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和凤翊回到贵宾楼后,关上房门,凤翊在确定了无人偷听之后,才小心的开口问道:“小歌儿,你到底跟星魁说了什么?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有必胜的把握呢!”
“切,他要是胜了,我还混个屁啊!”楚云歌大模大样的坐在床上,掏出怀里的银票数的开心。
“可是你说的考核内容根本就子虚乌有啊,明日一早便会露馅,那时我们就不得不和星魁正面敌对了。”
凤翊有些担心,面对星魁他倒是完全不惧,但是如果星魁在此时发难,恐怕会耽搁武林大会的进程,给小歌儿夺得盟主的位子平添了不少的麻烦。
“放心好啦,他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问题呢!”楚云歌说着,把银票收近怀中,眼中露出玩味的笑容。
“走,去见见我那个便宜姐夫去,我的小外甥有危险,我这个做姨娘的总不能视而不见不是?”楚云歌说着,拉起凤翊的手出了门。
宫钺此时正在他居住的小院子里,指导宫少殇的武功。
南宫雪燕坐在一旁的小石桌旁边,石桌上放了几样点心,宫少炀在一旁垂手肃立,看着宫少殇把一杆方天画戟舞的虎虎生风。脸上不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不是还频频点头,对南宫雪燕赞赏宫少殇的武功了得。
宫钺也是频频点头,能把方天画戟这种本来是战场武将使用的兵器练到如此地步,显然是没少下功夫,比自己的大儿子宫少炀是强多了。
宫少炀练得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凤翊两人在一旁驻足观看,直到一趟戟法练完,才发现凤翊正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见过师父,见过师娘。”宫少炀似乎已经对楚云歌的这个新称呼慢慢适应了,逆反心理也没有起初那么强了。
凤翊接过宫少殇手中的方天画戟,“这方天画戟本是战场上武将所用,适合群战,而对武林中的厮杀来说显然有所不足。但是武道一途向来没有定式。只要用法得当,方天画戟一样可以是短兵相接的利器,你看好了!”
说着凤翊足尖在枪杆上一踢,方天画戟便在他的手中舞动起来。凤翊越舞越快,慢慢的竟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见一个银色的光球在空地上辗转腾挪。
宫钺伸手端起石桌上的一个茶盏,对着光球把里面的茶水尽数泼了过去。
只见一阵水珠飞舞,光球陡然消失不见,凤翊一手持方天画戟,一手背负身后,身形帅气至极。
一身白色长衫上,竟无半点水珠。
凤翊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微笑着把方天画戟交到宫少炀手中。
“你都看清楚了么?”
宫少炀凝眉回想了一下,郑重的点点头,“都看清了,只是师傅的收势身形潇洒,恐怕徒儿学不来。”
“哈哈哈——武功还没学多少,但是你的拍马屁技术见长呢!”楚云歌在一边抚掌大笑。
宫少殇不满的瞪了楚云歌一眼,拿着方天画戟走到了一边。
宫钺拱手笑道:“不知两位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楚云歌走到南宫雪燕身边,亲热的拉起他的手寒暄,完全不理宫钺。
凤翊有些尴尬的笑道:“只是天色尚早,小歌儿要来跟南宫姐姐说说话。”
宫钺挑了挑眉,他看出凤翊一定有事,而且凤翊的眼神一直在向楚云歌的身上看。
“老夫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公主,不知公主可方便借一步说话么?”宫钺微笑着对楚云歌说道。
楚云歌站起来,跟着宫钺走到了一边,“姐夫,我还真的有点事想要跟你说说,但是我又不确定,所以不知从何说起。”
宫钺笑道:“公主如此冰雪聪明,竟也有不解之事?”
“我也不是神仙,自然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就比如我今日得知,无忧殿的首席供奉,星魁也来到了康城,并且已经造访过城主府了。”楚云歌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宫钺的表情变化。
宫钺果然显出不悦之色,脸色微沉,“星魁也来了?哼,他还真是拿我这城主府当做无人之境呢!”
“其实我觉得,灵渊无论从武功还是智谋,都不及这个星魁,但是为什么莫愁会派灵渊来而不是星魁?我怕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楚云歌看着宫钺的表情变化,连忙煽风点火。
“哦?那公主的意思是?”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冲着两位公子来的,如果灵渊不能在比试中取胜,他们手中依然有可以跟姐夫你谈判的筹码,你认为呢?”
宫钺彻思片刻道:“公主说的却是有道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我认为他们有可能趁夜掳走两位公子中的其中一位,然后用来逼迫你在明日的比试中偏袒无忧殿,而且我认为少炀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姐夫一直有意把城主之位传给他。”
宫钺点点头,“但是他们也太小看我康城了,想在我府中掳走我的儿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认为姐夫应该将计就计,既然他们准备拿少炀做筹码,必定不会伤害他,多半会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姐夫何不找人跟踪监视,在确保少炀无虞的情况下一举击杀星魁?我相信凤翊和姐夫联手,星魁绝对无法逃脱!”
楚云歌眼中露出杀机,宫钺心下一凜,暗道:这个护国公主心思缜密,杀伐果断,幸亏不是自己的敌人。
但是他却十分赞同楚云歌的计划,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依公主的意思办,我马上派人准备一下,只要星魁现身,断然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说完,宫钺打了一声呼哨,几道黑影骤然从各个角落出现在他面前。
凤翊一惊,自己来之前曾经用心观察过,但是却没有发现就在自己十丈之内有人埋伏,暗叹宫钺的实力果然强大。
宫钺低声跟几个黑衣人交代了几句之后,几个黑衣人身形闪动,再次消失在黑暗里。
楚云歌也不禁暗暗咋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士?看来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训练一批这样的人出来。
宫钺对着楚云歌点点头,楚云歌会意,向南宫雪燕告辞,拉着凤翊回到了贵宾楼。
一进房间,凤翊就吧憋
了很久的问题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小歌儿,你把我搞糊涂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啊?难道你想杀了星魁?”
“不然呢?你不要忘了,无忧殿所有人都该死,只要更有机会,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全杀掉!只有杀了他们,我们才能安宁,这天下才能安宁!”楚云歌眼中杀机大盛,“这些人囚禁我父皇母后,企图灭我大楚,你教我如何能放过他们?”
“但是我们现在的力量很难彻底把他们瓦解,这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凤翊也想铲除无忧殿,但是他一直担心楚云歌的安危,所以只是让揽月阁的人暗中准备,只待时机成熟便一举击溃无忧殿。
“我们虽然不能一下子瓦解无忧殿,但是我们可以一步一步的砍掉它的手脚,然后让它内部分裂,只要这三大供奉一去,莫愁便成了没有爪牙的老虎,不足为惧了!”
凤翊点点头,“现在黑岩被你搞成了傻子,灵渊被你策反,如果此次击杀星魁成功,那无忧殿的三大供奉就形同虚设,接下来就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了。”
楚云歌恢复了平时的顽皮样子,笑着说道:“无忧殿,这次他们真的该改改名字了,应该叫忧愁殿,而莫愁也该改名叫发愁了。”
子夜,城主府。
几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城主府的屋脊之上,为首的一人面戴黑纱,身形高大,赫然是无忧殿的首席供奉——星魁。
星魁招了招手,其余的几名黑衣人迅速把头围过来,听着星魁的指示。
“你们去侦查一下,找到宫少炀居住的房间,然后通知其他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掳走。”
几名黑衣人纷纷点头后迅速四散开来,在城主府的屋脊上纵越如飞。
片刻之后,一名黑衣人发出了一声猫叫,其余的黑衣人循着声音找到了这名黑衣人所处的位置。
顺着黑衣人的手指望去,只见宫少炀的房间窗子大开,宫少炀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画册。
星魁暗自得意,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小的竹筒,放在嘴里运起内力一吹,一支淬有麻药的银针便无声无息的向着宫少炀飞去。
宫少炀正在看着刚刚得来的《三国美人志》,全然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突然只觉得脖子上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他伸出手,从脖子上拔下了一根两寸长的银针。
宫少炀心里还在诧异,便觉得眼前一黑,头一歪,趴在了桌上。
几个黑衣人穿堂入室,掏出一个黑布袋便把宫少炀装了进去,接着几人迅速把宫少炀扛在了肩上,带离了城主府。
星魁最后一个离去,站在城主府的屋脊上,冷笑着说道:“康城不过如此!”
“阁下说这话,未免也太早了吧?”
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这下足以让星魁亡魂直冒。听声辩位,这个人距自己不足两丈,这样的距离足以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突然袭击自己。
虽说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但是绝对会让自己措手不及。
足尖一点,星魁的身子便越出了五丈的距离,转过身看着身后。
“宫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