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凝眉扫了一眼立冬。
虽然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不算熟悉,但是游大郎这个称呼,又能和贤王爷搭上线的,整个京城里也没几个。
虽然零零碎碎的几个字,但是已经足够人拼出来这屋舍里人的来历了。
但是不但不敢大意,虽然没有交流,但是暗道里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更将气息收敛了些,专注的听着那房间里的声音。
那中间兵分两路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了。
只怕是一路带走了立夏隐藏了起来,一路走了这路来跟这贤王爷进行交涉。
不过虽然不能看见暗门对面屋舍的环境,也是能够猜测到这地方,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大佛寺这么多年下来,底蕴也是极深厚的。
闻人轻柔虽然说的嘲讽,游守心的胸口急速的起伏了两下,不过很快倒是将怒气压抑了下来。
闻人轻柔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道;“游大郎果然好涵养呢。”
游守心总觉得他话语里有几分嘲讽,不过如今这样的局势,他却是不愿意招惹上闻人轻柔的。
甚至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就是为了将闻人轻柔拉扯到自己这方阵营来。
自从闻人乐节登基后,虽然作为他侧妃的聂淑姬也得封妃位,但是太子这个位置,不管是谁都很眼馋的。
更何况当初凌纤纤刚嫁进去的时候,也在聂淑姬手上吃了不少闷亏,如今凌纤纤身居后位,身上又有了孕,背后又有凌绝尘这样威名显赫的哥哥和白蒹葭这样名门闺秀的嫂子。
这些年游家韬光养晦下来,虽然闻人乐节也提拔了几个游家的人,但是白家弟子入朝堂的也不少。
多的不说,如今最受宠的,当年三甲中,他们游家不过一个游惊鸿,那头却出了一个白抒怀,又有一个夏行知,夏行知虽然当初跟了闻人德纯,但是如今看新帝对他的态度,就不难想象当初这位才子是钉子了,日后也是蒸蒸日上,这人也是白家子弟。
那云春水跟夏行知又是至交好友,叶子秀、习九渊等人,都是京城子弟,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游聂两家也不过是有了一定势力,但是如果是想要聂淑姬的儿子登上那个位置,也实在是太弱了太弱了。
但是生在皇家,不登上那个位置,又怎么能活下去。
所以这个虽然骄纵轻狂,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也位高权重的闻人轻柔,就算他脾气再坏,也是值得拉拢了。
此时说来也巧,偏偏知道了这闻人轻柔后院起火的故事。
于是游守心便在游惊鸿的安排下,筹划了这一番事情。
一来能够挑拨闻人轻柔跟凌绝尘的关系。
二来则是能跟闻人轻柔有些关系。
三来将那个来历卑贱的少女怜儿从王妃的位置上赶下去,也方便自己妹妹嫁过来,成了姻亲,也好办很多。
不过却没想到,闻人轻柔竟然是一个这样油盐不进,而且说起话来,更是毫无半点教养内涵的狂肆。
游守心也呆滞了一秒,才勉强笑了笑,道;“贤王爷过奖了。”
心里却暗自琢磨。
贤王爷的骄傲,自然不能接受自己老婆跟人跑了,多半这件事情是不肯承认的。
当下便沉吟起来。
那女子虽然逃了,但是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也让闻人轻柔丢了个干净,不过忌惮他的身份和脾气,不敢明说罢了。
以闻人轻柔的脾性,如果谁负了他,必然会千倍万倍的找回来。
就听闻人轻柔忽然微笑道;“游大郎,本王要告诉你一件事。”
“那个你们从凌家带出来的人,不是本王要的那个。”
“如果以后自以为是的来插手本王的事情,后果……”他盈盈一笑,眼波流转,极是魅惑。
游守心也是一阵心摇神移,不由暗自惊叹,想起闻人轻柔刚才说过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那你怎么还来。”
虽然说的是有事相商,但是闻人轻柔既然来了,也自然有几分交易的诚意,单看闻人轻柔现在的样子,那事情只怕半点都不如他的意思。
闻人轻柔淡淡道;“本王本当有什么意外的乐子,想不到竟然就这点事情,真是浪费本王的时间。”
听完他们说话,立春也不由脸色更为凝重,只觉得这一路峰回路转,这贤王爷号称脾气古怪果然不是平白无故来的。
这游家的人只怕要做无用功了。
“我的东西,我自然自己会讨回来,不用别人插手。”
闻人轻柔厌恶的看了一眼游守心,想起素问离开时毫无眷恋的身影和冰冷淡漠的眼睛,也不由心中一痛。
他自然知道这样的表现下,自然是素问已经将旧日的事情想了起来。
若说这几****心里没有转过什么念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他秉性骄傲,自然不会将这事情表露出来,反而对于游家在这事上插手生了几分厌恶,此时心情极为恶劣,便也不再想言语,冷哼一声。
最后一句话落下,便拂袖而去,再不言语。
游守心虽然有心还要说什么,不过见闻人轻柔脸色冷然,不由心中一窒,心里只知道自己不知道那里惹怒了闻人轻柔。
心中只是想到,回头再问问游惊鸿。
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又看见桌子上的茶盏,才发现那上好的茶水糕点,闻人轻柔竟然一口没动,登时恼怒起来,伸手将那茶盏扫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茶叶带水洒了一地。
恨恨的道;“好一个闻人轻柔,骄纵轻狂真是半点不假,日后一定非要你跪下来求我!”
他伸腿将脚边的碎片踢开,走到暗门旁边,又想起闻人轻柔刚才所说的话,不由眉头一皱。
那个女人竟然不是素问?
凌绝尘真这么不要自己儿子的性命了?
他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正一阵山回路转,就听得吱呀一声,暗门却从里头被推开了,一个身影如风一样卷了出来,口中高声叫道;“主人不好啦!我们中计了,快走!”
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扭曲的辨别不出来原来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