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伸手拉了拉他袖子,道;“我闷得慌,听说这百里花庄里有些好玩,便出来看看了,前几****也曾告诉你。”
说道这事,她也有些气虚理亏,看着闻人轻柔说不出话来。
闻人轻柔笑道;“我不是怪你,你既然要出门,便让人准备轿子就是,你这可是两个人的身子,这腿容易抽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还是回府让大夫给你看一看。”
虽是责怪,却是轻怜蜜意,说不出来的温柔可亲,伸手将人抱起,怜儿脸上一红,捶了他一记道;“放我下来。”
他却哈哈一笑,飘然去了,红蕖翠筱急忙跟了上去。
凌纤纤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这闻人轻柔位高权重,却是这般轻怜密爱,若是未来自己的夫婿能有他的一半,也就心满意足了。
却听背后费明珠阴阳怪气的道;“这丫头真不愧是白蒹葭最信任的丫头,这勾引男人的手段却学了十足十。”
她说的实在不像话,凌纤纤颦了颦眉,那本来已经走得不见男人却偏头冲她微微一笑,眉角眼梢却尽是掩盖不住的邪魅狂肆。
凌纤纤只觉得心中一紧,那人却扭过头去,低头跟怀里的人说了句什么,她想着那人冷若冰霜的眸子,明明春光明媚繁花如锦,却忽然觉得宛如身处寒冬腊月一般,一股寒凉之气掩盖不住的从心头冒了出来。
杨麽麽皱了皱眉,瞪了一眼费明珠,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
如今眼看贤王已经走了,杨麽麽总算是可以将憋屈已久的怒气发泄出来了。
凌纤纤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杨麽麽,见她脸色端凝,有一股极为明显的怒气,心中不由暗自诧异。
这杨麽麽二人自打来教导她之后,最开始教导她的就是喜怒不行色,她到底学的不成样子,如今眼看二人如此,倒是心中诧异。
费明珠哼了一声,她的脸上还隐隐作痛,怨恨的盯了一眼杨麽麽,道;“他一个王爷,还能越过纤纤这个皇妃去?”
杨麽麽眼看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算心里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心中不由暗自下了决心,这丫头当时也就看在可以拿捏凌纤纤的面子上多教导两句,如今这样子……她和刘麽麽交换了一个眼色,点了点头,刘麽麽笑了笑,道;“如今这看得也差不多了,东西也定下了,不如先回去吧。”
凌纤纤皱了皱眉,眼看杨麽麽二人转怒为笑,心中却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想到那男人临走时候的一眼,心中不由砰砰跳了两下,只觉得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现了起来,又听费明珠咕哝了两句,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们虽然是宫里出来的麽麽,倒是到底也是伺候纤纤的,这走不走也该纤纤拿主意,那里轮得到你们说话?再说了……”
听费明珠这么说,凌纤纤心中不由生起一丝逆反之意,她再怎么说,也是未来的皇子妃,那些贵女小姐也是来蓄意结交的,只是这两个麽麽,总是仗着自己从宫里出来,又有凌母撑腰,将自己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她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
毕竟凌纤纤也清楚的知道,一旦真的嫁了过去,那可真是白墙红瓦里过上一辈子,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作为少女来这百里花庄里游玩了。
将心里对闻人轻柔眼神的恐惧压了下去,凌纤纤轻轻一笑,道;“杨麽麽,那个怜儿侧妃的确是跟我家丫头长得极为相似……她走的时候你们不在,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是真用什么办法蒙蔽了贤王呢,说起来我也嫁过去了也是一家人,总是不能看着他被人骗了不是?”
杨麽麽无奈的看了凌纤纤一眼,这丫头怎么不明白呢,那怜儿不管是不是素问,既然闻人轻柔说了她不是,说了素问已经殉主,那这怜儿,就是怜儿不是素问。贤王的话,那里是能够让人随意忤逆的,更何况凌纤纤一个年轻稚嫩的小丫头。
凌纤纤这话听起来虽然有几分道理,偏偏却忘了最重要的一样,自己被给了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过好的是,这话说起来总算是有几分模样了。
就看着刘麽麽朝着她打了个眼色,当下便点了点头,道;“丫头留下玉荷伺候,你们就先跟刘麽麽一起回去吧,明珠姑娘的身子素来不好,我就先陪着凌小姐走走吧。”
一个姑娘,一个小姐,却是分的清清楚楚。
刘麽麽使了个眼色,顿时两个小丫头凑了上去,夹住费明珠,将人半强迫的带了出去。
费明珠虽然不愿,但是这百里花庄人倒是不少,她又不肯破坏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只低着头嫋嫋娜娜的跟着几个侍女走了。
杨麽麽看了一眼凌纤纤,凌纤纤却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喝了口茶,才道;“杨麽麽打发了明珠姐姐,也不知道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杨麽麽道;“不敢。”
凌纤纤却嗤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动手打明珠姐姐了。”她出神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眼中却是有几分冷冽,虽然她天真,但是这几个月被杨麽麽二人调。教下来,也算是见识了不少这后院里的险恶,又想起那贤王那若有若无的一眼,只觉得好像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将人浇了个透心凉,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过来,又听着费明珠的咕哝,却觉得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古怪,倒是将以前全心全意相信费明珠的心思抽出了一丝。
杨麽麽道;“敢问一句凌小姐,那明珠姑娘今年几何,可曾许了亲?”
凌纤纤挑了挑眉,当年凌母是起意要将费明珠许给凌绝尘的,结果凌绝尘自己娶了个白蒹葭回来,也因为这件事情,她跟白蒹葭生分了不少,她又看不惯白蒹葭一副娇柔清冷的样子,因为费明珠的事情,她就更不喜欢白蒹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