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喝得酩酊大醉甚至醉生梦死的小小要求,被许凉辰冷漠坚定的拒绝判了腰斩。
我调过头想要向苏慕求助,他看了看我,再看看冷颜冷面的许凉辰,阳光俊朗的脸上浮上了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至于柳旌,我丝毫不指望她会跳出来为我伸冤,不仅如此,她甚至还置我与她往日的情分于不顾,一个劲儿地朝苏慕喊道,“别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她是装的,绝对装的!”
突然之间,我觉得世事太惨,不堪流连。
就在我试图起身那一秒,许凉辰隔着桌子伸过他长长的手臂来,他似乎迟疑了几秒,最终做出了那个幼时经常用来安慰我的动作。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定定看了半晌,而后,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会过去的,我的暖暖最棒了,所有不开心的……都会过去的。”
这样的话,我听了整整十七年,以往许凉辰做出这样的动作说出这样的话后,我一定会破涕为笑,可是今天,我为什么觉得胸腔里有什么粘稠的东西一下子涌了上来,呼拉拉冲到了我的眼眶里。
我绷紧了嘴,微微扬起脸,许凉辰的表情太凝重,太怜惜,看得我更加觉得自己落魄可怜。
我忍了好久,眼眶涨得生疼发涩,我咧了咧嘴角,笑得虚假做作,“许凉辰,我、我们……回北京吧。”
我抽了抽鼻子,闷闷嘟囔,“我……不喜欢成都。”
当夜,我们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苏慕和柳旌把我们送到了站台,柳旌那厮故作镇定,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我絮絮叨叨我来一趟成都给她带来了怎样怎样的麻烦,她还不厌其烦地再次交代我回北京了一定要做个发型,现在这个清汤挂面素面朝天太丑太烂。
我一一应了,末了,把手里的箱子递给许凉辰,上前拥了拥柳旌颀长瘦弱的身子。
她一下子僵住了,好半晌,才缓缓把手放到我的腰上,狠狠抱了我一下。
她压低声音,对着我咬耳朵,“暖暖……听我的,没了他,你还会有更好的。”
我的脊背僵了一僵,良久,终于缓缓舒展开了,“好,”我笑得明媚,我说,“好。”
苏慕似乎想要给我握握手就好了,我落落大方地走过去,轻轻拥了拥他的身子,他也像是吓了一跳一样僵住了。
我调皮地笑,“来成都一趟,认识了你,倒也不虚此行。”我从他手里接过他给我买的大包小包的零食,笑得更加开心,“苏慕哥哥,有空一定来北京玩。”
上了火车,我拿出许凉辰给我买的诺基亚最新款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就关了机。
“沈眉兼,我走了。记清了,你欠我一个永远。”
我想,那刻入骨髓的十一位号码,若是加上永远这个期限,我一定,可以让它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