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这么笨蛋?”瑞臣哥哥赶紧跑了过来,心疼地扶住了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地上的姿势,不禁奇怪,我明明睡在床上的啊…
“是有多笨蛋,做个梦把自己折腾到地上去了,还磕住膝盖,越梨妹妹,你敢不敢再笨一点?”瑞臣哥哥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种感觉,这个嫌弃的眼神,好像是在心疼哦~
“嘿嘿,瑞臣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我忍不住笑,歪着头调皮地看着瑞臣哥哥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瑞臣哥哥神色开始不自然起来,一双眼睛四处躲避我的目光,嘴巴却像拌了面糊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哈哈,原来瑞臣哥哥也会害羞…
别墅的大门口有人按喇叭,我赶紧爬上窗台看了看,一辆帕加尼耀武扬威地驶了进来,瑞臣哥哥皱了皱眉头,“这群豺狼,竟然还有脸来我家。”
“阮悦心?”车上轻盈地跳下来一个丰满性感的女人,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喜欢露肉啊,那齐胸的爆乳装硬生生把胸挤出一道深深的鸿沟。都已经入秋了,她依然一身露着腰身的裙装,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就特别担心她闪了腰。
陆伯伯一脸笑容地迎了出去,格外殷勤地将这个拧着水蛇腰的女人请进了客厅。
“瑞臣哥哥,你说陆伯伯要做什么啊?”我十分不解地扭头问瑞臣哥哥,他也眉头紧缩,一脸的郁闷。
我百思不得其姐,但是当务之急是不能让阮悦心发现瑞臣哥哥的真身在家里,于是我让瑞臣哥哥钻进了灵牌,用朱砂画了一张隐匿符封上了灵牌,这张隐匿符主要是为了隐藏鬼灵的气息痕迹,虽然鬼灵魂体轻盈,人类很难究其踪迹,但是对于阮悦心体内这个女鬼来说,经常走动还是会引起她的察觉。
封好了灵牌,我把灵牌塞进衣柜里,人的衣服上面有本人的气息,我这一堆衣服一定可以更好地掩盖瑞臣哥哥的痕迹。
收拾好一切,我表情阴沉地走出了房间,陆伯伯见我走了下来,连忙亲切地叫了我一声,“梨子呀,下来了?”
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跟着一起坐在沙发上,阮悦心身边站着两条身影,松然的七魄和瑞臣哥哥的替身。
看到我的眼神总是往她身后瞄,阮悦心特别得意地点点头,“越梨同学,你最近气色好像不太好啊。”
我也点点头,“是有点不太好。”
“不会是肝火虚旺,气血不盛,导致睡眠不安稳吧?”阮悦心斜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哦,没想到市长千金医科修的不错,竟然还懂内科。”我赞许地点点头。继而自来熟地凑上前去。“哎,阮姐,你给我看看我的眼睛,我最近总觉得眼睛不太对劲。”
“眼睛?”阮悦心疑惑地看着我突然靠近的脸,迷惑不解地看了看我的眼睛,“眼睛怎么啦?”
“哎,我总觉得自己眼睛这几天老看到猪,你快给看看,仔细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头猪?”
阮悦心这才察觉我是在戏弄她,顿时勃然大怒,一张擦满了粉底的脸蛋涨得白里透红。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阮小姐,阮小姐,你别见怪,我家梨子从小自乡野长大,不懂得规矩,你是市长千金,别跟她一个野丫头一般见识。”陆伯伯见状连忙陪上笑脸,恨不得把那眼角的鱼尾纹都挤成一朵花。
“哼!”阮悦心这才稍微放了放手,然而眼睛里面那股煞气依然没有消退,像是感应到她的情绪,她身边的傀儡和七魄都有些躁动,悬浮在空中的身体都微微摆动。
第一次看到瑞臣哥哥用这种极端愤怒和暴戾的眼神看着我,心里竟然有种怪怪的感觉,没想到阮悦心体内这个女鬼力量如此强大,瑞臣哥哥的傀儡体内其实带着他的主意愿,就算被阮悦心抢走,他对阮悦心的态度还是抗拒的,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他竟然被阮悦心调控到对她唯命是从,甚至全心全意为她服务。真是可怕。
松然的七魄更加严重,目光呆滞,神情木然,看起来像木头人,然而在阮悦心身边却明显看起来一副护主的模样,感应到阮悦心的怒气,它竟然跃跃欲试想要攻击我。
我也目露凶光地瞪着阮悦心背后的这两个鬼灵,忘了谁告诉我的,要想打败对方,首先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没想到陆伯伯一把拉过我的手,“梨子,喝点水,你看什么呢?”
我才发现自己此时的举动很失礼,家里来了客人,主人不仅与客人发生争执,而且凶神恶煞地瞪着客人的方向。这在阮悦心看来似乎也不算什么,然而在陆伯伯眼里,这样明显很不利于交谈。
“阮小姐和梨子应该是同学吧?你看年轻人总是不打不相识,以后还是要多来往哈。”陆伯伯笑得格外殷切,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陆叔叔,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吧,以后,我和越梨同学的交际会越来越多的…”阮悦心笑得好生妩媚,还转脸对着我挑了挑眉毛,“对吧,越梨同学?”
我只觉得心里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只想赶紧问问陆伯伯一切都是为什么,让我和阮悦心这样的女人交际,还是杀了我算了。
然而陆伯伯只顾招呼阮悦心观赏他历年收集的古董玩物,我看得越发郁闷,心里的一团迷惑越滚越大。
“悦心啊,你来帮叔叔看看,这块翠玉怎么样?”陆伯伯掏出一只精致的小锦盒,锦盒里面放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翡翠小佛。这是一只笑面佛,张着大嘴巴笑得憨态可掬。
在陆伯伯打开锦盒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阮悦心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身体颤动了一下,几欲后退。
玉是辟邪之物,被雕成佛的翠玉,对人体有佑身护体的功效,阮悦心此时体内早已不是自己的魂魄,就难免会害怕这种辟邪的东西。
陆伯伯还以为阮悦心踩的高跟鞋有点过高了,才会一不小心想要滑倒,连忙虚扶了她一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小心点,悦心,看别摔倒了。”
阮悦心尴尬地笑了笑,却并不靠近陆伯伯,远远的装模做样看了看锦盒里的翠玉,便连连夸这翠玉水头上好,一看就是极好的东西。
陆伯伯一听她夸玉好,顺水推舟把翠玉掏了出来,走近几步把小佛套上阮悦心纤细白皙的脖子,“既然悦心喜欢,就送给你当个小玩意玩玩。”
这下可不得了,阮悦心几乎要拽住小佛摔出来,那小佛在她胸口晃荡,翠绿的颜色衬得脖颈的肤色越发纯白如雪。
可是在我眼里,阮悦心此刻可算是被套上了个烫手山芋,翡翠小佛此刻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像一只绿色的太阳,灼伤着她胸口的皮肤。她本来就的皮肤,如今被这绿色的太阳烫得皱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抽成一团,揪得那脖子兼职就是癞蛤蟆的背。
阮悦心的表情痛苦得好像要叫出来,但是陆伯伯脸上满满的笑容却逼得她不得不继续戴着这挂玉佛,我见状不由得只想偷笑,没想到陆伯伯无意间的一个小举动,竟然折磨得这女鬼有苦不能言。
“陆叔叔,那个,我身体不舒服,我想回去了,要不,下次我再来看你?”阮悦心几乎是逃出陆伯伯家的,隔着好几十米的距离,我眼尖地看到她一出别墅就从车上扔出来一件绿色的东西。
唯有陆伯伯,还一脸愕然地站在门口喃喃自语,“这个市长千金是怎么了?突然就要走了,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老坑翠玉,没理由收不起的啊…”
他只以为阮悦心以为他送的礼物太贵重,受了惊吓落荒而逃,哪里知道她逃跑的真正原因。
我站在陆伯伯身边乐不可支地看着阮悦心驾车一溜烟地逃走了,拍拍陆伯伯失落的肩膀,笑嘻嘻地安慰他,“陆伯伯,你别担心啦,她才不是因为觉得你送的礼物太贵重,没准她啊,就是身体不舒服才急着回家的呢。”
陆伯伯摇摇头,起身回去了,我连忙追上去追问他,“陆伯伯,今天是你邀请她来的吗?”
“是的。”陆伯伯脸上又开始愁容满面了。我看得甚是心急。
“可是为什么啊?你明明并不喜欢她,而且上一次,她抢走了瑞臣哥哥的灵牌,到现在还没有还回来的打算。”
“越梨,有很多事情,不是伯伯不告诉你,而是你还太小,不需要懂得…”陆伯伯微微低着头,拿着空了的小锦盒颓然地走进了房间。
我一个人现在客厅里面,一遍一遍地回味陆伯伯刚才那句话。
你还太小,不需要懂得。
这句话有多少苦涩无奈,又有多少爱护宠溺。我还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潜意识的觉得,陆伯伯一定是想从阮悦心身上寻找突破口,来缓解阮市长对陆氏珠宝施加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