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我伟大的红娘计划告诉柳旌时,竟然遭到了她前所未有的抗议与鄙视。
她恨铁不成钢地推我脑袋,那股气质,颇有几分我老.妈.批.斗我时的神韵。
只不过,老妈敲着我的脑袋说的是“许暖迟你能不能安分点儿,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能少给我闯点儿祸?”
而柳旌说的是,“我靠,许暖迟你脑子让狗给吃了么?红娘?你哪是要做善良的红娘,你分明是要把你自己的男朋友卖给别的女孩子!你,你简直是……匪夷所思丧心病狂!”
我摸着自己被戳痛的脑门骂回去,“我怎么丧心病狂了我,沈眉兼和陈嘉阳男才女貌多配啊,我没让你歌颂我慧眼点鸳鸯已经不错了,你还骂我!”
柳旌显然不够镇定,她操起一本地理书就朝我扔了过来,我脑袋偏了偏,咧着嘴角笑,“没打着,嘿嘿,没打着。”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痛呼,然后柳旌的眼睛就瞪得溜圆溜圆了。
我惊诧地回头,就看见陈嘉阳小脸皱得很是难看,她的左手更是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右臂,好像很疼很疼的样子。
我说,“陈嘉阳你没事吧?柳旌不是故意的,她是要砸我来着——”
陈嘉阳眼泪汪汪地抓住我的胳膊,她声泪俱下,“疼,许暖迟,人家……疼。”
柳旌在我身后阴阳怪气地发出一声低呼,她甚至还压低声音学了一句,“许暖迟,人家疼啊”,我回头瞪她一眼,陈嘉阳已经哭得更凶了。
班里有男生急急凑了上来,不少人都建议着是不是该去医务室看看,我本来觉得只是被书砸了一下应该不至于怎么样,谁想陈嘉阳哭得有愈演愈烈之势了。
我叹气,“那……不然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有男生插嘴,“我来背她吧,这样比较快一点”,我正想点头说好,不想陈嘉阳摇了摇头,拒绝了,“还是许暖迟带我去吧。”
柳旌在我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哟,不能是看上我家暖暖了吧?再不然,不能是看上我家暖暖的什么人了吧?”
我扭头瞪她,“没看见人都哭了么,柳旌你再胡说我去陈经年那儿编排你!”
陈经年果然是悬在柳旌头顶的一柄尚方宝剑,她老老实实地闭了嘴,却又不情不愿地瞪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陈嘉阳一眼。柳旌这人就是这样,她很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干脆利落,直爽极端。
我记得我曾经劝过柳旌,我说“陈嘉阳这女生还行吧,不至于让你那么反感吧,再说了,她和你家陈经年可还是一个姓呢。”
柳旌看了我一眼,很是不屑,“我靠,是个姓陈的我就得稀罕,是个姓陈的我就得喜欢?那,我去喜欢陈迦宜怎么样?”
把陈嘉阳扶到医务室之后,我拿了取药单去药房拿药,回来时远远地看见陈嘉阳和一个男孩子在说话,那个男孩子背对着我,虽然没有看到脸,可是背影却无比熟悉。
——就是陈迦宜在我还是初中生时把我拉到“寥落”里,试图把我强塞给他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