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的脸色一沉:“雄诞,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王雄诞的脸色一变,真要开口,一边的阚棱则抢着下令道:“火箭,发射!”
上千枝着火的箭枝,划过天际,穿过了这片众人隐身的芦苇荡,飞向了远处官军们所在的那片芦苇之中,顿时腾起了熊熊的烈火,很快,伴随着凶猛的北风,宋灏所部陷入了一片火海,而惨叫声,几乎被猎猎的风声所掩盖,再也听不见了。。。。
江都,留守府,王世充坐在堂上的帅案之后,一脸的怒气,而站在两边的军将们,则一个个屏住了气,不敢喘气得声音大一点,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王世充的愤怒,而其暴发,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王世充的目光移向了站在右边第一个的陈棱身上,平时那张胖胖的圆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陈棱,这会儿却是愁眉深锁,不敢看王世充一眼,王世充重重地“哼”了一声,沉声道:“陈将军,关于宋校尉的全军覆没,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宋灏乃是陈棱的爱将了,从郢州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还曾经与他一起远征过流球,累功至校尉,眼看这次有平叛的机会,陈棱自己要守城,却是让宋灏到了三千五百精兵,去讨伐杜伏威,本想让他捞个军功,却不曾想全军覆没,连自己的命都送掉了。
可是是福不是祸,既然给王世充这样直接问了,他也只能咬了咬牙,回答道:“末将一时不察,选派了庸才出战,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宋灏的责任,由末将来付,还请大帅降罪责罚。”
王世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好了,陈将军,跟你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宋灏以前从没有独立掌过军,又犯了轻敌骄狂的错误,以至有此败,现在杜伏威所部,位置何在?”
陈棱心中松了一口气,回道:“杜伏威的叛军听说王大将军携消灭孟让所部的虎威回师之后,不敢再继续嚣张,连夜遁逃,现在已经逃离了淮南地区,进入大别山地界,末将愿意请令出战,率一万精兵追击,誓要将之斩于马下。”
王世充摆了摆手:“好了,陈将军,贼人虽然小胜,但毕竟是给赶跑了,结果也不算太坏,我军的目标,就是确保江都的安全,而不是插手其他地方的事情,这次我军击破孟让所部,但是损失也不小,俘虏万余人需要编入军队,还要征召新兵,都需要时间,暂时就留守江都一带好了。”
陈棱疑道:“就让杜伏威这么跑了吗?”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不过一流寇罢了,如果闹大了,本帅自然会领旨出征,但现在,江都一带算是基本上平安了,眼下安定江都人心要紧,现在陛下人在涿郡,而皇后娘娘则摆驾江都视察,我们必须要确保皇后娘娘的绝对安全,不能给贼人钻了空子,万一皇后娘娘有半点闪失,我们就是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明白了吗?!”
在场众将齐声拱手行礼道:“诺!”
江都,离华宫,皇后临时寝宫。
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大战之后,王世充浑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跳下了床,站在窗台前,看着那夜色中的万家灯火,喃喃地说道:“怪不得杨广这么喜欢这里,别说他了,就是我来了这江都,也有点不想去别的地方了啊。”
萧皇后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几乎直不起身,给王世充足足折腾了三个多时辰,即使是如狼似虎的她,也有点受不了,她吃力地抬着手,抚着自己那一头散乱的秀发,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你,你这是多久没碰女人了啊,简直,简直就跟恶鬼一样,我,我快要给你弄死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走到床边,一手托起萧美娘的下巴,看着她那疲惫的脸:“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儿,这都受不了啦?我还以为这回你应该很高兴呢。”
萧皇后确实是久旱逢甘露,虽然是累得话都不想说,但也确实身体的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她的粉脸微微一红,拨开了王世充的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今天吃了药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还不至于,我又不是杨广,天天马上征战,我的体格可比他好多了。宝贝儿啊,你这回来江都,是想我了呢,还是真的要给杨广挑女人?”
萧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一动不动地看着王世充:“你说呢?”
王世充哈哈一笑:“我想你这次来,是想给你们萧家的复国,做最后一击是吧。好了,爽也爽完了,老规矩,谈正事吧。”他说着,往床上一趴,钻到了被子里,后仰靠着床头的软垫,两手垫在脑后,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
萧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好个不解风情的死鬼,你若是对女人好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杨广的后宫还要多呢。”
王世充冷笑道:“大丈夫的心里装的是天下,沉缅于酒色,能有什么出息,这回杨广在涿郡,却仍然不甘心,就算征不了高句丽,也要在突厥人面前抖抖威风,你是不是又想到别的心思,想要谋害亲夫了?”
萧皇后咬了咬牙:“你我在一起的时候,少提杨广,他不过是我们萧家的仇人,还是个花心汉,我恨不得能把他碎尸万段!”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杨广抛下你,冷落你的原因,女人真可怕,以后我若是登了位,可得对你留点心眼才行。不然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萧皇后嘤咛一声,扑到了王世充的怀里,在他胸毛茂盛的前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我现在就咬死你。”
王世充笑着搂住了萧皇后,一边抚着她光滑的背,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说真的,你这回是不是想要突厥出兵,弄死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