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营足有两万人之众,小八不过是营中最为普通的一个士兵,按说,将军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便是副将也未必能叫出他的名字,更何况,是他家中老母的情况。
月前,小八去求过将军,说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希望能预支些饷钱急用。
将军得知后,给他预支了三个月的饷钱不说,还自掏腰包给他凑了二十两银子,并放了他十天假,让他速去速回。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仅小八身边几个亲近些的兄弟知道,再无人知晓。
这时钟离的目光又落在了人群的另一处,指着那手持短剑的青年道:“阿同,我送你的短剑,用的还称手吗?”
阿同身形一震,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呆呆的盯着眼前的钟离。
紧接着,钟离又轻易的叫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包括他们的小名,说话的语气也和平日与他们开玩笑时一模一样。
再想想这大半个月来发生的事,钟将军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来大营里与兄弟们把酒言欢,也没有再亲自来过练兵场,还杀了几个平日与他交情甚好,且忠心耿耿的副将,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太不可思议。
如今看来,并不是他们的钟将军变了,而是做下这些错事的钟将军,并不是他们的钟将军。
“现在你们可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将军了?”念文朝士兵们问道。
有一部分人点头,他们能确认眼前的将军就是他们的将军,可还有一部分人,他们平日与将军接触不多,到此时也无法真正的分辨清楚,只能不做判定,依然保持沉默,并警惕的持兵相对。
念文走到云天身前,示意他放开那假货‘钟离’。
云天松手,钟离摔倒在地,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可这张脸,依然是众人所熟悉的钟离的脸。
念文迅速在他身上扎了两银针,令他立时气力全消,变成一滩烂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钟离’喘着粗气,连说话都废劲。
念文淡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一时想不开,我可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你呢,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她突然伸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他颈侧的一块皮肤,轻轻揉搓几下后,再用力一扯。
只听‘斯拉’一声脆想,‘钟离’面上的人皮面具便被念文给撕了下来,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
是个五官清秀的男人,和钟叔叔确实有几分相似,戴上人皮面具后,外面看起来,便是一丝破绽也没有。
可惜,他倒霉的遇上了易容高手郑念文,否则,他这奸计,说不定还真能成功。
一众士兵亲眼看着‘钟离’变脸,看着他露出了本来面目,眼中的凶煞之意,暴露无疑。
“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坏我好事?”
念文将手中的人皮面具撕了个粉碎,冷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输了,你们东越国的离间挑拨之计,看来是成不了了。”