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冷静一下,我们先商量一下如何对付撒旦。”柒殇走了过来,拍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抚。
我胸腔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可是我不能冲动,撒旦这样设计诡计,一定是认为自己的力量不够对付我们。那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他是很不自信的。
“先去看一看你的师姐吧。”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白仓鬼的师姐。
白仓鬼思索了一会儿,才下了决定,迟疑地看着怀里依然沉睡的茹珊,为难地问,“也抱着她去吗?”
我噗嗤一笑,茹珊现在睡得跟头猪似的,谁愿意抱着她去啊。连忙走上前去,把茹珊拖到床上盖好被子。
在替她整理好头发的时候,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她的脸好像又变了,和之前的区别越来越大了,眼睛原来是细长的柔美的,现在竟然变得有些圆,芭比娃娃一样。脸部的轮廓也开始向圆圆的可爱型转变了。
我心里越来越奇怪了,虽然她是鼠妖,本就有万般变化功能,但是很明显她对自己曾经的面貌很喜爱也很有自信,为什么又要重新变换呢?而且也不直接变个全部,怎么感觉是在一点一点的变,都变得不是很和谐了。
而且。
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如此熟悉。
这茹珊不会是效仿如今流行的网红脸吧?一个个的脸型跟复制的似的,排成一排就会脸盲。
“梨子,你看什么呢?走了。”柒殇在门口催促我,我连忙答应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柒殇,你觉不觉得茹珊的脸在变化啊。”走在路上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我的发现跟柒殇讲一下。
柒殇恩了一声,扭头诧异地看着我,“没有呀,你发现什么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脸好像长变样了。”
“哎呀,你管她呢,只要不长变形就行。”柒殇扯着我连忙跟上前面白仓鬼的步伐,“你这么关心她,不会是对他有感觉了吧?”
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他低声呻吟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到“越梨你个男人婆,真不知道瑞臣兄到底喜欢你什么,这么暴力以后结婚了瑞臣兄就惨了。”
“瑞臣哥哥才不会像你这样没事找事,犯贱找打呢。”我怒气哼哼了两声,看着他揉屁股的样子莫名觉得很好笑,又有点想笑。
前面的白仓鬼听我们在背后叽咕,扭头看了看我们,见我和柒殇都对他露出大大的笑容,也有些莫名其妙,只好回了我们一个傻笑。
这些私密的话怎么能随便告诉外人呢。
可是我真的觉得茹珊的脸现在不正常,我觉得是要长变形了。
“前面就是了。”白仓鬼在拐了一个弯以后就指着前方对我们说到。
我定睛一看,咦,这不就是当时她带我来过的那个小院子嘛?这熟悉的木门,熟悉的环境,还有那熟悉的地面,当时被绑得结结实实躺在地上的感觉我还记在心里呢。
“进来吧。”转念之间,白仓鬼已经推开门进去了,继而招呼我和柒殇进去。
我心里还是有些怯意,毕竟上一次的教训那么大,姑奶奶我都要被两只白仓鬼分分吃了。
柒殇似乎懂得我的担忧,一只手摸在那木门上,再轻轻拿下来时,门上已经留下了一张红色的手掌印,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卷纸轴,往空中一扔,卷轴在空气中缓缓展开,画面里是柒殇的自画像,不过转眼之间,那画里的柒殇已经走了出来,站在我面前。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还有两个柒殇呢?
“这是父王送我的画,我让他守在这里,如果我们有危险,他会替我向父王通告的。这里我做了标示,这是我作为死神的特殊标记,白仓鬼说到底还是归属冥界,父王一旦下令过来,他承受不住的。”
我这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走进了院子,这是个五尺见方的小院子,院子里竟然种着各式瓜果,如今正是丰收的季节,挂的滴滴溜溜的,光碰到脑袋。
我是个最喜欢农家小院的人,如今见这小院收拾得干净整洁,便有些欢喜,放松了警惕跟着白仓鬼进了客厅。
师姐正坐在那里补一件衣服,看那样式和颜色应该是白仓鬼的,我站在她面前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语气温和地把我往椅子上让,“又见面了。”
我点点头,“是呀,我来看看你。”
柒殇跟了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二话不说就去拿桌子上的水果吃。
我啪地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用责怪的目光看着他。
柒殇瞪着眼睛看着我,“我饿了~”
师姐连忙站起来,去里屋端了一大盘花生栗子过来,客套地让我们吃。
笑话,我是个大活人,怎么能吃鬼的东西呢。可是柒殇才不顾这些,他本来就是死神,地地道道的冥界正式人员,鬼能吃的,他一样能吃。
所以我只能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啃着苹果,默默地咽口水。
他吃饱喝足以后抹了抹嘴巴,毫不客气地伸出一只手放在师姐面前。
不只是我,白仓鬼和师姐都很奇怪,不解地看着他。
“手拿过来,我看看。”柒殇见我们不明白他的动作语言,只好张嘴说到。
师姐连忙放下衣服,恭敬地把两只手都递了过去。
柒殇认真地看着师姐平摊在桌子上的双手,向上的掌心处,有一个隐约的黑色的印记。
“你和撒旦的契约是签在这里?”
师姐点点头,她虽然白发苍苍,但是脸蛋看起来还不算苍老,比上一次我见到的她的样子要年轻一些。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白仓鬼见柒殇在师姐的手上来回观察,是不是还揉捏一把,又担心又焦急地凑过来问道。
柒殇没有回答他,只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继续揉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了师姐的手,要不是那师姐年纪已经不小了,我差点以为他想占人家便宜。
“她根本没有生病。”柒殇严肃地看着师姐,“你到底是什么症状,你和我仔细说说。”
师姐也一脸诧异,但是那表情里还多了点忍不住的喜色。
“前一段时间开始的,胸闷气短,总觉得心里压着些东西很难受,喘不过气来。偶尔一天还会四肢无力,使不上力气…”
我看着柒殇,幽幽说道,“怎么你还会医术吗?”
柒殇白了我一眼,“她这个根本就不是生病,像是被人抽走了一部分精气。”
精气?我吃了一惊,怎么还有人喜欢抽取鬼的精气。
“你病了多久,撒旦来找你的?”柒殇看着师姐吃惊的脸,接着问到。
“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后,我感觉自己都要体力不支了。已经瘫在床上不能动了。”师姐看着白仓鬼,回忆起了当时的场面。“来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个子不高,一身黑袍,帽子把脸捂得很严实。”
“当时我在门口,他是路过门口,就突然停下了,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难事要办,我本来不敢相信他,说并没有什么事情,他却突然就对我笑了,说我没有说实话,我家里一定有一个人病了。”白仓鬼眨巴着眼睛看着柒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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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我就说我是病了,我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就告诉我一个秘方,说纯阳的魂体能够帮我复原身体。”师姐点点头继续说到。
剩下的不用再说我和柒殇大致都能猜到剧情了,这个撒旦最是擅长蛊惑人心,一定是用各种危言耸听,然后再用关心的话来诱惑她签下契约。
契约是定在手上的,撒旦给过她秘方,也跟她定下了互相联系的扭带。
难怪她一见我就要吃了我,原来她真的以为自己得了癌症。
可是柒殇说她只是被别人抽走了精气,那又会是谁要抽走她的精气呢,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柒殇见我疑惑,却也并不当场就说透,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丸子递给师姐。
“这是一颗可以暂时稳固你魂体精气的药丸,把它切开,分成四半,四天以后我来找你。”
我瞧了一眼那黑色丸子,只觉得很普通,奇怪的是之前从来没有听说柒殇有这样的东西啊。
柒殇却拉着我就往外走,口里就开始说起告辞的话了。
白仓鬼看着我们匆忙的样子,有些意外,唯独师姐看起来很淡定,仿佛早就知道我们这个时候要走,轻轻站起来,亲自送我们到门口。
刚一走到门口,那个画里走出来的柒殇还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口认真地守着,见我们安然无恙地出来,就冲我们微微一笑,姿态优雅地又走进了画里。
我很是喜欢这样温文尔雅的少年,忍不住对柒殇唠叨道,“瞧瞧,一个画里的人都比你有素养有气质,你看看你,天天风风火火的都不能学着点人家做个安静优雅的美少年吗?”
柒殇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呼呼啦啦收好了卷轴,转身就向师姐告辞。
师姐回了一礼,看着我们笑道,“二位真是感情好,连吵架都这么可爱,希望下次多多来这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