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来扯我的胳膊时,我觉得打得意犹未尽,他朝我吼,“老师发现姐姐可就麻烦了”,我刚想甩甩手说“那是你的老师又不是我老师”,这才想起来白扬已经记了好几次大过,不能再被老师抓到了。
我松开那个女生的身子,抓住白扬的胳膊就跑,依稀听见身后有一抹浑厚的中年男人嗓音吼了一句,“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站住?当我和白扬是三岁的小孩子么?说时迟那时快,我拼了吃奶的力气,居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快跑潜质。
终于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累得弯下腰去喘气,白扬乱草一样的金黄色头发扎进我的眼睛里,他的脖子勾下来,笑着盯紧我的脸。
“姐姐真帅!”
我没有力气骂他,只好哼了一声,白扬伸过手来扯我胳膊,“走走走,我请姐姐喝酒去!一来接风洗尘,二来除旧迎新!”
我刚想骂他博大精深的汉语词汇都被他糟蹋了,心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仍旧弯着腰,讷讷,“除旧……迎新?”
白扬扁了扁嘴,眼角那个浅浅的疤痕也随之深了几分,“给姐姐接风洗尘,让小白杨除旧迎新……”
他的这副怨妇表情成功地把我逗乐了,我强压住心底那股没来由的酸涩,咧了咧嘴角,“好,好……咱们去除旧迎新,今晚谁不喝醉就是孬种!”
我不知道,当我豪气干云地说要陪君笑醉三千场的时候,许凉辰找遍了每一个我经常去的地方,几乎要疯了。
而我的手机,恰恰在我赤膊上阵与人撕打的时候掉到了地上——许凉辰就算是联系得上,电话那端,也不会是我。
到了酒吧门口,我居然有点儿胆寒,想起在成都酒吧里的那场遭遇,以及出了酒吧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我不由地有些恍惚了。
白扬不屑地看我,“姐,你总吹嘘要多能喝有多能喝,不能是骗我这个纯情少年的吧?”
靠,他是纯情少年,那我岂不是圣母玛利亚了?
我冷嗤一声,“少废话,你千万带够钱了,还有,喝醉了老子可不背你!”
白扬就笑了,他抓了抓乱草一样的头发,痞痞地笑了起来,“许暖迟,你要是不那么老,我真想考虑考虑将就一下就做你男朋友了。”
我如同受了极大的羞耻,伸手朝他的脸上挠了过去,靠,我哪是如同受了羞耻,我分明就是受了奇耻大辱!
我老?他考虑考虑?还是将就一下?
我抓住白扬的胳膊,一把撸起他的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他疼得呲牙咧嘴,一个劲儿地喊着“许暖迟,你敢谋杀亲夫啊!”
他越喊,我就咬得越凶,我咬得越凶,他喊得就更加凄厉。
我嘴里咬着白扬的胳膊,眼眶却是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那么委屈,委屈到,哪怕白扬只是一个小破孩,我竟然想从他身上汲取一些温暖。
当我被汹涌的悲伤覆顶淹没的时候,我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尽数落到了一个人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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