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了一位亲对满月贴切的长平.心里很感动。有很多话,我这个作者无法表达,需要大家去体会。谢谢你的评。让人感动和心痛。
宫女将我带入松林之间,一座亭台立在假山之上。亭台中平和太后已经端坐,似是等我许久。
午后的秋日带着无力的热度,无法将秋风染上温度。
我缓缓上前,她见我前来面露微笑。秋风扫过亭台,带来丝丝凉意。
“金宫大夫人萧满月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微微抬手:“大夫人免礼,请坐。”
石凳圆桌,桌上秋果齐全,新鲜可爱。
几位太后中,墨焱的母亲看上去最为年轻,或许与她平和的心态有关,相由心生,这让她也显得平易近人,亲善祥和。
她挥退了亭外侯着的宫女,然后开口淡淡道:“墨焱把你们的事都与我说了。”
我微微一怔,却没想到她会说起我和墨焱的事,一时之间,我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好意思,有种丑媳妇见婆婆的羞涩感。
“你既然是仙女,始终要回去的是吧。”
我不由得抬眸,墨焱对她说的,是我仙女那个版本?确实,这个版本最好理解。
于是,我点点头:“是……”。
“所以……,焱儿高攀不起……”
“什么?”我心中一阵落空,脑间变得空白。
她淡然微笑,不卓不亢,也不喜不忧。沉静的面容带着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疼爱之情。她将一个鲜梨放到我的面前:“仙女,我家焱儿只是一介凡人,本被仙女垂爱也是他的荣幸,但是,仙凡有别,仙女又将返回天宫,到时,我家焱儿又该如何是好?”
她担忧的目光让我想起了龙墨热刚刚说过不久的话,他们虽然语气不同,说法不同,但隐隐感觉,他们要说,却是一样的。
“天下父母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开开心心,我还记得焱儿第一次谈起你时,满脸的喜悦与兴奋,为娘也为他终于能喜欢一位姑娘而高兴,却没想到会是一位可爱的仙女。
而现在,焱儿始终愁眉不展,为仙女烦忧,为娘看在眼中,也很忧心。既是仙女迟早离去,就请在焱儿未陷更深时,放他自由,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她切切的话语,让我的心渐渐下沉,可怜天下父母心。
“仙女既然爱我家焱儿,知道他用情太深,会无法自拔。到时仙女离去,他日夜思念,形容消瘦,意志消沉,不思男儿志,仙女又于心何忍?”她一句又一句淡淡的话语,带出了她作为母亲的担忧和心伤。墨焱受伤,只怕最痛的便是地”,…
她没有哀求我,或是威胁我离开墨焱。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一位母亲对子女的关爱,来感动我的心。不得不说,墨焱的娘,你赢了。
我想,如果是在我的世界,墨焱是富家子弟,而我是阻挡墨焱前途的贫家女,他的母亲绝对是一等一的谈判高手。
“仙女,清理解我一位母亲的苦心……”。她缓缓起身,要向我行礼。我立刻起身阻止她:“我明白了。”
她安心地微笑,我忍住将要低落的泪水转身默默离去。那么……我现在……又是什么?
心一下子空了,忽然间失去了方向。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该站在谁的一边,该跟谁为友,该与谁为敌。
我是火星仙女,这里的事……又与我何干。
萧满萱是生也好,是死也罢。龙墨热赢还是输。他们的事,再与我没有半丝关系。
走向亭台,茫然低垂的视线中映入了黑色的衣摆,描红的花纹,黯淡低调。
“小月……。”面前响起他疑惑的话语,他向我伸出手,我低下头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平和太后的话语:“焱儿,过来。”
他收回了手,朝我身后走去,走到我身前时,他再次顿步:“小月……,我……”。
“焱儿。”平和太后再次淡淡催促,墨焱拧了拧拳,朝前迈步之时,我也往前而去,我们在狭小的石许上擦肩而过,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不能再摇摆不定,不能再去想念他的声音,他的味道和他的怀抱。绝对……,不能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浑浑噩噩之间,不知怎的又走到了太子宫前,眼中是那依然破败的宫殿,这片荒芜的地方无人再踏入。焦黑的残迹上,长出了青青绿绿的野草,宛如成了金宫之中的一座孤坟。
工部的人正在四周筑起围墙,只因一道皇令不能拆除,他们只能将它藏起。
心渐渐平静,天阴了下来,浙浙沥沥的雨从天而降。抬脸望入天空,阴云漂浮在金宫的上空,一片接着一没有间断。
眼中,出现了一把白色的伞。
我朝执伞的人看去,是师傅。
他担忧地注视我,长长的刘海下是他淡淡的,漂亮的疤痕。
“小月,好久不见。”他淡淡的微笑,让他原本冷漠的脸庞多了一分温暖。
“是啊,好久不汛……”我和师傅真正碰面只能算是墨刑他们行动之前的那一次。那次他还误会我和墨刑。之后也只是在人前相见,无法单独说话。
“还在想他?”他问。
我摇摇头:“也不知怎的,就又走到了这里……。”“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他真的刺杀父皇?”师傅应该是问出了他埋藏心底许久的迷惑。可是,他是前皇后的皇子,我……,又能说什么?
我淡淡一笑:“这都不重要了,现在,你们都自由了不是吗?你,还有……,圣和太后。”我抬眸看向他,他悠悠轻叹,仰望阴翳的天空:“真的……,会自由吗?”
我想,相对于龙墨热和墨焱,师傅才是最渴望自由的人。
“师傅,你现在还恨皇上吗?”我仰脸看向他清白的脸庞。
他垂眸扬起淡淡的笑:“其实……,从没真正恨过。我对父皇的印象很淡,从小到大与父皇见面的机会其实很少。记忆中,总是在金宫宴会时,看到父皇坐在高高的王位上,很是威严。其实……我现在连他父皇模样,也有些模糊了……。”他淡淡地说完陷入片刻的回忆。他静静地回忆了片刻,看向我,“去哪儿?我送你吧。”
“好…。”师傅和皇帝大叔的父子关系,可能只是在血缘关系上吧。师傅真可怜。
和师傅静静漫步在秋雨之中,这种安静的感觉真好。我可以平静地想想自己的事情,比如接下去我该怎么办。不能再混吃等穿越了。
我们一起走出了西宫,突然的降雨让我的布鞋浸湿,不由得停下,师傅看向我:“怎么了?”
“鞋湿了。”
“是不是感觉脚冷?”
“是啊。师傅你也湿了。”他也看向自己,白色的鞋面已经沾上了污泥,他不由得而笑,我奇怪地看他:“师傅你笑什么?”
他继续看着自己又脏又湿的鞋面:“不知道,忽然觉得很开心。希望雨不要停。”他从伞下伸出手,雨滴落入他的掌心,一滴一滴在他的掌心汇聚。
我不解地看他,我还嫌湿鞋麻烦,尤其是秋天,还很冷,而他,却好像很开心。不管怎样,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白天走出自己的宫殿,而且还走得那么远。
渐渐变大的雨中,匆匆走来了一群人,四个小太监抬着一顶有遮雨华盖的轿椅,当我看清轿子上坐着的人时急急拉师傅的袍袖:“师傅师傅,别欣赏雨景了,圣和太后来了。”
师傅回过神,缓缓收回手看向前方,圣和太后她们似乎也是突然遭雨,匆忙赶回宫中。她们也看到了我们,圣和太后面露一丝淡淡的惊讶,师傅匆匆上前:“儿臣拜见母亲大人。”
“萧满月拜见圣和太后。”
圣和太后坐在轿椅上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看向师傅,面露欣慰的微笑:“惶儿,你终于肯自己出来走走了吗?”
师傅恭敬而语:“正好遇到了小月,她没有戴伞,就送她回去。”
“小月?”圣和太后朝我看来,目光中露出了更加迷惑地神情。师傅叫我小月叫习惯了,一直不出宫门的他,自然不会对宫中复杂的称谓留心。
圣和太后让人缓缓放下轿椅,起身,师傅匆匆将伞放入我手中上前阻止:“母亲大人,地上湿。”
我赶紧上前给师傅撑上伞,圣和太后再次看看我,似是若有所思,然后她抬手抚上师傅的脸庞:“怪儿,你一直闷在西宫不喜出来,母亲很是担心……。”
呢”,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让我看到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忧心口无论师傅和龙墨热的母亲们如何明争暗斗,她们对自己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
“儿臣让母亲大人担心了。”师傅始终显得很恭敬,不像墨焱与他的母亲,是否是因为十余年的分开呢?
圣和太后面露忧心:“惶儿,来年你就二十六了,现在,母亲也已经获得自由,你也该娶一位王妃了。”
师傅还是恭恭敬敬地答:“是。让母亲大人为儿臣操心了。”
师傅二十五了吗?听说师傅早墨刑几个月出生,也就是今年年头师傅也是二十四,今年……,也算他的本命年。可是,大家却只记得墨刑的生日,而师傅却在大家的忽视中,进入了二十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