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缠爱 市长,我爱你
脸颊上似被羽毛轻扫而过,痒痒的,闵婧模糊地伸手去拍,只摸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额头抚过柔软的触觉,倏然睁开眼,闵婧略显恍惚的视野中就映照出陆少帆干净英挺的脸庞。
荡漾着璀璨柔光的黑眸,紧紧地凝望着她慵懒迷糊的小脸,闵婧轻勾起唇角,半阖着惺忪的眼,主动靠过去搂着陆少帆,嘀咕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吵醒你了?乖,继续睡,等会儿让梅姨来叫你。”
陆少帆俯身在她半推半迎的动作下,轻啄她的唇角,然后才愉悦地下床,轻步走进浴室。
水流声若有似无地从浴室里传来,闵婧躺在舒适的床上,本朦胧的睡意也随之慢慢地消散,转头瞧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也不想再继续睡下去。
当陆少帆出来时,就看到窗边的闵婧,纤细的藕臂环抱着双膝,整个人都蜷缩在太妃椅上,及腰的墨发柔顺地下垂,灿烂而清冷的晨光下,她仿若从森林中走出的纯洁精灵,优雅而美丽。
听到开门声,她蓦然回头,望着伫立在门口的他,小脸上缓缓地绽放出开心甜蜜的笑容。
她只穿了单薄的睡衣,这个认知让陆少帆微微地皱起眉,没有如往常走进换衣间,而是拿起叠放在一旁的羊绒毯,走到闵婧身旁,细心地为她裹好,清越温柔的嗓音里却有几分严厉:“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闵婧抬头,清亮的桃花眸中,是他关切责备的俊颜,咧开嘴边的弧度,稍偏身,撒娇地圈住陆少帆精瘦的腰身:“不是还有你嘛!”
月牙弯弯的美眸在金色的阳光中,折射出令人迷醉的流光溢彩,他低垂的眼睫下,是宠溺的笑意,无奈地轻叹,拨弄着她的刘海,想要抱她回床上,却被她制止。
“我想送豆豆上学,顺便透个气。”
怀孕的这些天,除了昨晚闵婧就没跨出过大门,再加上昨晚闹得不开心,心情沉闷也是在所难免的,陆少帆没有反对,凡事都依她的纵容让闵婧幸福地亲了他一下,才笑嘻嘻地爬下椅子。
站在还要摇晃的太妃椅旁,白皙的手指摸着脸颊,陆少帆的眉梢和嘴角,都是浓浓的愉悦,柔和的眸光一直未曾离开那道轻快地迈进浴室的身影。
“小婧起床了?梅姨,快点把燕窝热一下,让小婧吃了吧!”
陆母眼尖地看到楼梯上的闵婧,素雅的脸上立马盈上喜悦的神色,朝着端出早点的梅姨催促道,自己也已经帮闵婧拉开椅子:“小婧,到妈身边来坐。”
在听到脚步声时,本来翻看报纸的陆少帆就抬起头,温润的黑眸中是淡淡的笑意,优雅地将报纸折好放在一边,才起身走过去,轻搂着刚下楼的闵婧,走回餐厅。
一大早就在人前秀恩爱,闵婧注意到陆母打趣的笑眸,甜蜜的表情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想和陆少帆保持距离,他却搂得更紧,脸上是自然从容的神态,没有任何的尴尬。
闵婧请缨送豆豆上学,陆母虽不怎么愿意,却因为豆豆兴奋激动地满屋子跑,有陆少帆的护送,勉为其难才同意,却也让家里的司机开车跟着去,省得回来闵婧没车坐。
陆母对她的关心从来不是虚假的,有这样的婆婆,闵婧自感幸运,而她也不是刁蛮任性的儿媳妇,自然会配合陆母的安排。
车子停到路边的停车位上,闵婧牵着豆豆下车,陆少帆没有像上次那样目送她们,而是下车一手牵过准备离去的闵婧,闲雅地往着人行道走去。
“你还不去上班?”
“还早,送完豆豆再去也不晚。”
陆少帆随意地解释道,看着对面的红绿灯,看着绿灯亮起,目光才看向闵婧,唇角是浅微的笑容,左手捏了捏闵婧微翘的鼻尖:“过去吧,傻瓜!”
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闵婧情不自禁地走近他,任由他带着她,穿越拥挤的斑马线。
清风拂过面颊,闵婧没有感到一丝寒冷,两只手心,是另外两只温暖的手,唇边漾起恬静的笑意,她的生命中,因为有陆少帆,所以才会远离纷争,变得这般悠然幸福!
“她看上去很幸福。”
马路对面的高档餐厅二楼,在窗边的位置上,宋子鸣将投在窗外的目光收回,轻推着鼻梁上的眼镜,斯文的俊脸上是深味的微笑,望着对面一直凝望着窗外的冷俊男人提醒道。
纪陌恒被握着咖啡杯的大手,紧握得手背上青筋突起,冷酷的眸底暗涌浮动,似在强迫自己隐忍着更多的情感,听到宋子鸣不轻不重的告知,眉头一拧,冰冷的目光让宋子鸣识趣地闭嘴,故作悠闲地看起报纸。
“听说你上次为了帮她挡绯闻,当了回散财童子?”
未过多久,宋子鸣再次将视线投在纪陌恒脸上,发现那张冷酷淡漠的英俊面容上竟有淡淡的惆怅,而那两道视线还是望着马路对面,即使她已经远去,即使她身边已经佳偶相伴,即使她……
太多的即使,却始终没有属于他纪陌恒的一个可能,她真的忘记他了么?彻底地将他抛在过去,走远了么?
宋子鸣望着纪陌恒压抑着自己情绪的表情,放下手中的报纸,律师的明锐观察力和理智的头脑,不容小觑,他自然是清楚纪陌恒的心思。
闵婧三年间为纪陌恒做的,作为局外人,宋子鸣自然看在眼里,以前以为自己的好友也感激在心,直到闵婕挽着纪陌恒出入高档场合,他才明白,那个傻乎乎付出的女人注定了一场悲剧。
爱情里孰是孰非,一向是说不清的,纪陌恒想爱闵婕没有错,错的是没看清自己的心,才会伤人伤己!
世事难料,短短几个月,闵婧嫁入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陆家,成为一代名门少夫人,而自己的好友幡然醒悟,清楚自己真心爱的女人到底是谁。
宋子鸣苦笑地揉着太阳穴,昨晚为了纪陌恒一句话,他赶通宵地整理资料,尽管那个女人断然回绝了他的帮助,他还是如约出现在了这里,只为了想弄清楚好友对那个傻女人到底抱有怎样的态度,现在,不用他开口问,就已经一目了然。
原来那场辛苦维系了三年的恋爱,造就的不是那个女人的痛苦堕落,而是纪陌恒的怅悔一生,她的全新开始,而她的未来,应该不会再有纪陌恒了吧?
“你那些钱其实是打水漂,就算你不阻拦那些记者,他们也没胆量敢登上去。”
纪陌恒冰冷不悦的眼神没有让宋子鸣住口,他淡笑地将自己跟前的报纸推到纪陌恒面前,平静的语调毫不留情地拨开一个残忍的事实:“豪门富家女闵婧为爱息影,名门市长陆少帆越洋求婚,许下百年之约!”
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张清晰的照片刺痛了他的眼,不想去承认,可是画面中笑得摇曳生辉的女子,熟悉的五官,张扬明媚的气质,除了她还会有谁?
优美的田野风景中,她迈着轻跃的步调,手中牵着的是男人的手,雍容高贵的气度,干净俊逸的脸上是温和的浅笑,紧扣的十指上是一对闪烁着光芒的戒指,他们的身后则是闻名中外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
那个男人竟然带她去了爱尔兰,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是想用这个约定绑住她么?
纪陌恒盯着照片中那张美丽的笑靥,久久移不开目光,安静的餐厅内,流淌着悠扬的爵士音乐,而他的耳边只有宋子鸣无情地揭露真相的声音:“我在传媒新闻报社集团的朋友告诉我,这篇报道并不是最初的头条,只因凌晨上头一通电话,所有报社立刻停印所有的报纸,连夜召回主编亲自改写报道,几个小时间,一场丑闻便被粉饰成一桩金玉良缘。”
宋子鸣抿了口咖啡,眼镜后的眼眸中闪过幽深的光芒,没有理会纪陌恒脸色的僵硬,继续懒懒道:“新闻出版总署署长陆暻云,陆家第三子,也是本市市长的三叔,那些报社想要靠炒新闻谋取利益,却忘了以陆家的背景权势,搞垮一家报社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轻而易举,所以上次就算你不出手,我想……”
宋子鸣蓦地停下,望着对面纪陌恒指间的香烟,脸上闪过诧异,眉宇一皱,闻着烟味,别有深味地看着他吸烟:“什么时候开始的?”
纪陌恒对宋子鸣话语间的指责,恍若未闻,将烟蒂捏灭在烟灰缸中,倏然起身,倨傲凛然的轮廓除了冷漠,是颓唐的落寞,目光瞟向窗外,收回时看着宋子鸣只简单说了声谢谢就快步离去。
宋子鸣想去喝咖啡,刚碰到杯壁就蹙起眉头,抬头瞅着纪陌恒高大身影的远去,叹息间是无可奈何的感慨。
咖啡冷掉了可以换一杯,那么人了,心冷了是不是只要换掉就可以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