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徐赢赢舀了一口奶油到嘴里,兴奋地吃瓜,“抓奸在床呢。”
戏还在继续。
秦昭里挂了电话,脸上是“痛苦不堪”的表情,眼眶里闪着泪花,向宾客致歉,声音几度哽咽:“抱歉,失礼了。”
电视剧里,捉完奸的原配都会伤心离场。
秦昭里掩面低头,正要离场,一只手落在了她肩膀上,从外人的视角来看,秦延君是在安慰她。
“你干的好事!”
老爷子故意压低声音,只有秦昭里听得到。果然,瞒不过这只老狐狸。。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这一闷棍,秦延君只能受着。
秦昭里拿出一脸惊愕不解的表情:“爷爷,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秦延君在她肩上拍了三下,强忍着怒火,对宾客说:“各位先用餐,我失陪一下。”
“昭里,你跟我进来。”
秦延君先进屋了,戏要做足,秦昭里红着眼眶跟了进去。
温鸿父子随后,也离席了。
主人一走,宾客们都在议论纷纷。
戎黎突然起身。
“姐夫,”第一道菜上来了,徐赢赢夹了一筷子,“你也去抓奸啊。”
戎黎置若罔闻,转头看向温时遇,神色慌乱:“杳杳手机打不通。”
温时遇闻言,立马起身。
他们在秦家的别墅里找到了徐檀兮的手机,但人不在。她的脚链里有定位,位置在迅速移动,离秦家越来越远。
戎黎从别墅出来,穿过满园宾客,越走越快ꓹ 四周都是灯,月光下面ꓹ 他和影子一样漆黑。
徐放打了个哆嗦,觉得好冷。
“堂姐夫,”徐赢赢问了句ꓹ “你去哪啊?”
戎黎像没听到,走出了别墅。车停在了十米之外的路边ꓹ 他用手机打光,摸索着过去ꓹ 走到中途ꓹ 被人拦住了路。
是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他们后面,还有个人。
“戎六爷,”男人踩着一地灯光走过来,“好久不见。”
戎黎看不清,但认得声音。
手机突然响了,他接了。
“六哥。”池漾说ꓹ “官鹤山去南城了。”
拦路的是戎黎的老对头,锡北国际四爷ꓹ 官鹤山。
戎黎摘掉口罩ꓹ 揉成团ꓹ 扔进垃圾桶ꓹ 因为他看不清,没扔准:“把人给我送回来ꓹ 少一根头发我都弄死你。”
官鹤山怎么可能只是来吃酒的ꓹ 他来者不善。
“把谁送回来?”
他不承认ꓹ 反问回去。
他这人长了一张跟性格极其不相符的脸,他面相憨厚ꓹ 笑起来挺像个慈善家,的确,他对外的身份就是个慈善家。
假慈善家笑得虚伪:“谁惹我们六爷不高兴,发这么大火。”
谁惹他不高兴?
“你惹老子不高兴。”他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因为盛怒,锁骨周边的皮肤隐隐透着红,他扯掉领带,一端缠在手上,目光捕捉住模糊的轮廓,抬脚就踹开了挡在官鹤山前面的男人。
官鹤山一时愣住。
等他回神后,猛地后退,可是来不及,戎黎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他当即腿一软,左边膝盖跪在了地上,抬头正要骂娘,戎黎用领带勒住了他的脖子。
妈的。
一年没见,他还是这么能打。
官鹤山挣扎两下,脖子又被狠狠一勒,带着杀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把徐檀兮还给我。”
就是这个声音,噩梦一样的声音。
官鹤山狠狠呛了一口冷风:“咳咳咳……徐檀兮是谁?”
戎黎不想听他废话,领带绕在手上:“我让你把人还给我。”
官鹤山呼吸不上来,头上青筋暴起:“你——”
他用力一勒。
官鹤山整个人往后仰,胸腔缺氧,直翻白眼:“戎……黎,你他妈……他妈有病!”
愣住的保镖们这才上前。
戎黎眼皮抬起:“滚开。”
四人定住,几乎是本能。
不是他们胆小,是他们见过戎六爷踩着残肢的样子。
“知道我有病就别激怒我。”戎黎手上的力道松了松,让人能说话,“徐檀兮是不是你抓的?”
官鹤山大口喘息:“徐檀兮是谁?”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你那个老婆?”
戎黎不仅活着,还娶了个老婆。
官鹤山拿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笑岔过去,连喜好都从来不暴露的戎六爷居然娶了个老婆。
“不是我,我刚来。”
他的表情不像有假,戎黎换了个问题:“你怎么找来的?谁给你透的消息?”
“不知道,有人给我电脑里发了你在南城的照片。”他脖子被勒住,回个头差点没断气,“戎黎,你他妈牛逼,居然玩假死。”
戎黎抓着领带的手指松开,给了对方三秒钟喘气时间,然后一脚踹在他后背,把他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
“我再问最后一遍,”他的眼神要杀人,“徐檀兮是不是你抓的?”
即便夜里看不清,他也能轻易一击致命。
这才是戎黎,他可以为徐檀兮收起利爪,也能为了她,露出獠牙。
“不是老子。”官鹤山扭头咆哮,“是路华浓那个婆娘!”
娘的,次次都这样,次次都被戎黎踩在脚底下,明的玩不过他,暗的玩不过他,狠的玩不过他,阴的也玩不过他。
如果人类跟兽类一样有天敌的话,他官鹤山的天敌一定是戎黎。
“你要是敢骗我,”
戎黎没往下说,用手机照明,撂下人走了。
官鹤山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戎黎的后背,他的天敌好像也有天敌了。
“四爷!”
保镖这才上前搀扶:“四爷你怎么样了?”
他快死了!
官鹤山爬起来,一脚踹过去:“四你妈!”这都是什么废物,官鹤山想撕了这几个废物保镖,“老子挨打你们都不出手,你们是死人吗?”
不是死人,就是怕而已。
锡北国际有很多人都怕戎黎,因为他掌管的是消息和秘密,也是人性,除了无亲无故无爹无妈的人,没有哪个人会没有秘密,也没有哪个人会没有软肋。
本来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但戎黎从来不遵守别人的规矩。
“蠢货!蠢货!蠢货!”官鹤山一脚踹一个,“还不给我去查!”
保镖抱着被踹麻了的腿:“查、查什么?”
官鹤山再踹一脚,直接把人踹倒在地:“查戎黎他老婆!”
话刚说完——
“不用查了。”
官鹤山回头,光线有点暗,他看得不太清楚:“温先生?”
是流霜阁的温先生。
他从对面走来,地上的影子修长挺拔,走近后,他说:“戎黎的妻子是我外甥女。”
温润君子,眉梢却带了煞。
官鹤山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你那个宝贝外甥女啊。”
很多人都知道,温先生最疼外甥女。
他嗯了声:“知道就好。”
他没有说一句警告的话,但每个字都像在警告。
温时遇离开之后,官鹤山一脚踹翻了垃圾桶。妈的,这一个一个的,都把脚蹬他脸上。
时间拨回到一刻钟之前。
徐檀兮在别墅的大厅碰上了从楼上下来的秦昭里。
“你怎么过来了?”
“我去洗手间。”徐檀兮上前,小声询问,“还顺利吗?”
秦昭里回头瞥了眼楼上,心情甚好:“当然了,我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外面,秦延君已经开始致辞了。
秦昭里说:“到我出场了,我先出去。”
徐檀兮颔首,待秦昭里出去后,她拨了一通电话:“姜先生,你能过来接昭里吗?”
依照秦延君的脾性,秦昭里今晚可能要被逐出家门了。
徐檀兮在电话里解释了缘由。
“谢谢。”姜灼说。
“不客气。”
电话挂断之后,徐檀兮往洗手间走。
后面有人喊她:“前面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