个很正派的军人,他怎会派自己的兵士扮成贼人公然打劫或者说是行刺丞相府的家眷?
月西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皱着眉头思索着,定国将军徐典是徐太尉的儿子,若是他手下的兵士祸乱京城,打劫大臣家眷,这个罪名成立的话,只怕定国将军的头衔不保,徐太尉也会因此而受到打击。可是如果此事不是定国将军所为的话,定国将军他为何不为自己分辨?
然而月西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考此事,因为很快地又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五天后的一个傍晚,宝丫回到院子里对月西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瑞王爷一家,在贬黜大荒山的路上,遇上江湖上神出鬼没的杀手组织逍遥门。尽数被杀害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月西原本烦躁的心此刻忽然裂开,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异常,是不是都是为了预示这桩惨案?到底是杀手组织所为还是新登基的少年皇帝蓄意而为?
月西听到这个消息后,忽然被所有的事情逼得很是烦躁,住的院子随时都有可能有刺客来袭,家里的众人无声之中依然卷入了激烈的争斗中。朝堂中的,后宫中的一场巨大的动荡,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月西忽然厌倦了这次低调的躲避,既然躲不开,为何不去问个清楚?
傍晚的天空,残阳如血。月西打定主意后,毅然走出房门,翻墙而出,她要进宫去,去亲口问一问那个皇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宫门口森严的守卫,月西快速的几招就放倒了,是的,她不想再顾虑许多了,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证她的快乐的人,已经被新皇杀害了,她感觉心里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仅有的一点温暖和欢乐也消失了。也许上天就是讨厌她,见不得她片刻的幸福。
大内侍卫对于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子很是戒备,迅速调动了所有的侍卫来擒拿她。
月西面上冷冷一笑:“最好都给我让开!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