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一碗水要端平的中心点,在要继续奴役大小姐,要将万恶的资本主义推翻的崇高原则下,拓奈奈非常违心的夸奖了一番糜贞,生生的把那个抽到极点的面包说成了从古至今都没有的珍贵艺术品。
在面对自己良心的责问下,拓奈奈十分云淡风轻的告诉自己,毕加索的画不同样是丑得看都不能看一眼吗?那同样是世界最昂贵的艺术品吗?所以,这就说明了,一般艺术品都是只有极少数的才能接受的,她只是,装成了是极少数的那部分人而已。
糜贞像是一只得到了夸奖的小狗,在得到了拓奈奈的高度赞扬后,立刻有屁颠屁颠的跑回面案的旁边,用极高的热情投入了下面的破坏……恩,工作中。
“老板娘,你叫我啊?”太史老太太一边和面,一边回头看着站在厨房里的拓奈奈笑了起来,当她看见她手里拉着的甘倩的时候,立刻摇头:“老板娘啊,我这里可是人手够了,您就别送人了。”
甘倩听见太史老太太的话,脸色微微的一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露出了一股淡淡的不屑,她用极轻的声音哼了一下鼻子,转过脸去,满副不想和太史老太太打交道的模样。
拓奈奈撇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微微有些尴尬的太史老太太,于是抿嘴笑了笑:“老太太,我是手笨地很。你看看,这天气一天寒似一天了,大家都还没有加厚衣服,这样下去身体可不太好,干脆这样好了。你明日喊街头的廖裁缝过来,给店子里的人每人缝上两套衣服,最好连冬衣也做了。你看行不行?”
“老板娘,你可是真是活菩萨了,这发着工钱,还给我们做衣服,这好事我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呢。”太史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擦干净手。开始抹起眼泪来。
“特别是这丫头,浑身上下就只有这么一身衣服,看看,都有些破了,还是你给多做几身。”拓奈奈将甘倩推到了太史老太太的跟前,一脸的心酸。
“可不是吗。”太史老太太连忙上下摸了摸甘倩地衣服,“造孽啊,这么冷的天了,还穿着这么薄。唉,这丫头怎么不吱声呢?我这眼神又不好使,你看看,要不是老板娘看见了,我指不定哪天才能知道。”
拓奈奈一脸赞许的看着太史老太太,这老姜就是不一样。她才开个话头,就立刻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人我可就交给你了,你照看好。”
“造孽哦,老板娘连我都放心了啊!”
“老板娘!我地桌子还没有擦完呢!”甘倩见拓奈奈这就要出去了,心里一着急。她可不愿意和这个酸老太太在一起。立刻就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朝着拓奈奈冲去。
拓奈奈准确的一转身。就这样拦在了厨房的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冲过来的甘倩说:“这桌子不用擦了,我瞅着挺干净地。”她伸手牵住她的手,摸了摸,“快去歇着吧,这天那么冷,晚上大家都加床被子。”说到了这里她不在看甘倩而是,抬头冲着太史老太太说:“你可把这丫头好好的照应好了,多吃点好的,多穿点好的……”
“老板娘,我不要……”甘倩有些生气,她执拗的拉开了拓奈奈的手,坚决不接受敌人的腐蚀,一定要坚贞不屈的保持自己地那一点点傲气。
“要不是让奉孝先生看见了,指定不喜欢这样瘦瘦的小丫头。”拓奈奈并没有就此收住了嘴,只是继续微笑,凝视着甘倩那张固执的小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
甘倩的脸上微微一黯,可是随后她的眼睛里冒出了一股愤怒地火焰,那是一种拓奈奈觉得很熟悉的火焰。她轻轻的一愣,就这么一愣的功夫,甘倩已经顺从的走到了太史老太太的身边,对于她来说,能在郭嘉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可比什么都重要。她倨傲地抬着下巴,目光从拓奈奈身上扫过地时候,一种酸涩的尖锐超她刺了过去。
看着甘倩那尖锐地目光,拓奈奈的身体猛然间一抖。她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目光了,那是在王西贝的身边,被他的女朋友恶狠狠的怒视的目光。难道她以为自己和郭嘉有什么吗?拓奈奈只觉得浑身一冷,接着,那个很久不曾提起的名字又再次爬上了心头。
王西贝,王西贝。拓奈奈的心里微微一凉,不知道她唯一的这个朋友在那遥远的两千年之后过得好不好?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正在三国里享受着他的梦想的话,会不会狠狠敲几下她的头呢?
只是,现在,就算她想狠狠的让王西贝打几下,也是一种永远不能实现的奢望了吧。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拓奈奈摇头甩开了那已经远去的奢望,只是静静的看着甘倩那冷漠的侧面,心里苦笑,她对她的敌意未免来得太不可思议了吧。她就算再堕落也不能成为郭嘉的那啥吧,她又不是被虐待狂,去找这样一个人夜夜当新郎,夜夜换新娘的浪荡子。难道她已经活够了,需要找这样的方式,活活将自己气死,结束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吗?
不过,就算她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看起来这个小丫头已经将自己当成头号情敌了,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恩,好像用错成语了,因该是冤有头债有主,她要解决这个狼崽子现在只能去找郭嘉了。
这么思索着,拓奈奈朝着一厨房的人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转身走进了店子里的柜台,又将自己埋进了那混乱到了极点的账本里面。天啊,让她这个数学白痴算账的日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到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