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里,如沁慌张极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暗夜里,突然扛她在肩上的不是别人却是轻展轩。
她看不到他的容颜,可是她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那是她熟悉的,记忆里一辈子也抹不去的他的气息。
月亮门外,不远处就是此刻已无一人的假山,蛙鸣便是从那假山下的流水中不住的送过来的,也是那蛙鸣让他更难耐,不耐的向着空气中低喝一声,“给我守住,谁也不许靠近。”他知道门前的暗影还在,也知道他们一定听得到他的声音。 щщщ▪ttka n▪c○
他等不及再到其它的地方了。
于是,月色下,假山旁,清清的池塘边,他长长的手臂再也没了温柔,他只想尽快的疏解他身体里的躁热。
手臂翻转过锦被及她的身子时,只一抖,那锦被就落在了如茵的草地上。
雪白的亵衣在月色下是那般的耀眼,让他想起了冬日里的雪色,想起了雪中她的娇俏,“沁儿……”他低呼一声,随即便是把她抛落在了锦被之上。
依然还是慌张,她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仿如在东齐时他欲带着她一起离开时,她又被可恶的他点了哑穴。
想要逃开,她不懂了此刻的他要做什么,这是王府里的花园呀,那荷叶上的青蛙此时正偷偷看着他与她呢。
悄悄的起身,就想要逃开他的视野。
他明明低着头,象是在解着衣带,却一下子就嗅到了她要逃跑的气息。
他抬首时,衣带已顿开,也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却是她曾经最熟悉不过的胸膛,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他的胸膛给她安然给她好眠呀,可是此刻借着那月光她望着他她却慌了。
一个趔趄,她的走神让她就要摔倒在地上,却是男人刹那间的轻飘,眨眼的功夫,她已被他揽在怀中,随即是被他牢牢的摁倒在了草地上的锦被之上……
迷糊中,是他滚烫的身子欺身而落……
那一刻,天为盖,地为铺。
她是他的,从来都是。
把欧阳永君摒离在他的世界之外,他不允许欧阳永君再走到她的世界里,只要想到欧阳永君的存在,他便会跌入无比疯狂的边缘,真想要把欧阳永君撕碎了,来缓解他心头的妒意。
无邪,为什么?
猛的甩头,努力的把这一切摒除开来,他望着她的眸子里只写满了最原始的渴望,除此,再无其它,此时的他已经再也无法思考了。
两手下意识的捧起他的脸,让他那专注于扯开她衣衫的眼神可以看一看她此刻眸中的祈求,她真的怕了,这样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仿似一只被刚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饿虎一样只把她当成了甜点。
男人没有阻止她手上的力度,随着她手的移动,那一双写满了渴望的眸子对上了她的,他看到了她脸上的无助与慌乱,这才想到她的哑穴还未解开,刚刚是他不想她惊醒的那一刻吵醒了屋子里的人,可是此番在大自然的天地里,一切都不怕了。
他不怕,她是他的妻,是他逍遥王爷名正言顺的王妃,这样的一刻本就理所当然。
他抓着她的手就放在他的脉搏处,甚至等不及放平,也不管她触不触得到他的脉象,“沁儿,我中毒了。”最后一个字说完,便只手一扬就解开了她的穴道。
如沁却在那脉象的微触中与他刚刚的所言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也明了他此刻的作为,原来竟是为此,亏她学了那么久的医理,刚刚一时情急竟然没有发现。
这一刻,心不慌也不乱了,既然是为了他的解毒,既然他已告知,那么他对自己并不是有意如此而恶意为之的。
心湖渐渐平静了下来,却随着他的狂吻而不自觉的又掀起了层层的浪花,依稀是月光洒在他与她的身上,依稀是天上的星星在望着他与她……
池塘里的蛙还在哇哇的一声接一声叫唤着,象是在鼓舞着男人的进一步。
听着他的喘息,再加上她刚刚探知的他的脉象,她就知道他早已隐忍了多时。
心中忽的不忍了,倘若如此他又何必一定要回到王府一定要等到她,这一刻她的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了。
月亮在闪着眼睛,星星在跳着舞蹈,他的回来便证明了他的心里多少还是相信她的,只是无邪……
恍惚中她又记起了无邪。
一切,就在花香月色中又一次的美丽了他与她,他满足在她皙白的身体上把爱写到了极致。
轻拥她依旧滑如脂的肌肤,缕缕的薄汗在手,夜风袭来,一个翻身他闪到了一旁,却迅即的用那薄薄的锦被将她裹在里面,“沁儿……”低唤,是他满足的叹息。
露在锦被之外的她的小脸却潜埋在他的胸前,让他手臂环得更紧,夜里那悄下的露水落在他的身上,沁凉的感觉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身上的女眉药解了,却是他的沁儿,而不是婉菁。
脑子在这一刻尤其的清醒,也突然间才发现事态似乎严重了,原来婉菁一直算计着想要得到他,可是那是占友而不是爱,他想不出婉菁爱他的理由,便是因着他的拒绝她才升起了对他的一种征服欲吧。
不是爱,那便没有了美丽。
轻轻的起身,甩手中那草地上的他的衣袍便倏然穿加了他的身上。
俯首,他温柔的抱起了锦被里的他的沁儿。
这一回,却不似刚刚他疯狂的扛着她出了卧云居的那一刻了,他已清醒如昨,他又变回了从前那个风度翩翩的逍遥王,只一抹痞痞的笑还挂在脸上,那是如沁久违了的许久都未见过的他的笑,却也是他开心的笑,调侃却又真诚的话语送到了她的耳边,“沁儿,你只能是我的。”
霸道的宣布,她听得清晰,夜色也听得清晰,而月亮与星子却是在为他作证,他不会放过她,所以所有的所有无论信与不信,她依然只能是他的。
她半眯着眸子,为着他的话而懊恼,总是这般自大这般不可以世,却终究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居然中了那媚情之毒,“王爷,再凡遇事可要小心些了,这一次是如此,那么下一次却不知又会是何种毒呢。”有些气恼,气恼他总是吃定了她,于是便不由自主的有些冷然的回敬了他,却也恰巧就说到了事情的点子上。
轻展轩恍惚一怔,这一夜他的确没有对婉菁设防,只是想离着她远一点,只想喝完了那参汤就打发了婉菁出去,却不想她居然下了这一种无色无味的女眉药,幸好自己反应了过来,否则只怕这一刻他身上相拥的就不是如沁而是婉菁了,那女人她当真可怕。
或许他该试着搬出皇宫理政才是,可是矛盾的他又是摄政王,容拓才刚刚登基他便要回到王府里来住,只怕那小家伙就压不住西楚政局的阵角了。
甩甩头,这一些事只明天再说吧,他俯首对向了如沁,瞧着她的小脸此刻正仰望着他,先前的那抹痞痞的笑重新又回复到脸上,“沁儿,其实还是你最关心我了。”想要看她的脸红,她刚刚的话就理解成她对他的关心也未尝不可。
小脸向着旁边别开,“来便来,走便走,我何时关心过你了。”硬生生的挤出冷然,气怨他总是欺负她,刚刚虽然是他的不得已,可是那般的在月色下的园子里,此刻再想起都是让她羞赧。
她的出言虽冷,可是那张小脸上写着的却分明是为着他的被下毒而担心,心里不由得一暖,喉头一紧让他垂首只轻轻的又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了一吻,此时,她的脸上身上满满的都是刚刚他与她欢爱过后的那种气息,让他突然间又涌起了一种冲动,仿佛那毒还未曾除尽,“沁儿……”喑哑的声音已泄露了他此刻再次勃发的渴望。
她刹那间就听懂了他语气中满满的情潮,不可以,刚刚那一刻在锦被之上早已让她疲惫不堪了,此刻她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安静的睡去,可是夜这么深了,青儿也睡了,又哪里还能够洗上热水澡呢,眉头一皱,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了,于是,贴着他手臂的小脸继续轻转,在确定足以让她下口行动时这才让牙齿冲着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咬了开去,这一咬,她用尽了她的力气。
“啊……”,一声低吼,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如此捣蛋的咬了他一口,可是那疼痛却在到达他的大脑之际转换为了另一种奇怪的渴望,依然继续的想要他刚刚的所经历过的渴求。
飞身一掠,转眼便到了月亮门前,倏然而入的那一刻,如沁的眼角余光是站在门口等候他归来的暗影,小脸立刻就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膛,刚刚的一切让她羞于再面对他人。
男子却全然不顾她的反应,只身一闪,便进了院子里,迎面却是他的曾经的书房。
心里一笑,刚刚那般急切的时候他居然就忘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