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药,则更是催命符,每喝一次,身体的痛苦确实能有效缓解,可下一次再发病,便会比上一次更痛苦,这就是药的作用,让他一次次的尝尽那人间极致的痛。
药送来时,他依照惯例‘查验’那药,顺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毒粉洒入,再亲眼看着廖氏一勺勺的将药给上官拓喂下去。
与往日不同,上官拓迷迷糊糊喝完药还没醒来,为了能早些离开上官府,方太医又用银针扎了上官拓的人中穴,他这才幽幽醒转。
“侯爷,您感觉如何?”方太医坐在床前,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那笑,说不清的怪异,令上官拓心中胆寒。
可上官拓毕竟是上官拓,他不是一般人,心中的心思,就算是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立时表露出来,他很清楚,如今他这身体,还需靠方太医来治,对他的怀疑和不满,暂时不能表露出来。
“我好多了,多谢。”
这应该是上官拓第一次对方太医道谢。
方太医面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侯爷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他退身离开床前,回头整理着药箱。
上官诺见父亲终于清醒过来,面上的痛苦这色也渐渐消散,忙问:“爹,您现在感觉如何?”
上官拓见儿子也在,心里颇为安慰,朝儿子点了点头:“我好多了,你怎么来了?是谁告诉你的?”
一旁的廖氏忙道:“是我,你都病成这样了,他是儿子,自当前来看望。”
上官拓是真心爱护这个儿子,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自己的病的事,还有那些他做过的恶事,他都不想让他知道,只希望他干干净净的,坐等接替皇位的那一天。
原本以为,他现在正值壮年,儿子接替皇位还需好些年头,可眼下看这情况,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他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哪日就熬不下去了,看到真的到了提前做打算的时候。
“好了,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出去吧,老崔留下就行。”
廖氏红着眼道:“侯爷,您都这模样了,就少管些朝中事务吧,好好休息为上。”
上官拓皱眉,眼神颇为不满:“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出去吧,在外头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廖氏无奈,只好和儿子出了房间,一齐送方太医离开。
“方太医,真的没办法治好我父亲了吗?”上官诺仍不死心,拉了方太医到一旁细问。
方太医摇头,长长叹了一气:“世子,我是大夫,若我能治好他,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侯爷的病情一****恶化?”
“那这世上,可还有人能治?”上官诺问。
方太医道:“若护国公主还在,若简师傅还在,或许能有办法治,我医技不如她们,实在没有法子,还请世子见谅。”
若公主能治,或简蕴能治,念文是不是也能治?
她毕竟深得二者真传,医术十分了得,她一定能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