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轻展轩紧皱了皱眉头,一双剑眉如剑一样的犀利,仿佛欲插入云宵一样。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如沁那淡如水般的神情时,他突然就没了欢爱的兴致,一反常态的居然放过了她,可是在身后的门轻合时,人已后悔了。
那女人居然敢迟到,居然敢挑战他的权威,磨磨蹭蹭了那么久才到了怡情阁,她就那般的不情不愿吗。
随手捡起那被自己踢出来的曾经包裹着她身子的喜被,凑到鼻端轻嗅着,淡雅如莲般的幽香传来,脑子里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如沁那纤弱的身子,马车里一路行来,竟不想他已习惯了她淡淡的呼吸相伴。
摇摇头,不可以,这天下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占据他的心,不想爱,于是便让自己无心,可是那身影却无论如何也甩不脱,有些烦躁,飞身一跃而端然坐在了怡情阁院子里的一座凉亭内,“来人。”
还未待人靠近,隔了几米远轻展轩就急不可待的下达了他的命令,“再宣绾晴来寺寝,还有把吴婆也带过来。”
暗影退去,轻展轩望着凉亭周遭那被月光染得碧透的水波,心里的那团火依旧在燃烧,而水中仿佛透出那女人的倒影,掌风推去,水浪爆起,悄落时,水中依旧还是那云淡风清的容颜,那份云淡风清在他所有的女人中,是那般的独一无二,卓而不群。
不可以,她不可以在他一次次的凌辱她之后还保留一份独属于她自己的一份天生的淡若流云般的气质。
那气质他要摧毁,让它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眉宇之间。
那女人,注定只能沦为他手中的一个玩物,除此以外,她什么都不是。
吴婆战战兢兢的来了,轻展轩五指不住的轮流点在石桌上,“把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带去暗屋,立刻,马上,一柱香的功夫,倘若她还在,你知道后果的。”
“是。”吴婆跑来的路上就已知晓有家丁去接那欲寺寝的绾晴了。
一柱香,大概一柱香后那女人便来了吧,这飞轩堡里的女人只要一听说要寺寝了,哪一个不是如刚出笼的小鸟,急欲飞来呢,更何况这绾晴的住处本来就距离这里就不远,看来是王爷有意如此的呢。
吴婆一笑,屋子里的那女人一定是不合王爷口味而被王爷踢下了床,所以现在居然破天荒的破了飞轩堡王爷宠幸女人的规矩,从来都是二更天过后王爷是不叫人寺寝的,而此时早就过了二更天了,王爷却又唤了另一个女人来寺寝,吴婆一甩手中绢帕,弯身福了一福,“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了。”
“等等。”手指依旧在石桌上一一的轻点着,那流线型的弧度让人想起水中突然跃起的鲤鱼来,自在中更凭添了一份优雅。
吴婆正欲迈开的脚步停下了,满眼的狐疑,只待轻展轩的吩咐。
“做好你份内的事,该教的都要教她,倘若她学不会,那便是你的过错,可知道了吗?”一双黑亮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若星芒,让婆子不由得颤了又颤,哪敢不依。
“是,奴才这就去。”原本吴婆就是轻展轩着人请来教这堡中女人如何服侍男人的,所以这堡中的女人才个个都是狐媚过人,妖冶如花开。
才一出了亭子,立刻有暗影出来,带着她从那暗屋特有的暗门走进去,如若不是有暗影带路,吴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门的,真真是太过隐蔽了,居然与墙体是连系在一起的。
踏进了暗屋里,果然连一扇窗都没有,的确是名副其实的暗屋,一道风掠过,婆子一惊,暗影已掠到了墙边,“按这一个开关,便自有一扇门是通到隔壁的卧房的,另外这里有一个窥探孔,爷的吩咐,那女人每日必要学会他每天与其它女人在一起的一招一式,而且不得出了声音,倘若被爷知道,就剜了你的眼睛来替代她的不认真。”
吴婆只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睛呀,那可是她的*。
唯唯喏喏的点头,竟吓得连说话都说不出了。
“还不快去,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慢了,那寺寝的女人就到了。”暗影不慌不忙的说道,甄统领不在,也就只能由他来传话了,平时他只是负责贴身保护王爷安全的,除此外皆是由甄统领来管理,可是今天一向仿佛冷血的甄统领居然为了这屋子里的女人甘愿领了一百仗,说实话,连他都要对这女人嗤之以鼻了。
吴婆回忆着刚刚在凉亭里轻展轩和暗影对她所说过的话,她不敢马虎,急忙拉着如沁,“爷就要来了,你要看着爷与其它女人的一招一式,爷说了,倘若你学不会,俺的眼睛就没了。”这不是开玩笑,吴婆是亲眼见过轻展轩的狠的。
如沁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小屋里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外,再无他物,轻展轩就是要把她关在这里,来惩罚她的迟到吗?
勉强的挣扎着站起来,汗如雨下,脚踝已疼痛的让她苦不堪言,靠在墙上,把全身的重量都贴在了那墙上,吴婆又催促道,“爷来了,你快点。”指着那小孔催着如沁去看一场免费的那个图。
如沁失笑,却不得不依言而行,这所有人的命运都握在自己的手中,半点也马虎不得,脚踝的伤,就忍忍吧。
那一间她刚刚离开的奢华的屋子里,门开了,四个家丁扛着大红喜被中的女人穿过一条条的轻纱走进来,女人被轻轻的放倒在床上,家丁们目不斜视的又走了出去,空落落的房间里片刻间就只剩下了那女人。
女人极熟稔的在床上打了一个滚,立刻那喜被就被抽离开了身子,白白嫩嫩的肌肤让如沁想起那刚煮熟才剥好的鸡蛋,颤巍巍的诱人品尝。女人轻移到床边,头垂到床外,一头青丝如瀑布般的垂落于大理石地板上,一身肌肤直落在空气中,半点也不浪费的彰显着它的柔美,勾魂一样,如沁傻了眼,此一刻那女人只无限风情,只准备把自己完全的献给即将走进来的男人了。
妖冶的笑即使隔得远了,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涨红了一张脸,只看那女子便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接下来的她真的不想再看了,婆子却一推她的头,“沁姑娘,这是爷的吩咐,在一切未结束之前,你必须要守在这里学会一切,否则……”又是那威胁的话语,这飞轩堡里难道就没有自由,就只会用逼迫用强吗?
轻展轩的话就是圣旨,就是一切,咬咬牙,总有一天,她宁如沁要报仇,要让那男人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门开了,男人邪魅的走了进来,衣摆轻飘,那每一步都漾起轻纱飘动,是那般的清雅,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即将发生的事情……
女子嘤咛一声,长长的发随着那柔弱无骨的身体的扭动只如风中杨柳一般轻摆,眉目含笑中是对男人的无限邀请。
轻展轩冷冷抖落了一身衣物,这是他熟悉的风情熟悉的女人的招式,早已没了新鲜感,慢慢的回首,那优雅如豹子样的身形现在了如沁的眼前,邪肆一笑,那笑容正对着如沁所在的方位,仿佛在向她示威,在警告她不可造次。
眼睫轻闪,如沁坦然迎视着男人的目光,不管他看不看得到,精神上她永远不会在他面前示弱。
男人再次转身,那女人就象是一只小羊,看得如沁暗暗惊叹,怪不得轻展轩不满她的所为,她真真是不解风情了,然而让她如那女子一样的服侍他,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不,不可以,他是她的仇人,他毁了她一生,甚至连死的权利也不给她的仇人。
恨意,漾在唇角,没有逃避,心底里一个念头悄然而生,她要让这冷血的男人爱上她,再抛开他,让他知道生不如死的味道。
然而,一切似乎不会容易。
屋子里,当轻展轩结束了一切时,那刹那间带给他的却不是畅快淋漓,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空落,绾晴恨不得再挑起男人另一波的迫切,据说月离那小蹄子被爷赶了出去,而后才宣她来寺寝的,她可是第一个破了飞轩堡的规矩,竟在二更天后被召寺寝的女人呢,这让她如何不得意呢,从前被轻展轩冷落的那两个月的怨气在这一刻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轻展轩邪笑着捏了一捏绾晴,算是对她卖力讨他喜欢的奖赏,“下去吧,明儿赏你住进美人苑。”
绾晴大喜,那美人苑的女子个个都是轻展轩的宠妾,每个月最少要有三次以上的寺寝机会,入了美人苑,那在飞轩堡里的地位也随之提升,吃的用的皆是上好的,只是既然爷喜欢她,既然爷已经破了一次例来召她寺寝,为何不留她一夜呢,倘若她能留在这怡情阁一夜,那么以后在飞轩堡就再也无人敢欺凌她了,要知道这怡情阁里从未有女人在寺寝后被留下来呢,她何不趁着爷喜欢就求一次呢,“爷,绾晴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