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今晚要留宿在瑜贵妃的寝宫,宫人和内官们自然一通忙活。香汤沐浴,为两位主子沐浴更衣。
特别是秦王德,他的浴桶中是特别配置的药汤。沐浴之后,还有一碗新鲜的鹿血呈上。喝下了热乎乎地鹿血,秦王德感到自己似乎又有了当年的雄风。
走进白若羽的寝殿,身后内官们立即将宫门掩上。
陈若羽躺在锦被之中听到那“吱嘎”一声门响,心中不禁一凛。她想到了那日在小金山顶,殷昊那强烈而充满诱惑的吻,还有他那双大手……
她不禁将一双手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秦王德轻轻掀开锦被,一具他曾经无数次想要征服的身体完美地呈现在她身前。
两段莲藕一样的玉臂交结在前胸,丰腴而浑圆的小腹上一个微凹的肚脐就象水梨的结蒂。秦王德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陈若羽感觉到了锦被被秦王掀开。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将双腿分开了一些。脑中突然出现了殷昊的样貌。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她能感觉到秦王德的身体压了上来。她也能感受到他的亲吻,长长的胡须在自己柔嫩的肌肤上扫过,甚至有一些痒。她忍住不动,任凭秦王德肆意地抚摸和亲吻自己。
可是她并没有等来能让自己脱离苦海的那种痛……
“唉……”一身哀叹,秦王德的身体僵住不动了。最终缓缓地翻身躺到了她的身侧。
“王上……别急,总会成功的,您再养养龙体。”白若羽还得软语安慰这个有心无力的老朽。
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女,就在这老朽无能的王座旁渐渐的老去、凋零。白若羽早在入宫第一次的晚上就知道了,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一滴泪不禁从眼角悄悄滑落。
身边的秦王德已然沉沉睡去,细长忽悠的鼾声缓缓响起。
殷昊的音容形貌再一次出现在白若羽的脑海里。还有在山顶上那次突如其来的旖旎。这一段短短地回忆也许就是自己日后唯一可以纾解愁苦的记忆了吧?白若羽的一只柔荑不禁在自己的身体上,沿着殷昊曾经抚摸过的路径行动起来……
一声声似有似无忽高忽低地呢喃在这间空荡荡的寝殿中响起。
“哦——啊!”一声惊颤地嘶鸣从陈若羽的喉底被压抑着发出来。不知道为了什么,自从那天,醴泉山居一行之后,她竟然找到了这样一种让人难于启齿的行径。每次结束之后,她都会在心中暗骂自己无耻。可却又乐此不疲。
怎一个愁字了得!
殷昊如今也在犯愁。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个漩涡。自从白鹤天为他引荐了不少朝中处于观望和持中想法的官员。他就已经无法避免地一步步地踩了进来。他是代表殷家和洛廷前来游说结盟的使者。他的立场自然而然会站到主战派一方。但是以丞相商洛为首的主和派的势力也不小。
丞相兼礼部尚书商洛、五殿检阅使迟重、户部尚书方瑞山、刑部尚书简纲……这些人都是主和派。他们拥有军政大权,对于秦国朝政有着强大影响力。最关键的是他们有世子秦英作为后盾。
今天世子秦英派人前来邀请他赴宴。他知道这应该是主和派准备找他摊牌了。
当他来到世
子举办宴会的枫林苑时,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越岩的首席幕僚奚百里。
这次虽然是世子举办的宴会,但是出面邀请殷昊的却是户部尚书方瑞山。
他将殷昊迎进了宴会厅之后,介绍了一下与会的各位朝臣,大多都是越国主和派的官员。除了商洛和迟重没来之外几乎主和派的全部阵营都到了。看这样子似乎是准备和殷昊好好地展示一下主和派的实力了。
“景国公,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当介绍到奚百里的时候,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直没开口的殷昊打断了。
“越庭书院的山长奚百里,奚先生!”殷昊直接点出了奚百里的身份。
同时也把他此来巫州的目的——开战前的先礼后兵,一并都说了出来:“恐怕奚先生此次入秦是为了讨要江南五郡的土地的吧?”
“呵呵!……山野之人见过景国公,洛都一别好像有两年多了。”奚百里没有因为殷昊一开口就咄咄逼人而生气,他宣扬的是两国和平,自然对殷昊撺掇秦越开战要挑拨一番,“鄙人这次是为了两国和平而来。不知景国公入秦所为何来啊?”
“公理和正义!”殷昊沉声说了五个字。
“公理和正义?……哈哈!哈哈!”奚百里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随即就以当年越国遭到洛国的不平等对待而一一指责,“景国公似乎不是这么天真的人吧?试问这世上有公理和正义吗?当初洛国占我国都,强拆越州城墙,逼迫世子留质……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有哪一件可以说得上是公理和正义的?”
殷昊反过来将越国背盟所做的那些阴谋全部公之于众:“公理自然人心,正义存乎民心!当年洛州会盟,秦、楚、粱、越、燕、图勒和邪陀,七国共推洛帝为天下共主。如今越国叛盟,勾结邪陀汗国,策动曹德丰反叛,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丑恶罪行,天下人都看着呢!”
说完了之后,殷昊没容他反驳径直将秦国占领江南五郡的举动说成是对越国的惩罚,而秦国之所以这么做也全部是为了遵守当初洛州会盟的决议而做的。这下子先就把秦国人和越国人之间的和平真相给揭穿了。同时也给秦国脸上挂上了一个正义的标签。
“秦国先前受勤王诏出兵勤王的确是占了越国的江南五郡,但这只能算是略施薄惩。如今越国竟然恬不知耻地派先生前来讨要,这才是违背公理和正义的无耻行径呢!”
殷昊一番义正辞严的话语,将奚百里和秦国重臣分割了开来。这一来竟然导致秦国群臣,无人敢于出来帮腔。
“秦越两国唇齿相依,当年同为受到洛廷欺压的小国。如今洛国亡了。可不知道你们殷家是冥顽不灵,还是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竟然弄了个傀儡皇帝出来,还要我秦国听令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了吧?”没想到这时世子秦英从门外走进来,冷嘲热讽地对殷昊一通批驳。
“滑天下之大稽!世子您这是崽卖爷田不心痛啊?什么时候准备将巫州税赋和越国分享呢?”殷昊说完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在场的这些越国官员面面相觑。
不多时,有几位官员趁着还没开席就悄悄溜走了。最后竟然走得都没几个了。让世子秦英大发雷霆。
这件事情被丞相商洛知道之后,将户
部尚书方瑞山叫去大骂了一通。
“早就说商洛这人不可靠,可你们偏偏还要以他为首!”秦英在东宫也将方瑞山等心腹召了去愤愤地指责商洛。
方瑞山则嗫嚅着回答道:“可朝中众臣大都听命于丞相,我们势单力孤不顺着他,又能怎么办呢?”
“我觉得,此事关键的人物是迟重,而非商洛!”在一边听了一会儿的奚百里插话道。
“迟重?!”秦英听到奚百里说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的神色变得炽热了起来。
这天已经入夜,迎宾馆外突然来了一乘小轿。轿前引路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到了迎宾馆门口轻轻地叩了叩门。门开了一条缝,此人递进去一张名帖,随即门便开了。这时从那轿中走出一个身穿着黑色长袍的神秘人,他在这小门前一闪即没,两个人悄然走了进去。
“谁!”负责值夜的玄铁卫,看到有人闯进来,立刻警惕地低喝了一声。
那迎宾馆的门房随即走过去将那刚接下的名帖递了过去。那玄铁卫看了一眼,有些狐疑地说道:“这么晚了……”
“事出机密,还请通报一声。”那黑衣神秘人小声地说了一句。
殷昊接到名帖之后,也没多想,就吩咐属下道:“有请!”
随即更衣来到前堂。这时那黑衣人已经在前堂等候着了。除去了黑色长袍,俨然是一位身穿黄色锦袍的王子。
“不知道三皇子驾到,有失远迎……”殷昊看着这个面容清秀表情和善的年轻人,再和世子秦英相比较,却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相像之处。三王子秦阳是淳妃所生,也是除了早逝的二王子和年幼的四王子秦明之外唯一的一位成年王子。不过他们都是庶子并非王后所生。
“国公不用客套,漏夜来访其实是我打扰了国公的休息。”秦阳说话很柔,对人也很有礼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善意。
殷昊有些不解地问道:“不知道三王子今日来找殷昊有什么话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说国公前几日在枫林苑怒斥了我那不成器的兄长。对国公心生敬佩,故此来看望国公,并代我兄长像国公赔罪。”秦阳开口就表达了他和秦英在政见上的不同,殷昊相信他想向自己表达的真实意思其实是——
他是个可以合作的人。
殷昊没有接他的话题,毕竟如果他的猜测不错,那这里面似乎已经有王室夺嫡的倾向出现了。而这是他绝对不能参与的。
他只能笑着摇头道:“三王子严重了。世子也是被小人蒙蔽,越国越岩的确善于蛊惑人心。”
“是啊!可惜我那兄长冥顽不灵,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不好劝他。毕竟他是‘世子’!”秦阳的话更显露出他对世子的不满,特别强调秦英身份是“世子”!
“呵呵……”殷昊干笑了两声不说话,端起茶杯喝茶。
“其实今日也就是来探望一下,没有别的事,我也该走了……”秦阳也没把话继续说下去,不过他告辞之后,却没头没脑地给殷昊留了一句话,“那个武英殿检阅使曾泰和在下关系不错,若是有什么事国公可以叫他给我传个话的……”
一殿指挥使是他的人,这话他想说明什么呢?殷昊有些困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