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上官拓身边的贴身侍卫,跟着上官拓有好些年头,今日敢在皇上面前这般大胆,也不是一时之勇,虽然有些内情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皇位,早早晚晚都是要侯爷来坐的。
眼前这个皇帝,已经是侯爷手中的棋子,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所以他的胆子才会这般大,说话也毫无顾忌。
万琨道:“方太医,何必逞这口舌之能,给侯爷治病要紧,你不是说能先控制住侯爷的病吗?既然能控制,那就先控制吧。”
这上官拓可还不能死,在将他手里的兵权拿过来之前,他还是有活着的必要,还没到他死的时候。
方太医一听万琨这话,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便收了锋芒,迅速自药箱中取出早就写好的药方递给万琨:“还请公公派人去煎药。”
他则取出银针准备开始行针。
那侍卫一见这状,赶忙将万琨拦下:“你等等,这药方怎么回事?怎的随便从箱子里拿出一张方子就行了?难道侯爷的病随便用什么药都可以?”
方太医挑高了眉头道:“你若不信我,大可另请高明,何必当着皇上的面,几次三番难为于我。”
万琨怕他们又吵起来,耽误了救治上官拓,一会给疼死了,事可就大了,忙道:“方太医之前给侯爷看过病,药方也开过,这张药方定是方太医的存底药单,这会时间紧迫,直接拿来用也是正常,怎会是随便拿一个方子,若说是方太医,就算是路边的赤脚游医,也不敢这么随意罔顾人命。”
侍卫听了觉得有理,便也不再为难,心里也着急给侯爷治病,便退开一步让万琨离开了,方太医再不理他,径直给上官拓行针。
针行三周,万琨的药还没送来,上官拓却已经醒了,胸口的疼痛令他难以忍受,一眼瞧见方太医,立时抓住了他的手臂:“方太医,你在就好了,快,快给我施针。”
方太医淡淡一笑:“侯爷,已经施过针了。”
上官拓不断喘着粗气,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裳也被冷汗浸湿,不止胸口疼,周身也虚乏无力,那感觉,比死还不如。
“施过针了?可,可我,怎么还这么痛?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以前不是——”
方太医道:“您现在的病情越发严重了,光施针不顶用,还需配合服药才行,不过,这也只是暂时压制病痛的办法。”
上官拓现在只想解脱身上的痛苦,还管他什么暂时不暂时,只要现在不痛就行了,忙道:“那,那还等什么?快,快给我用药,立刻,马上。”
方太医却摇头:“现在还不行,药还在煎着,恐怕最少也还要半个时辰。”
上官拓憋着一口气去看站在床前的侍卫。
侍卫朝他点了点头,面色灰暗。
上官拓怒道:“你,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催催,想看着我疼死吗?”
侍卫赶忙应声跑了出去,殿室里,就只剩下方太医和皇上二人守在他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