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隆帝因为段家的事,心烦意乱,情绪不佳,召她去说了一回话后,连带着她也心情不好。
林老夫人差了人来找她,想借她的手,调和连四爷夫妻之间的事,她心下却只有不耐。她终究只是个长姐,老四也是做了爹的人,这些事,他理应自己处理妥当。
是以她直接明言拒绝了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得到回信后,却很生了一场闷气,同林氏说:“你这位姑姐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林氏则一向觉得云甄夫人偏心其他几位妯娌,听到母亲的话后,只管附和,想想又要哭,她已经回来近两天了,连四爷却还不主动上门来接她回去,难道还真的打算同她和离不成?
她已经徐娘半老,和离后要上哪儿去?
母亲而今尚且在世也就罢了,将来母亲万一哪一天突然去了,兄嫂难道还能养她一辈子?
自然,依连家的富裕,是断不可能贪她一分一厘的,她当年出嫁时林家给备了多少的嫁妆,她和离之日,就也还能照旧带出来多少。但那些银子,够她花上多少年?
再者,她的一双儿女怎么办?
连四爷还年轻,迟早是还要再娶的。新太太只要一有了子嗣,她的儿子就必定变成了新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到那时谁知道她的儿子是不是还有命活到长大成人。
她的音姐儿,恐怕也说不上什么好亲事。
也许门第还算合称,可丈夫的品性如果一般,嫁过去岂非来日又要落得跟她一个下场?
林氏低着眉眼,胡思乱想起来。想想心中一酸,掉下眼泪来。
林老夫人见状,亦跟着心疼起来,心道还是怪自己,当年她未出嫁之前,只管娇宠着却忘记了该好生教她些旁的夫妻相处之道。后来想教,已是晚了。
老夫人沉思着。说:“男人该哄哄。该吓唬的时候也得吓唬吓唬。”
林氏眼露迷茫。
她就寻了林氏的兄长,自己的儿子来,同他说了连四爷干的好事。
林大爷听完。心里头倒也同情连四爷。
自家妹子性子如何,他清楚得很,这么多年来,连四爷身边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已是十分难得了。
但身为哥哥,到底还是得站在妹子这一边。他转头就收拾起了连四爷。
连四爷的私家生意,不能借云甄夫人跟连家的名去办,就只能另寻路子。
他的那条路,就是林大爷给开的道。
林大爷没琢磨多久。就把这条关系,给突然掐了。
那事原就有风险,如今不干了也好。省得哪一天真出了意外,将他也给牵连了进去。肉吃不到。反惹一身腥臊,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痛痛快快“吓唬”了连四爷一趟。
连四爷果然大乱,终于清醒过来,匆匆忙忙去了林家,好声好气地同林氏赔礼道歉,要接她回去。
林老夫人高兴了,要的就是这么个作用,便要送女儿回去,又说:“那劳什子莺歌,你便让他纳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女人,等颜色不新鲜了,他还能继续惦记着?放宽心,顾好了自个儿才是真的。”
一切都好了起来。
可林氏事到临头,却突然变卦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了。
林老夫人顿时明白过来,她这是毛病又犯了!一等连四爷服软,她这脾气噌噌就上来了。
执拗的人,任凭旁人如何劝说,也无甚用处。
林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又不能直接将人打晕了送回去,气得脸色铁青。
连四爷更是生气,他都已经这般低声下气了,她却反而端起了架子,置他于何地?
他气恼而去,百般法子用尽,这银子还是无底洞似的亏了下去。
结果这个节骨眼上,段承宗却跑来要分红。
连四爷亏得都要哭了,哪里拿得出银子给他。段承宗却只一个劲的说他分明是挣了,却诓他亏了。
俩人争执了好一会,段承宗突然意识到,连四爷一直同自己说是亏了,只怕亏得连本钱都捞不回来了,莫不是其实真的赚得太多,以至于他想独自私吞?连家当然是不缺银钱的,可那库房里的银子再多,也只是连家的银子,而不是他连四爷一个人的钱。
所以银子这东西,谁会嫌多?
念头一闪而过,段承宗却已是认定了几分,当下说了出来:“你想私吞?”
连四爷气得头疼:“说了半天亏了!亏大了!你倒好,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了?你缺银子是吧,好好,我回头就把你的本金还你如何?这样可是行了?”他已十分不耐烦,懒得再同段承宗纠缠下去。
可段承宗闻言只还本金,更是对自己心中所想坚信不疑起来。
他盯着连四爷的脸看了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
那日休沐,他要出门,却被耽搁住,问云姐儿,她却说是因为前两日若生提的那些话,才不敢叫他出门。
他一直以为是宋保陷害了自己,但宋保的确抵死不认,难道真的不是宋保?
他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来,世上之事,巧合虽有,可大多都不是真的巧合。这一次,是不是巧合?如果连四爷当真有心独吞银子,那会不会是他干的好事。而且太子妃人选一定,连四爷就笑呵呵说过他运道太好,如今想来,那口气分明怎么听怎么艳羡!
段承宗便心想,自己那个外甥女,同她那傻爹似乎一向不好,反倒很喜欢连四爷,简直可以说是拿连四爷当亲爹看待。
连四爷说什么,她恐怕都会相信。
故而那日若生同云姐儿说的话,该不会是连四唆使的吧?
这般一想,他身上忽然有些发冷。
若生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突然想起要那样吓唬云姐儿,她背后必定有人怂恿!
段承宗仔细一想,连四爷的疑点似乎就大过了宋保,毕竟宋保知道他的宅子在哪,极有可能是旁人报的信。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连四爷,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
连四爷一头雾水:“什么是不是我?”
“是不是你陷害了我!”
连四爷冤得要命:“你疯了不成?”
段承宗疑心大起,又听见“疯”字,只觉他是故意讥讽,当下骂道:“你莫不是就缺了那点银子买棺材?竟使出那样下三滥的计策来对付我!”
嘴脸丑陋,粗鄙不堪。
连四爷本就因家中之事心烦得紧,又见他莫名其妙,闻言立刻讥笑:“连胯下二两肉也管不好,你倒有脸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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