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的神色很是凝重,我却愣愣地笑开了,“告、告密?告什么密?”
我懒懒地朝床.上歪,勾着嘴角笑室友的大惊小怪,“喂,我除了逃几节课,也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作奸犯科的事吧?谁那么闲跑到系主任那儿告我的密!”
室友急了,作势要把我拉起来,一边拉我嘴上还焦灼难耐地解释着,“许暖迟你能不能别那么漫不经心啊,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我怎么会巴巴地把你从外面叫回来啊!”
我本来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回去的,可是想了想,她的话确实有道理,这才开始微微有点儿诧异了。
“告我什么密?”
室友脱口而出,“不知道是谁嘴那么欠,巴巴地跑到中文系办公室说什么许暖迟被人包.养了,诗经鉴赏那节课你是没去上,系主任一边讲课一边掐粉笔,整张脸几乎都是绿的!”
我讷讷,“说我什么?!”
室友瞪我一眼,“说你被人包.养了!出来进去车接车送,还整天不见你上课,校园里就差没传疯了,也就剩你这个笨蛋浑然不知了!”
我皱着眉毛,“不能吧?接我送我的都是我哥哥,我们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和举止啊,再说了,系主任就这么偏听偏信,只听片面之词就认定我品行不端了?”
室友显然是急了,没工夫跟我扯那么多,拉起我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我警惕地攥住她,“你要拉我去干吗?”
“干吗?系主任下了通牒,你一回学校就得去他办公室受教,快点了,谁都知道系主任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再磨蹭下去你会死得很惨的!”
我怔愣了几秒,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扯住室友的胳膊,就连声音都有点儿发颤了,“什、什么时候的事?我是说……系主任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下午吧,应该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
我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
昨天下午……如果我那股极坏的直觉没有猜错的话,昨天下午系主任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定给我打过电话,而我的电话,在帮白扬打架的时候落在了草丛里。
许凉辰一直给我打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等到终于打通了,对方,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无从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更无从知道在她接起电话之前以及之前的之前,我的手机究竟是在什么人的手里,我更是无从知道,我的手机,是怎么会从这个女人的手里辗转到沈眉兼那里去。
想到这里,我的眼皮跳了一跳,沈眉兼……我可以找沈眉兼问个清楚!
室友来抓我手,惊叫道,“许暖迟你手怎么这么凉,你别怕,别怕啊,系主任虽然可怕,但是也不至于不讲理,我们跟他解释清楚就好了!你别这样,别这样,啊?”
我确实是在害怕,可我怕的不是系主任,而是……我妈。
被人包.养……不是一件小事情吧?
我害怕的是,系主任在盛怒之下给我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更可怕的是,若是他打过去被什么不该接到的人接到了,我就死定了。
我害怕的是,他会给我妈打电话。
我妈可以允许我刁蛮,允许我任性,允许我口无遮拦,允许我肆无忌惮,可是她万万不会允许我,不知羞耻,丧失她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