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殷昊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只感到怀中有一个小小的身躯。一股非兰非麝的幽香钻入了他的心脾之间。心宫之中那八条蛊虫已经离开,回到了经脉中。周天经脉也已经解开了一小部分。他勉强可以运转一部分的血脉源能了。
他能感受到怀里那光滑柔腻的身子,也能从这熟悉的清馨淡雅的体香猜到这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是谁。当他感受到自己那一柱擎天的骑枪被一个温润紧致的窄道包裹住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
他想不通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他虽然对咏杏也有些好感,但更多地是从她身上能够看到薛悠儿的影子。他已经欠下了好几笔情债,如今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殷昊自己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双手搂着咏杏的臂膀不自觉地紧了一点,就仿佛生怕这冰肌雪骨从他怀里掉了一样。偏偏他的动作使得被吸走了好大一股血脉而昏睡过去的咏杏醒了过来。
“公子……”咏杏醒来之后,发现殷昊也醒了,随即小声地唤了一声。
殷昊面对咏杏总有些尴尬,朝她尴尬地露出一丝笑容。咏杏也没多想只是柔声问道:“公子的修为恢复了吗?昨天那人说……只要这样就能解您的蛊毒的。”
“是什么人?”殷昊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咏杏所说的话让他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一个黑衣人……”咏杏随即将殷昊昏迷之后,她遇到那个黑衣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听着咏杏的解说,殷昊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乌韦!乌洛的二哥,之前他虽然成功的以绝命蛊杀了塔尔萨,可也使得赫姬因他而死。随后他就不知所踪了。按照他说的,两人也能算是旧识。他指点咏杏趁着月圆之夜以处子之血解了一半碧血蛊的效用。按照殷昊现在所能感受到的,的确是有效的。虽然不能根除那碧血蛊毒,但毕竟也算是让他有了些自保之力了。唯独……
对于咏杏来说这并不公平。
“咏杏,对不起!”殷昊面带愧色地对她说道。两人年龄相差十多岁,如今咏杏正是青春烂漫的年纪。按照殷昊的想法,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至少不是嫁给他成为一个妾室。
咏杏一张脸绣红的像熟透的红莓,娇艳欲滴的眼角满含着春情。她喃喃地说道:“公子,莫要这样说……杏儿是自愿的。夫人说,若是能得公子宠幸,将来就能永远随侍在您身边了。咏杏已经没有了父母家人,望公子不嫌弃杏儿粗鄙,奴愿永远……侍奉公子的。”
殷昊听着这番话,终于明白了咏杏的心意。他心中有些感慨,不论是咏杏也好薛悠儿也罢,她们都是为了救自己才献出了自己宝贵的女贞。可她们又是那么的无怨无悔。他忍不住扪心自问,殷昊!你究竟何德何能可看承受如此的深情厚意。
他轻轻地将咏杏揽入怀中,让一颗螓首埋在他的胸前。他柔声地对咏杏说道:“杏儿,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也不许自称为奴。你就是我的杏儿,以后叫我昊哥。我会疼你爱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答应我,永远也
不要离开我!好吗!”
咏杏一张脸火烫火烫的,她第一次听到殷昊对她说这么火辣辣地情话,心理暖暖地如同初春的暖风吹开了封冻的湖水,泛起一层层的涟漪。她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地身下有了一丝反应,拧了拧小蛮腰,嘤咛着呢喃道:“昊哥……”
殷昊在她情动地一刹那已经感受到了那浓浓如蜜般腻稠地心思,引腰上挺,直入芳径。寻情地龙枪直捣黄龙,那一瞬间咏杏就仿佛被举上了云端。如泣如诉的浅吟低唱仿佛九天玄女的彝歌直入云霄。旷野中晨曦中,两人真正的融为一体。朝霞漫天如同那羞红的玉颜。朝阳喷薄着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到来了。
一匹杂色曲赫马套着一辆老旧的大车,两个风尘仆仆的男女从荒原中委迤而至。当殷昊和咏杏两人缓缓地驾着车驶入夜地首邑——柯洛陀姆。对于这略显杂乱的部落城垣,他们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他们和那些远道北上的人们一样没有什么区别。风尘仆仆地来,在此停留一下,补充些给养随后就会北上。
夜地原本有夜弥和桑怵两部,后来从西方迁来了乌玛部,从此合称“夜地三部”。前战国时代夜地本属西南夷或称南夷。原居于苍岚河中下游,如今梁国北部。当时的南夷很早就进入了定居的农耕社会。
后来南夷与百蛮交战,南夷败退向北迁居,抵达了如今景苍山脉西麓于苍岚河西岸。与在此定居的乌玛部联姻之后,夜王弥自立为王,娶乌玛部大巫乌桑月为后。元帝遣孟嘉南征,孟嘉得知南夷与百蛮有仇遂遣部将汪蒙入夜地,招抚夜王弥。后南夷派兵协同孟嘉征百蛮。百蛮战败灭国后,夜王弥向楚成臣纳贡,元帝以王爵授夜王弥。其后大楚帝国对岭南的大开发惠及夜地南夷,设置驿站便利交通。
楚文帝年间夜王二子争位,各自自立为王,并互相攻伐不止。文帝派岭南都护于鼎前往宣抚调解。在于鼎的主持下,夜部一分为二,称夜弥部与桑怵部分立。
而乌玛部则占据了首邑柯洛陀姆成为夜地三部之中最大的部落。夜弥和桑怵二部这么多年来也接受了乌玛部的信仰,三部奉大巫为神明。其后乌玛部就一直是为夜地霸主。
楚末,天下大乱,邪陀汗国趁机南下攻伐。夜地三部虽然团结抵抗,但却寡不敌众,不得已臣服于邪陀。而在那之后,邪陀又以夜地为基地向南威逼梁国臣服纳贡。
夜地首邑柯洛陀姆,意为“中央大城”,中原的客商习惯将其称为“柯洛”。此地的建城史可上溯到夜王弥。在苍岚河畔有一座山,名为弥山。相传山崖上有一个形似月牙般的月亮洞中埋有夜王弥和其王妃乌桑月而得名。而弥山九层的来历,就与夜王弥有关。相传,夜王弥获封王爵之后希望选择有十座山峰的地方建都,他看到了这弥山峰峦重重叠叠,云遮雾绕,恰似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非常有帝王基业气势。于是夜王弥站在中央山头上数山峰,数来数去只有九个,哪知他竟将脚下站着的一个漏数了。为此他只好非常遗憾地将夜国首邑建在美丽壮观、气势磅礴的苍岚河畔。
而他漏算了的那座山之后,这明明有十座峰峦的
弥山就被称为“弥山九层”了。柯洛这地方虽然建有城垣,但只有早先留下的一部分,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衍人口越来越多,渐渐的老城已经不堪继续承载这么多的人口,整个部落就开始向外拓展,所以如今柯洛又分为内城和外城两部分。
部落的统治方式比较原始,也没有设立各级官制,基本上还延续着家族制管理的古老模式。南夷古语中称家族为“虞”,所以乌玛、夜弥、桑怵三部的首领称“都虞”,而各大家族的族长称“大虞”。
柯洛这地方的居民以家族为单位聚居,城垣的建设也没什么规划,基本上是各个家族占据一方土地,从内城向外城扩张。
在城垣的中心有一个大集市,当地人称“箩场”。殷昊和咏杏到了柯洛之后才发现他们出来的匆忙,身无分文连个客栈都住不了。
“公子,要不我身上还有些首饰,把这些都卖掉应该能换些钱的。”咏杏满脸歉意地说道。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拿了些衣物,还有那幅王佑军书,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带。
殷昊自然是不会怪她的,他们在韩家庄住的时候,随身的钱物都被抄走了。自然也不可能有钱让咏杏带出来。不过他在幻塔的玉牌空间里总会放不少的衣物、食物还有不少生活用品。这都是当年从草原逃回原州,一路上忍饥挨饿,让他记忆犹新,所以没回出门,他在随身的幻塔玉牌空间里都会放上不少这些东西。
有了这些东西,自然就不用担心没钱了。他对咏杏笑着说道:“不用。我们去箩场摆个摊,我这里有好东西可以卖了换钱的。”
赶着车在狭小蜿蜒的街道里转来转去,终于来到了柯洛中央的大箩场。这里的集市以百姓自由集市的形式出现,没有人收税更没有人管理。来这边摆摊卖货的有本地的居民也有外来的客商。他们大多都是带着一个个的箩筐随意摆卖。“箩场”之名大抵就是这么来的。
殷昊赶着车找了一个还算空的地方把车停好之后,就趁着没人注意一件件地将幻塔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大车上,倒也弄得像个摊位的样子。
他的这些东西玲琅满目,品种也是纷繁多样。大多都是生活必须的。有新鲜的肉类,也有果蔬。还有各种衣物,不过就是男子的衣物尺寸大多是一样大小的。还有不少的铁锅、刀具。瓷器也大多以餐具为主,还有一套银质的茶具,这是梁太后赠予的礼物,这也被他拿来换钱了。
由于他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来自中原,其中还有很多的瓷器,衣服也都是质料上乘的绫罗绸缎。很快就吸引到了不少过客的目光。咏杏以前也跟着薛悠儿去商号转悠,也看到过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聪明灵慧地她没一会儿就适应了商户的角色,有模有样地和客人们侃起价来。
“让开让开!监贡使大人来了!”就在这时从一旁传来一个颇为嚣张的声音。
这么多年以来邪陀汗国在柯洛一直都派驻有监贡使。由这监贡使向夜地三部和梁国催征纳贡,同时也是监视这两个属邦是否有不臣的异动。
就在殷昊心生警觉地同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走到了近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