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奇怪的人。”凌飞突然说。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 看着皱着眉的他,不知道说什么。
“表明上你是一个很多愁善感的人,其实你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师兄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过头去, 看到双眼闪着光芒的那个狐媚的男人。
我不解, 又掉头看看凌飞, 笑了。耸耸肩, 我道:“今天开宣判大会么?”
两人都坐在了我的面前, 盯着我看。我埋下头,两只手不停的扭动。长长的沉默在我们三人之间蔓延,衍生出不一样的味道, 似乎带着危险。
“你们想要说什么,说吧。”我憋了一口气, 极力压住内心的某些几欲爆发的火焰, 双手也微微的颤抖, 气息更是急促不已。我一把抓过桌上的茶杯,捧在手心里不停的把玩, 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盈盈的死,你就没有一点伤心?还是你不愿让我们知道?”凌飞试探的问我,语气里的迟疑和关心让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师兄担心你呢!”师兄笑道。我抬头,撞上他鬼魅一般的双眸,连忙低下头。
“你们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反而一点表示也没有?”我冷笑。
“。。。。。。”
我隐忍了很久, 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你们奇怪我为什么, 什么都没有问, 就告别了白明蝉和白夫人了吧。”
二人失声。我冷笑着看着两人, 继续说:“你们两人这次倒是意见相同啊。你们以为我真的是傻子吗?”我的声音高了八度,两人都呆住了。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凌飞, 你有这么冲动吗?当时就杀了霜屏?你想要骗谁?故意安排两个丫鬟在我的门口议论,不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么?可是,凌飞,你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我看出了你的破绽。为什么我一醒来,凌飞就迫不急待的告诉我,盈盈的灵柩已经被她的父亲带回了,我记得盈盈的父亲还不知道她的下落吧。”
凌飞别过了脸,不敢看我。我再看看师兄,他的笑容也僵硬了。
“还有,为什么我们大声尖叫,却没有人来救我们。是谁给了霜屏这么大的杀人空间?没有经过某些人的认同,她一个所谓的不会武功的丫鬟能得到匕首?更何况,她的武功也不弱。”我冷冷的说。
“凌飞!”我唤了一声,他转过头来看我,“你来找我一向没有在院子之外就唤我名字的习惯。这次,是报信吧。”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再次别过脸去。
“丫头。。。。。。”师兄嬉笑的脸在我的冷眼下也崩溃了。他只得诺诺的说:“我们也是有我们的原因的。”
我眼睛一转,又道:“为什么我们临走那几天院子里的人这么少,而且都是白明蝉的心腹?还有,为什么要求我们离开那天,让我易容?”
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师兄长叹一声,悠然道:“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是我们小看了你。”
我轻轻一笑,问:“那么,盈盈在哪里?”
“在这里!”盈盈突然推门而入。我惊喜的站起来,飞快的跑了过去。
“盈盈!”我尖叫着笑了起来。
盈盈一把抱住我,咯咯的笑了起来。心里的惊喜已经升至极点。
坐了下来,盈盈笑道:“顾姐姐,我这次可是为了你而遭罪的哦。”
我的眉头一挑,道:“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盈盈笑笑,结果师兄递过来的茶呼呼的吹着,就是不说话。我耐着性子等她喝够了茶,看着她慢悠悠的开始说话:“其实,当时他们设计的是要你死,假死。谁料到,被我破坏了,所以只得将计就计,对外说是我们都被毒死了。当然了,”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我被毒死这点,是我要求的。呵呵,为了逃婚。”
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大笑。
“霜屏是白明蝉的心腹,而且她的父亲是在多年前讨伐千影门中被杀的,所以她扮演了这个角色。不过,当时,他们设计的是你喝下有毒的茶死去,为了了去白夫人的心事。因为,当年白老爷也是在这场所谓的正义之战中丧失了夫婿,并被下毒,就连卿大哥也被仇家抢走,最后。。。。。。”盈盈没有说下去。
我回头去看师兄,他却悠闲的端了茶悠哉的坐在一旁,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联似的。嘴角的一丝讥笑却透出了丝丝凉意,他是讥笑这些武林人士的所谓正义还是讥笑自己的人生,我无从得知。
“白夫人拍了人来杀顾姐姐,被师兄发现了。可是,他也不愿意让白夫人伤心。所以,在白明蝉的帮助下演了这场戏。从此,这个世上再没有沈墨薰这个人了。”
“哦!”我恍然大悟,“难怪你们要把我和墨薰的事情告诉白明蝉那个小鬼。”
师兄媚眼一挑,一股妖媚从上翘的美眸中流露出来,不屑的哼哼:“那个小鬼,哼。”
我笑笑,转头看凌飞。他眉头紧锁,看到我盯着他,他的眉头顿时放松,淡淡的说:“盈盈一路乔装打扮而来,累了么?”
“顾大哥的心思真细,顾姐姐,你真好福气。”盈盈朝我眨眨眼,吃吃的笑。我回笑一下,心里却有种酸酸的感觉。
凌飞却突然说道:“丫头,别胡思乱想。”
我猛地抬头,凌飞却起身就往外走。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门被打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我缩了缩脖子,双手一摊:“我胡思乱想什么了?”
咯咯的笑声响起。我转头,却看见盈盈和师兄两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个发笑的人光眨眼。
“丫头,”师兄走过来揉揉我的头,“那个是你肚子里的虫吧。”我扁扁嘴,摇头。
“我去看看饭熟了没有。”盈盈娇小,迅速离开房间,留下了我和师兄。
我站了起来,师兄只得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丫头,好好对他。他可是难得找到的好男人。”师兄温柔的说,难得的没有妖媚之态。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反问:“你什么意思?”
师兄摇摇头,想了想又问:“你没有感觉他的手指是冰凉的吗?”
我顿时想起凌飞拂过我面庞那冷得就像冰块的手指,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屋子里却是空空的,师兄也离开了。就像我的心一样,空空的没有什么东西。我不明白师兄的话到底代表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