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沈眉兼听我这样刻薄的口舌听了整整四年,脸色依旧忍不住微微一变,那张原本俊秀绝伦的脸,线条一下子冷硬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我眯着眼瞧着,不由地不耐起来。
“沈同学你还有事么?”酒劲儿上来了,我有点想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会不懂吧,如果没事的话,咱们就各忙各的去吧。”
我回头瞅了一眼吧台,记得刚刚似乎有人放上去了一张特殊服务的名片,名字还挺好听,叫什么VIP公主。我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拈起来,松开白扬的胳膊,踉跄着朝沈眉兼走过去,把那张纸甚是体贴地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
“去吧。”我会心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都是刻薄与恶毒,“看看京城的特殊服务,和你家里那位,能不能平分秋色一决高下——”
我的刻薄话还没说完,沈眉兼的手臂居然揽了过来,他一把钳住我的腰,收紧,收紧,再收紧,紧到我酒意上涌,几乎要悚然作呕了。
“许暖迟。”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痛恨之意却是清晰无比,我甚至听得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用冰冷麻木的声音说,“还用去找别人么,你不就是现成的一个?”
我冷冷笑了笑,抬起眼睫,一霎不霎地盯紧沈眉兼那双绽放着危险与憎恶的眸子,我直勾勾地锁住他的眼,一瞬不瞬。
对视得久了,他的眼神终于有不易察觉的慌乱一闪而过,于是我就笑了。我踮了踮脚,凑近他的耳畔,低低呢喃一句,“沈眉兼……你真让我恶心。”
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午后的那个吻,同样是踮着脚,同样是许暖迟和沈眉兼,只是,却是截然不同了的字句与对白。
你看,世事果真沧海桑田——
我喜欢你。
你,真让我恶心。
我喝高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白扬的身上,酒吧玻璃门一开一合之间,倒映出了僵在当地的那个人乖戾的姿态。
我的胃忽然抽搐了一下,一把推开白扬,跌跌撞撞地往马路边上跑,刚刚蹲下去身子,就开始翻天覆地地呕吐起来。
白扬给我拍着背,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迟疑着开了口,“姐……你还好吧?”
我不好,我当然不好。
白扬把我背了起来,我就在他背上耍酒疯,一会儿扯他的衣领,一会儿放声高歌,喝醉了的我五音自然没有一个在调上,却唱得无比开心。
就好像胸腹中那些块垒,都随着我的肆意高歌,消散在了北京初春的夜色中。
白扬不仅要背着我,还要负责控制住我的身子,以确保我不会突然一头往后栽下去,我唱着唱着突然觉得累了,就趴在他的背上,睁着眼,一动不动。
“许暖迟?”
白扬嗓音惴惴,我怀疑那一秒他的脑海里浮现的一定是“这个疯女人不会死了吧”这一句话。
于是,我没搭理他。
他果真有些慌了,甚至作势要停下脚步察看我究竟是不是晕了过去,我懒得理他,右手下意识地探进口袋去摸手机。
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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