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淡笑,“我今儿来不是与你叙旧,也不是与你谈心,我只是想告诉你,闭紧你的嘴巴,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别漏出去,否则,你当年在彭城被人污了身子,还堕过胎的事,很快就会传到你夫君的耳中。”
见祁溶雪面色大变,她又上前了两步,压低了声道:“我还知道你在当年堕胎后便得了不孕之症,真不知你嫁入武昌侯府时挺着的肚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祁溶雪面色惨白如雪,她厉声道:“你威胁我?”
溶月认真的点头:“没错,我就是威胁你,你胆你就随心所欲,看看后果究竟会是如何。”
祁溶雪道:“你就不怕我孤注一掷,拿性命和你拼?”
溶月耸肩“那就拼,你的下场无非就是被武昌侯府赶出家门,做条丧家之犬,而我,我上有皇上护着,下有仲文护着,我有什么可怕的?”
溶雪冷哼:“你既然什么都不怕,为何要来见我?”
“因为我想给你留一条生路,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言尽于此,该怎么做,皆由你自己决定。”她冷冷的目光扫过她的眼眸,仿若万年寒刃刺向她,令她浑身一个哆嗦。
言罢,祁溶月转身走了,看着祁溶月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身上的寒竟越发浓重。
她当然想报仇,做梦都想报仇,想亲眼看着祁溶月变得不幸,看她受苦受罪,看她被折磨至死。
可她更想保住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可信已经送往了武原,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信就会到父亲的手上,到那时,父亲要如何做,她又怎么管得了?
怎么办?
她匆匆回到房里,闭门写了一封密信,派可信之人亲自送往武原,让父亲切莫轻举妄动。
父亲有多恨祁溶月,她比谁都清楚,堂堂四品大员,就这么被贬成了七品芝麻官,这都拜祁溶月所赐,父亲恨不能生食其肉。
父亲现在已经是赤脚了,可她还穿着鞋呢,可别因一时的冲动,毁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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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并肩王府侧门,自马车内走出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
“夫人,里边请。”黑衣护卫朝那妇人恭敬道。
妇人点头,随着黑衣护卫迈门而入,径直来到后院。
溶月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携了洛姬在二门处迎接。
远远的,洛姬看见母亲由人搀扶着步步朝她走来了,她立时红了眼,提着裙角冲到了母亲的面前,母女抱头痛苦,另身边之人无不动容。
溶月朝洛姬道:“外头凉,快请伯母回屋吧。”
洛姬这才止住了哭声,搀扶着母亲往松园走。
待进了松园的上房,凉儿和冰儿忙着招呼洛夫人坐下,又是上茶又是将薄绒毯递来给一身冰凉的洛夫人保暖,反观柔儿,始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仿佛她不是个丫头,这些事本就不该她做似的,她甚至忘了自己是个丫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