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来匆匆去,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切就已悄悄的敲定了。
心情有些沉重,为着即将而暴发的风暴而暗息惊心,可是当甄陶进入大帐的时候,当她与甄陶迅速的交换了时间的时候,一切已无从改变。
于是,心在期待中更多的却是忐忑。
夜至,这似乎是黎明前最后一个安静的夜了,如沁褪去了一身衣衫,把身子藏在锦被之下,炉火中的温暖悄悄的送了过来,她抚着小腹,迷迷糊糊的想着腹中的宝贝,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自己也希望宝贝随着她平安无事。
夜伴着梦而来,她轻轻翻着身子时,落在了梦中轻展轩的怀里,身子安稳的靠过去,人也在下意识的轻轻低喃,“轩,你来了吗?”
“嗯,是我。”梦里的她问了,梦里的他也答了。
“轩,你一直都相信我的,是吗?”她开心的追问他,他来了,真好。
“嗯。”梦里的声音就在耳边轻应,真实而低醇。
“轩,别走,陪着我,好吗?”
听了她的话,她腰际上的手臂收得更紧更紧,也把她的身子紧紧的拥在他的怀里,她笑了,笑在梦中,梦里的一切,真好真暖。
醒来,那般的美好竟只是南柯一梦,原来并不真实,而身边亦没有他的存在。她落寞的望着梦中他曾经睡过的地方,手指下意识的轻抚过去,她不知道她的劫难会不会在这一天走过,却只能在此刻默默的祝福自已: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
又是安静的一天,战争仿佛已远去也与她无关了一样,只是不住巡逻的脚步声告诉她,西楚与无相的一切还在继续,所以防范也更加的严密了。
夜半黄昏时,就要一更天了,她记得甄陶说起今日行动的时候就是举起了一根手指。
理好了一身衣装,似乎是该上路的时候了,只是心还是有着那么一些不踏实,很不踏实,因为那解药最终很有可能是婉柔为她服过,婉柔那般孱弱的身子总是让她不放心。
努力的最后一次下定了决定,如沁终于走出了帐篷,“王妃,天黑了,你怎么出来了?”
“身子乏,我想要四处走走。”她漫不经心的出口,丝毫也不理会想要拦阻她的士兵。
“王妃,王爷有令,夜深了,王妃不能随意出了这大帐。”
不知是轻展轩是在监视她还是在保护她,“我随便走走就回来了。”她还是根本不予理会,径直就向着外面而去。
风吹起衣裾,连在发让她在夜色中宛如一个精灵一般,护卫只得随在她的身后,如沁只当未见,继续向风中而行,不住有巡逻的一小队小兵走过,她也当没有看见一样直奔着婉柔所居住的帐篷方向而去,她会遇到甄陶的,她知道。
明亮的帐篷外,那匹轻展轩的宝马还在,所以轻展轩就在她对面的帐篷里,她笃定。
她站在黑暗中,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身后依然是亦步亦趋紧紧跟随着她的那个兵士,“王妃,这么晚了,王爷不会回去了,您还是先回大帐吧。”他以为如沁是来寻着轻展轩回去的。
可是他错了,如沁此时等着的人不是轻展轩,而是甄陶。
似乎是她来早了,可是一整天她早已理好了自己的一切,身子也早已穿得暖暖的,那是因为她怕自己诈死而没有醒来之前冻着了自己也冻着了自己的宝贝。
终于,她听到了大营中有梆子敲响了一声,一更天到了。
眸眼依旧快速的向四周轻扫,然后她终于看到了十几米外斜前方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犹疑的奔过去,身后是那个士兵紧紧相随的脚步。
当她站在甄陶面前的时候,后者正站在雪中定定的看着她,也看着她身后的那个士兵,然后他缓缓的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甄统领,你在等王妃吗?”那兵士看着他冷冷的表情有些木讷的竟不知如何反应了。
“是的。”低低的,却是在那个兵士说了半晌之后,甄陶才好不容易的回应了他,也让如沁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停顿的那一刻,她以为甄陶后悔了,毕竟这样的的事情做出来她与他都有死的可能。
而她是诈死,他却很有可能被轻展轩活活打死。
他的声落,她便在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残忍,其实在内心里犹豫着的是所有的人呀,为着的却只是那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看到甄陶缓缓的抬起了手臂,就在那个士兵迷糊的不知道要发生何事的时候,甄陶重重的一拳已打了下去,而四周刚好并没有人经过,甄陶果然选了一个最让人相信的时机完成了今夜的第一步。
士兵倒了下去,却绝对不会死去,而且不出一刻钟他就会醒来,这是自己与甄陶早已商定好了的。
“如沁,走吧。”坦然的握住了她的手,甄陶的心里是感激,也是一份歉然,经过了这一件事,只怕他要用他的一生甚至生命来回报如沁的善良了。
这样的女子,若不是他先遇到了婉柔,或许他此生最爱着的该是她才是。
可是,她是属于王爷的,而他只能欠着她一辈子的恩情了。
拉着她的手迅速的就到了另一间距离婉柔的帐篷不远的他的营帐,他一直是轻展轩最信任的人,所以在大营中他的待遇自是不低,也幸好是他独自于一个帐篷内,才能让一场戏得以逼真的演完。
其实在他握着如沁的手时,她手心里传来的冰凉就让他突然的心怜了,婉柔与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然而这只是他一刹那间而过的思绪而已,一切已来不及让他再次思虑,他与如沁已闪身而入了他的帐篷之内。
如沁有些局促,虽然她的第一次是被轻展轩无情的剥夺了,可是她的生命中唯一有过的男人还是只有轻展轩,此刻让她面对甄陶,虽然只是一出作戏,她还是说不出的紧张。
他拉她到屏风后,其实甄陶的心甚至比她还要更加紧张,他要动了王爷的女人,这一夜当这个消息传出去的时候,明天也许就是他的死期,所以白日里他早已寻了机会再三的告知叮嘱婉柔当一切发生时她一定要记得为如沁服了解药。
婉柔说,她会想办法放了他的。
他苦笑,既然选择这样做了,他便没有想要生还的道理了,他是孩子的父亲,如沁都可以无私的为了皓儿而选择如此,那么他又怎么可以皱一皱眉头呢。
只是他一直觉得对不住的就是如沁了。
“甄陶,如果王爷真要处死你怎么办?”
他笑,“我希望他可以选择让我与你同样的死法,只是要让我在你之后诈死,让我保证你的安全。”他给如沁一个合理的安排,但其实这之后所有的决定权全部都在轻展轩的手上,而婉柔不过是推波助澜的那一个,但是她该会相帮他们的。
他信任婉柔待他的真心,也信任婉柔思念孩子的真心,但是对于轻展轩他却没有万分的把握。
如沁也歉然了,“甄陶,为了婉柔你真的付出许多,我理解你的这份情,可是这样的付出似乎……”似乎超乎常人的想象,她却不知,甄陶与婉柔早已是一对野鸳鸯。
她的话让甄陶更加惭愧了,“如沁,或许有一天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你就知道甄陶的不得已了,到了那一天,请你原谅我。”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与婉柔一起就代表着他对不住了轻展轩,这一生他早已是一个罪人了。
“真相?你说,什么真相?”聪明如她,又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呢,她追问。
他苦笑,“如沁,他来了。”帐篷外虽然没有脚步声,但是他已算到了那个士兵就在他与如沁离开之后的片刻间就醒了,那么他第一个报告的必然是婉柔帐篷中的轻展轩。
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轻展轩的气息,那是他尤其熟悉的一种氛围,来不及说了,而他也不想再说,如若可以,下辈子作牛作马他也要回报如沁的恩情,此时,却不是全盘说出的时候,他还想要婉柔的后半生能够有一个依靠。
她的心里一紧,人已向屏风后退去,而他亦迎上前来,两个人静静的便站在了床前。
她的背抵在床沿上,却还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心在嘭嘭嘭的跳着,空气里她也嗅到了轻展轩的气息,仿佛那是一种心灵感应一样,可是她面对着的却不是轻展轩,而是甄陶。
“他来了。”甄陶确信,跟了轻展轩那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轻展轩了。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小手终于上扬,轻轻的解开了衣襟上的一颗纽扣,露出了一截皙白的肌肤,甄陶却下意识的背过了身子,终究还是不忍看着眼前一直在他心中如圣女一样的女子,即使在轻展轩强掳了的她的那一刻,他也从未看低过她。
风有些凉,她知道轻展轩真的来了,就在屏风后的门前,因为这一回她彻底的嗅到了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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