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事跪下请罪,眼见着暴怒的侯爷就要将怒火烧到自己身上了,他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立时道:“侯爷,属下有一计。”
上官拓冷目瞪向他:“说。”尽管心中怒火蔓延,可若有计可补救,自然要听一听。
崔管事道:“侯爷,咱们扣着郑念文,不就是为了引楚天齐出洞么,那是因为咱们不了解宫里如今的情况,贸然出手,很有可能会落入对方的圈套,加上楚天齐尚在位,我们带兵入宫于理不合,可若我们以捉拿叛党的由头带兵入宫呢?”
上官拓立时明白过来,崔管事此计果真妙的很,郑念文逃进了宫里,那么他们正好有理由带兵入宫,以捉拿叛党的由头,肃清内宫,完全的将楚天齐控制住,再逼他立下禅位诏书,到那时,大业便成,他上官拓的名字,自当录入史册,千秋万世。
“好,此计甚好,就这么办,你立即拿着兵符去调城防营进来,咱们东离的三万大军明日便能抵达京都,天时地利人和,我上官拓都占全了,明日,一切就在明日。”
崔管事的热血也开始沸腾了,他身为上官拓的左膀右臂,一路走来,他为上官家的千秋大业出了不少力,若上官拓能就此登上大宝,那他崔家,也能从此荣华富贵,荫福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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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郑念文甩开了上官府的追兵,跳宫墙入宫,先是惊动了宫中的侍卫,几番折腾后,她终于见到了万琨和楚天齐。
万琨看着她这一身的伤痕,多处被利剑划破,鲜血浸染了大半的衣衫,又是气恼又是心疼,“怎么弄成这样?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念文反握住他的手:“我不要紧,都是些皮外伤,你快跟我走。”
万琨扯住她:“胡闹什么?这一身的伤还说不要紧,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念文红着眼,眼泪不断的滑落,她不知该如何开口,眼前的万琨,为了她,为了楚家,付出了太多太多,连自己病危的母亲都顾不上。
热泪滴落在万琨的手背,他抬头看她,笑问:“怎么?很疼?疼也得忍着,让你这般不知死活,皇宫也敢胡乱闯,幸亏这次没出什么大事,若是——”
她反握住他的手,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模样,心疼的像被人揪住,一针一针的不断扎着。
“万琨,师尊她,她不行了——”
万琨面上的笑意瞬间凝结,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那张哭花了的脸,那种悲伤的情绪,将他完完全全的笼罩住。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她早已泣不成声:“师尊她,她不行了,你快跟我回去,去见她最后面,我不想,不想他带着遗憾离开。”她之所以拼了命也要进宫找他,只是想带他去见师尊最后一面。
刚刚赶到的楚天齐恰好听见这句话,慌忙冲上前,一把拉住念文的胳膊:“师傅她怎么了?上次我去看她,不是说养养就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