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辞了话头,小荷这才算闭了嘴,三贵那张嘴闭得太紧,她使了不少的法子,可偏就是什么也撬不出来。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内院上房。
郑夫人屋里的丫头迎了出来,扬着恰到好处的笑脸,客气的引着薛小姐和小荷进去,翠珠则退回了郑仲文的东院。
薛宝珍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郑夫人,此时打眼一瞧,郑夫人竟也瘦了许多,眼眶泛红,仿佛刚哭过不久。
郑夫人起身,勉强的笑着,拉住薛宝珍的手坐下:“快让我瞧瞧,这小脸可比上一次见又俊了几分呢。”
薛宝珍羞涩的垂头,红了脸,低声道:“您就知道取笑珍儿。”
郑夫人看着眼前的薛宝珍,又想起第一次见祁溶月的情景,一身素淡的衣裳,乌黑的发辫上没有半点饰物,却依然难掩那绝丽的风姿,笑容清浅却真诚,举止大方得体,优雅中透着许许贵气,言语机智谦逊,话不多,却句句精辟实在,不虚不躁。
这样的姑娘,怕是再也寻不到第二个了。
“姨母,您在想什么?”见郑夫人盯着她的手出神,薛宝珍低声问道。
郑夫人哦了一声,淡淡笑道:“没想什么。”
“碧儿,去将老爷上次带回来的大红袍泡上一壶送来。”
薛宝珍笑道:“姨母,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大红袍?”
郑夫人松开了她的手:“你母亲和我是手帕交,我们之间无话不谈,你的喜好她自然会告诉我,这有什么稀奇的。”
薛宝珍趁机问道:“不知王爷他平日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郑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问:“看来你今儿不是特意来看我的,而是来打探仲文的喜好了。”
薛宝珍脸一红,满目羞涩的垂下了头。
看着她的模样,本也是大家闺秀极为寻常的小举动,可在与脑海中的溶月对比后,就会觉得她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郑夫人摇头,将脑中的这些想法甩去,溶月是溶月,宝珍是宝珍,偏要拿宝珍和溶月相比较,对宝珍来说太不公平了。
“仲文对品茶不太讲究,除了桂花龙井他会品上一两口,其他的茶在他嘴里都没什么分别。”
“桂花龙井?”薛宝珍有些惊讶,这样的茶,不是南方女子更喜欢的吗?他这样的阳刚男人,怎么会喜欢桂花龙井?
郑夫人淡笑点头:“没错,就是桂花龙井,别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嗜好。”
薛宝珍斟酌了一会,仍是开口道:“王爷是不是很喜欢画画?我上次去他书房,见他在画画,似乎画了不少。”
郑夫人瞥了她一眼,听出她的话外之意,心里有些不悦,面上的笑容冷去了两分:“画画倒是画的不多,要看他心情,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薛宝珍一听她这意思,知她不愿多言,便也不再追求问,笑道:“我原是想请他给我画上一幅的,可他最近似乎挺忙,一直没见着他的人。”言罢,她满目期盼的看着郑夫人,等着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