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在这个时代里,我终于实现了我自己的理想。我们结伴游历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民风民俗。一直跟着自己的心走,直到累了就停下小住一段时间。就如他说的那样,我们都是害怕孤独的人,害怕被遗弃的人。

每当走过瀑布的时候,总是想起兄弟那双抚摸墓碑的手,想起他那句“姐,我想哭!”,直想到心抽痛,然后不停告诉自己,自己是值得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淡忘一点那个笑魇如花,魅惑执著的卿冥影。

“吱呀”一声,门开了。我睁眼看了一眼,是小子。小子现在有了名字,叫顾凌飞。本来想叫他麦树来着,被他否决了。我的理由是,我都可以从其他的空间里飘到这个地方,那麦子说不定也可以长成大树。他一句话就否定了,他说:那你还不如叫我黄梁一梦呢。正在讨论的当头,就听见身旁的一个书生突然兴奋的向远方招手呐喊:“凌飞兄,等等我!”就这么,他决定用这个名字,还用了我的姓。

无意之中,他成为了一个管帐先生。再通过他的身份,把我弄进了一家药铺帮工,免得我成日的黯然呆坐。因为告诉过他,我过去是学医的。

但是,我知道我中医和我学的西医本来就是两回事。没有止血钳,没有镊子,没有弯针,更没有羊肠线。我和小子研究了很久,也只能弄到简易的剪刀,模样丑陋的止血钳,将就用的弯针,却怎么也制作不了羊肠线。其实说穿了,就是我一个人在鼓捣,他冷眼看我上窜下跳,等我挫败得要发狂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做好的东西。只有羊肠线,他实在是理解不了我说的话,所以缺失。

当我鼓捣着这些东西,偶尔抬头时会看见他的微笑。我迷茫于他的眼神,他却偏过了头不再让我看见他的脸色,或是恢复他冰冷的表情。

慢慢的,我开始对这份职业产生了兴趣。在忙碌的生活中,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让自己充实起来的方法。药铺大夫用中医看病,我就用我的西医手法处理伤口,这样的中西医结合居然让我们药铺的大夫都成了远近闻名的名医。看着我的病人一点点的好起来,或是救活一个人,我就产生一点小小的满足感。也让他开始放心,不再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当我回到我们住的院落时,已经是星辰漫天了。推开虚掩的门,却诧异的发现小子在院子里站着。

他就站在那颗树下,直直的看着我。踏进院子,关上门,我朝他走过去。

月光下,他的眼眸里闪烁出七彩的光芒。他接过了我手中的药箱,淡淡的说:“水已经烧好了。”

“谢谢!”我对他笑,虽然知道他就是一雕像。

“好累啊,再这么下去我非散架了不可。”他不说话,我就当自言自语。说着,试着舒展自己紧绷已经的身体。朝屋内走去,想着他烧好的水,计划着明天要做的事情。

“顾瑶!”

“干啥?”我回头。这小子今天有点奇怪。

“今天你救治的那些人,”他迟疑了片刻,“是神医山庄的人。”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连忙追问。不是说神医无悔早已失踪了么。

小子告诉过我,神医世家世代人丁单薄,每代也就一两个男丁而已。而且,奇怪的是,神医世家只有一个传人,每个被选为传人的继承者只有一个名字,就叫无悔。

“神医无悔的确失踪了。可是他有个哥哥,在他失踪以后就掌管神医山庄。不过,现在的神医二字已是明存实亡。”我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却是徒然。他瞟了我一眼,又说:“明日,我想出发去神医山庄看看。”

“我也去。”我立刻举手。

点点头,他拿着药箱进了屋。我却在月下迷惑彷徨了很久。

出生于同一个世家,同样从小学医,为何不是继承人,就会相差这么多呢?想到这,那个面容尖刻僵硬的白衣男子的模样在脑海里浮现出来,面容渐渐的丰润生动起来,直到和小子师父珍藏的画像里的面孔重叠在一起。

神医无悔,必定是身藏着什么秘密吧。

这个空间里的世界,看似简单,却总藏着什么玄机。我的出现,墨薰的未卜先知,神医无悔的失踪,都给了我无限的想像空间。

回头看着小子房间的方向,我想:只要跟着这小子,总能发现些什么吧。骤然间,却看见他隐入黑暗的身影。他总是把自己隐入那样的角落。

“顾瑶,你在这里快乐吗?”

我想了想,笑起来,点头:“嗯,这里的我,是被人所需要的,忙碌的,所以我快乐!”

“那么,跟着我走,或许你会失去这份快乐。。。。。。”他在担心我吗,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会失去快乐?

“我想,我也有想解开的谜底。”我说。其实,我也是彷徨的。我有些害怕去寻找谜底,也想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未来的路。。。。。。”

“未来的路,你会陪我走下去吗?”我看着他若隐若现的身影,迟疑的问。

“我们都是害怕被遗弃的人!”他顿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